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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任免与改革

    程万里这个眼神,其实很明白。

    大宋王朝到了这份上,明眼人都看的明白,不行了!

    上下贪腐,贪官污吏何其之多。

    最最关键的是,宋徽宗赵佶,非明君!

    那周围围着一圈的奸臣,耳不聪,目不明,已然叫大宋的王朝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里。

    尤其是张青说起天下大势,那北方女真崛起,大宋短浅目光的做派,并直接预言如此下去的悲惨结局。

    不管可信程度多少,都叫程万里心下难安。

    那期盼的眼神,是期盼张青真能如其所言,还民族一个未来。

    而不安的情绪,也是怕张青终究只是一个匪人,说的倒是好听,做起来...怕是也不好的多少。

    要不是张青一路表现的还算是好,这程万里也万不能应下的。

    “担子重,责任重啊!”

    张青心下感叹一句,却没半点接着感慨的时间。

    如今下山之后,虽然还顶着梁山的名头,却不能再行梁山的作风了。

    正所谓是麻雀虽小,也五脏俱全。

    何况如今张青的盘子,也并不小了!

    该立的规矩,该改变的军制,那都要改变了的。

    如今占领济南府之后,和着从各地招揽的兵马,朝廷的降卒,账下麾下人马,已接近了五万人。

    其中,大概有两万人是从梁山跟着杀出的,被林冲等人教导多时,算是训练有素的老兵。

    另外三万人,则是新降军马与新招的人马,战斗力来说,要比原来差距不少。

    张青并不打算把这两部分给合并了。

    虽说以老带新的确重要,能快速带领新兵成长,却到底是难以保证战斗力。

    而目前这局面来看,战斗力当然是相当重要的。

    …

    普通兵卒这部分虽然不多动,但对梁山的大小统领,却不能沿袭在梁山上的原先做法了。

    原本梁山上,什么马军五虎将,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步军头领,步军将校,四寨水军头领,掌管监造诸事头领等等这些,还是山寨做法,当然不得沿用。

    对于起义军而言,那就得有起义军的样子。

    梁山上,这最高职位,当然还是张青。

    称王还要暂缓,只得称为梁山兵马总头领。

    下设正副军师,公孙胜与朱武。

    再分五万军马为二万主力军与三万生力军。

    主力军中,分四方军,四大主将,分别是呼延灼,秦明,花荣,鲁智深。

    又有韩滔,黄信,张清,武松,为四人副将。

    而这四部之中,分的也明确。

    呼延灼带着连环马,乃是梁山第一强军,花荣张清一部,当然就是强弓军,鲁智深武松,那就是地上王者,铁卒勇步,至于秦明那部,特色虽不强,却是最平衡的一军,当做战场多面手。

    生力军中,又分五军,却有林冲,董平,杨志,栾廷玉为主将,扈成,杨雄,史进,孙立为各自副将,操练兵马。

    将军下头,就是校尉,不再多表。

    这若是当代人来看,一眼就能看出,张青是受着现代军制的影响,把军衔分三等十级。

    尉官,校官,将官。

    这般分法,一是主次分明,晋升有序,二来也不用非排个一二三的座次,可丢了那山匪的习惯。

    三来嘛...比起大宋繁琐的军衔,如此安排,也容易被梁山的好汉们接受。

    军中制度改的容易,文官体系就难了。

    当下张青也不求一气呵成,只安排了李应为“后勤部长”,与赵明诚,杜兴,加上要去登州的程万里,相互商量,统领钱财与地方事务。

    其自己,却没多少建议。

    没办法,实在也是不懂啊!

    不懂的事情,最好还不要胡乱指挥的好啊。

    ...

    时光荏苒,自从梁山下山,到平定齐鲁,已有半年。

    太守府,不,现在叫是大统领府。

    几番的征讨,接连的布置之后,张青等人总算也有了一些空闲的功夫。

    只是一空闲下来,往日里不被注意的事情,却有闲工夫注意了。

    ...

    “爷,你这一宿的了,歇歇吧。”

    夜里,张青还在挑灯夜战,费劲看的王安石所作的《三经新义》。

    这玩意,是北宋科举教材,意在“立政造事”,也是王安石变法的一部,遭到苏轼等人的反对。

    不管苏轼为什么反对变法,王安石变法的目的,其实是很明确的。

    其一,理财主张,意在从经济上除去积贫之弊。

    其二,强兵主张,意在从军事上除去积弱之弊。

    简而言之,王安石想通过改革,使北宋在国力上实现民富国强。

    而《三经新义》,既然是科举教材,又是王安石所做,那定然也皆是王安石的思想。

    其实到底是变法好,还是不变法好,张青都不咋关心。

    其想看的,是透过这《三经新义》,了解约莫四十年前,这北宋的政治形态到底如何!

    再是观的今日,真正沉浸在北宋的政治世界里头。

    起义嘛...也不能就光打个替天行道的大旗就完事了。

    ...

    话扯远了,张青说注意到往日里没注意的细节,也正在此处。

    听得玉娇枝称呼的一声“爷”,在这大晚上,张青本是平静的心下,也忍不住要起一些波澜。

    这玉娇枝,或许是因为当初在华州里受辱,总把自己放的很低的位置。

    张青听得无奈,说过一次,见得玉娇枝坚持,却也不再多言了。

    只是问道:“怎是你来的,夫人呢?”

    玉娇枝放下手中的茶水,低声应的道:“夫人睡下了,叫我来伺候着。”

    这般说着,忽的站的张青身边,扶着张青的手臂,就是轻柔按起。

    张青很想说一声自己手上其实一点不累,只是这玉娇枝的手一搭上,自己也就不想拒绝了。

    闭目享受了片刻,觉着不好叫场面冷场,却忽听张青问道:“对了,你爹那绘画本事了得,却有无传你手里?”

    玉娇枝听得一愣,以为张青只是聊点家常。

    手上不停,只在边上微微点头道:“倒是学过一些,可是远不及爹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