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进了啊!
这吴用说的,倒是还当真不错。
田虎这残暴不仁的样子,叫河北百姓苦不堪言,若是一旦战败,只怕是兵败如山倒,要被直捣黄龙,顷刻覆灭。
只是说虽是如此说的,然战场上的事情,实在也不是想当然的。
战场上瞬息万变,张叔夜与那田虎军马,到底谁人能得胜,也不好妄下定言。
而放在张青面前的,也是机会与风险并存,并不是如此轻易面对的。
却听张青道:“那宋军敢不管壶关,往威胜州里行,壶关的乔道清,也不会置之不理。”
“定会撵在宋军身后,以做随时驰援。”
“这盖州之地,关键就是壶关关口。闭住壶关,则盖州可保。”
“我梁山欲要动作,那也得盯着壶关。”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谁有壶关,谁就能有盖州。
所以这关口,朝廷不能拿,田虎最好也不能拿。
要拿,就得拿在自己手里。
吴用点头应道:“不错,就叫宋军与田虎在那威胜州里决死一战,咱们只看壶关就好。”
“只是对那壶关守将,咱们了解的还是不多,莫不然知己知彼,也好用计。”
对付这些“反贼”,可不好用“逼上梁山”的招数了。
其实吴用那套法子,也就能对付对付良民。
什么杀了人写人家名字啊,冒充人杀人啊,那都得是人家是个本分人。
如今你面对这些已经造反的人物,再用这些阴损计策,也无用的了。
那是兵对兵,将对将,谋士对谋士,各分头目,使神机,没什么技巧可使的了。
张青当下也道:“咱们就等着那壶关先动,莫心急而为,自乱阵脚。”
吴用这才作罢,只是也不断派出斥候,四处打探消息,以掌控占据。
...
这年头,消息来源,那是全靠口口相传,人力传送,难免造成时日冗长,或是传的有些偏差。
前线的消息传来传去,一会是宋军大胜,一会是卞祥逞威,那是说什么的都有。
搞得吴用脑袋极大,甚至想调用戴宗来。
张青却对此表示反对,说是戴宗跑的是快,也不能就光当个“千里驹”的,要探听情报,还得叫那些混在江湖里的“奇人”们去的。
龙有龙道,鼠有鼠道,别看不起那些个江湖人,打探消息,却有一绝。
直请了白日鼠白胜,鼓上蚤时迁来的怀仁镇,与二人交待道:“威胜州里,宋军与晋军是激战正酣,只是前线消息,混乱无章,难辨真假。”
“今日叫你二人来,却是要辛苦一回,上的威胜州里,去打探情报。”
打探情报与做内奸是两码事情。
并不需要两人当真去战场,只要在边上混混,知道战场结果就是。
当然了,若是能多听一些其他消息,自也最好。
白胜与时迁,如今也习惯了这份“大任”,也晓得自己上阵杀敌够呛,如今能有立功机会,自不会错过。
却见二人即拜道:“哥哥安心,咱们去的前头,定是为哥哥打听个明明白白,就是那些人的老爹姓什么,都给打探的明明白白。”
见这二人还要耍宝,张青也颇为无奈。
不过许是这疲赖性格,才是最合适去打探情报的。
张青只是又吩咐两句,便叫二人同行。
倒也不是不放心两人,只是相互之间,总归也有照应。
虽然...这两人也不知是谁照应的谁,或说是谁能照应的谁。
半斤八两,也没多少差别。
而张青交待两句,正要送别两人的时候,却听白胜与时迁,又从济南府里,带来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却说是张青要当爹了!
嫂嫂孙二娘,终于怀上了。
这事吧,虽然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想想自己临走之前,二娘说是身体不适,可能就是因为当时就已经怀上了。
只是情理之中却又透露出了一点不寻常。
按理来说,这事情怎么也不可能从白胜时迁的嘴里说出来,孙二娘要是知道,还不第一个来报喜!
你再要说是还没吃准了,这才没来报喜,却也不对。
连着白胜与时迁都知道了,定然也是被安道全把过脉了,还能不准?
然虽然有说不通的地方,张青却也没太过于放在心上。
毕竟孙二娘怀了,自然是好事,若是当真给弄错了,却也没甚太大干系。
当下喜归喜,还是只与二人道:“倒是初次听闻这喜讯,若是当真我那孩子生下,且给你二人也包个洗儿金银钱。”
白胜与时迁,听得自是大喜而拜。
更是心情大好,老老实实去当的情报人员去了。
本来嘛,此事也不过是个插曲。
只是既然张青知道了自己夫人怀孕,那也不能当不晓得吧。
起了个安慰的书信,便是往济南府里寄去。
他也是万万想不到,如此平常的一件事情,却就因为自己的回信,差点引起了府里的一阵风云。
...
张青地位斐然,其亲自送出的信件,尤其还是给夫人的回信,外人哪个有胆子能私自瞧的?
这信件,当然是顺顺利利的到了孙二娘的手里。
孙二娘借肚生子,心里到底是心虚的,在城里有胆子放出消息,真正要面对张青的时候,即是愧疚,又是心慌。
是以才是没把这消息,敢是传的前线去。
毕竟自己这口与张青一说,那就再没了回头路。就是孙二娘再雷厉风行,也不由稍许有些犹豫。
索性想的,等张青从前线归来,孩子也哇哇落地,就算事了。
却没想的,口口相传之下,自己还没开口,那在前线的相公,倒是提前晓得了。
这一时之间,孙二娘也不由心里有些慌乱。
好在心里头,张青倒是没说什么奇怪话语,直顾着询问自己身体,信上那关切之情,也溢于言表。
孙二娘稍许安心,连忙也打算回个信去,好打散张青顾虑。
心里倒是觉着,这样顺水推舟,说的此事也算不错。
只是孙二娘也想不得,这济南府里,有人心思不在其他,就光光在自己身上。
或说...是在自己那怀上孩子的消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