,大君凶猛
宁不器盘算了一下,他去楚国,的确是不能带太多的人,那样的话目标太明显,更何况楚唐两国是世敌,他要是大摇大摆地去了楚国,楚国皇室一定会出手的。
所以他本来也就只是想带着阿离、安虎、罗刚和罗成,不可能带着士兵一起去的,人越少反而越安全。
“楼姨,此行危险。”宁不器认真道,握着的那只小手却是始终没有松开。
楼子初倔强地摇头:“有你在,还能让姨陷入危险之中?”
宁不器看了她一眼,这才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楼姨记得收拾一下,我们这次去楚国,乘坐空凫过去,这样才能横跨明国不引人注意。”
就算是再怎么潜行,路上也难免会被人注意到,所以宁不器的打算是走楚国与明国的交界之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从空凫上下来,然后潜入楚国之中。
以空凫的高度,走人烟稀少的地方,下方的人也注意不到,而且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无可奈何。
“器儿,你放心吧,我不会拖累你的!”楼子初笑了笑。
宁不器叮嘱了几句:“楼姨,千万别带太多的行李,真有需要,我们到了楚国也可以买的,此行危险,我们还是要慎重一些。”
“器儿放心,姨心中明白。”楼子初应道,接着才拍开宁不器的手,话锋一转:“你该去用膳了,姨累了。”
宁不器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心头却是浮起几分的好笑,真是傲娇的女人。
午膳之后,赵学尔回来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剪裁合体,脖子上围着一条狐狸尾巴,那种清冽的样子比最冷艳的腊梅还要明媚。
上官秋月送上了茶水,赵学尔喝了几口,这才盯着宁不器道:“宁郎,梁国的底线我已经探出来了。
虽然他们表面上坚决要求我们归还启明城,但我观察到他们的一些细节,应当是不想把我们得罪得太狠,所以启明城就是底线了。
他们现在同意赔偿十万两银子,一万头羊,二十万担粮食,这已经是极限了,但启明城是他们最后的……筹码!宁郎说的这个词极好。
不过他们也提了一个要求,想要赎回清水剑,额外给出了五万两银子,还说可以商量其他的条件。”
宁不器一怔,清水剑是张青仪的剑,看起来她果然回了梁国,怪不得黄沙帮没有任何发现。
想一想这也是正常的,以她九品大宗师的境界,就算是受了伤,要想避开黄沙帮的追查也还是很简单的。
“启明城是一定要拿下来的,拥有启明城,那就相当于是打入了梁国内部,从启明城出发,可以一路打到天理城去。
就好像是将一颗钉子直接钉到了梁国之中,这也是我们的底线,更何况我还在启明城中做了不少安排,甚至定远军的大营都安插在那儿。
这一切其实梁军也是知道的,他们应当明白一定是拿不走启明城了,现在无非就是在抱着最后的希望而已。
至于清水剑,可以给他们,五万两银子,还是合算的,其他的就不必要了,只要他们愿意割出启明城,那就够了。”
宁不器应了一声,赵学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接着勾了勾嘴角:“宁郎,我也是这个意思,启明城是一定要得到手的。”
“甜儿辛苦了,接下去的议和还是要靠你来主持。”宁不器握住了赵学尔的手,轻轻道。
赵学尔低低道:“宁郎,我估计再有几次就差不多了,梁国人等不起,到时候最后一次肯定是要宁郎参与的,这就相当于是签国书了,人家的资格不够。”
“那等到最后一次我再参与,只不过这件事情若是成了,甜儿应当是要青史留名了。”
宁不器耸了耸肩,后世在谈论起唐梁议和来,一定会提及赵学尔的,在大唐的历史上,她一定会留下不朽的名声,这才是真正的大家。
真正的大家不仅仅需要出色的才气,也还要包括个人的影响力,能够超越常人、让人无法超越的才是大家,赵学尔运筹帷幄,的确是有足够的资格。
“宁郎,人家就算是什么也不做也会青史留名的,以宁郎的本事一定会在史书上留下重墨,所以身边的人也一定会被记载下来。”
赵学尔勾着眉角,笑得如同是一只小狐狸,其实她并不爱笑,总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也只有在宁不器的面前,她才会像是孩子一般放松,想笑就笑。
议和的事情对于大唐来说其实也并不着急,真正着急的是梁国,毕竟雷蒙还是天天在那儿攻城,时不时扫荡小股的梁军,所以赵学尔才拥有真正的主动权。
夜色深沉之时,宁不器抱着赵学尔,两人依旧在说着议和的事情,赵学尔一身是汗,偎在宁不器的怀中,脸上还带着几分的酡红。
虽然每一次都说了这是最后一次,结果宁不器天天缠着,赵学尔也慢慢适应了,再也不说这些话了。
“宁郎,你为何喜欢人家这一身汗呢?”赵学尔问道。
宁不器应了一声:“甜儿的汗也是香的,抱着真是很舒服。”
“今儿听说宁郎想要去楚国了,那等宁郎从楚国回来,我们就成亲吧?”赵学尔问道。
宁不器点了点头:“好!回来之后我就娶甜儿,让月娥、阿离和阿碧一起过门。”
“那么子初姐姐呢?”赵学尔问道。
宁不器正想说话时,却是扭头看向一侧,门被推开了,阿离慢慢走了进来,接着上了炕,身上只有一件肚兜,隐约的烛光中,赵学尔看了一眼,微微一怔。
“阿离,你怎么来了?”赵学尔轻轻问道,同时拉了拉被子,遮住了身子,同时也遮住了宁不器的手。
阿离笑了笑:“甜儿姐,我也想抱着殿下一起睡。”
赵学尔这才点了点头:“那就一起睡吧……”
片刻之后,赵学尔的眼睛蓦然张大,看了看宁不器的脸,接着喃喃道:“原来还能这样……”
“甜儿姐,你不知道吗?”阿离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含糊不清。
许久之后,阿离自宁不器的身后抱着他,探出头来,脸上挂着几分的笑意,看了赵学尔几眼,这才轻轻道:“甜儿姐好像和月娥差不多大。”
“要死了,什么话都能说啊?”赵学尔伸手拍了拍阿离的胳膊,带着几分的嗔。
只不过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样子,所以带出了一股子女人的媚,宁不器觉得心更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