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滔哪里能打的过花荣?
前头与秦明交手,已然几乎力竭,如今再遇花荣,当真再走不过几个回合。
好在斗将只是开胃菜,那重头戏还在后头。
呼延灼见梁山出的二将,都是勇武非凡,心里有数得的情报无误,当即脱了战团。
又往那花荣那边去的,救下韩滔,两人自回阵中。
看了眼一直就没动作的彭玘,呼延灼也不多话,便往后传令,擂鼓进军。
在对面的张青,猛听对阵里连珠炮响,那朝廷军最前头的步军,忽然分作两下,放出三面连环马军,直冲将来。
两边把弓箭乱射,中间尽是长枪。
威风凛凛,势不可挡!
“来了!这就是连环马阵!”
张青这边早有准备,只是未想的这呼延灼似乎也着实重视自己,见面就亮杀招,直要以连环马破自己!
好在前线日子备战的时候,张青就反复练习了连环马的应对之法。
这连环马,全身披甲,唯独这脚脖子露在外头,欲要破之,只有从马腿上做文章!
...
不对劲!
非常的不对劲!
本以为,放出连环马之后,这梁山人见得这气势,就要心惊胆战。
每一队三十匹马,一齐跑发,气势凌厉,根本不容你思考的。
连环马军,漫山遍野,横冲直撞!
该是这样才对!
可见对方主将,面色沉凝,分毫不乱,似乎早已有所准备!
再看边上的头领与喽啰,虽也有面色惊惧之人,然阵型却没分毫慌乱,死死钉在阵线之上。
就这表现,强军也莫不如此了!
“那梁山之王,到底是哪般人物?”
终于,这呼延灼也对张青起了不少好奇之心。
...
不管呼延灼在那胡思乱想,这头连环马已快杀的梁山阵前。
却有林冲立在阵线最前,看的那连环马杀来,便是高呼一句:“下砍刀!”
“唰!”
当下就有五六把明晃晃的长柄砍刀,被几个粗壮的喽啰牢牢握着,立在两侧,就等着那连环马冲来,砍断马腿。
这连环马其实就是金人的铁浮屠。
日后抗金名将吴玠和岳飞,就亲自破过这铁浮屠。
吴玠用的是床子弩,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弩有一张床那么大,箭有好几米长,用机械装置发射,一次可以发射五根箭。
吴玠利用地形,将床子弩架到高处,一见铁浮屠来了就射,穿透力极强,连人带马钉到地上,拔都拔不出来。
张青没有这么强大的武器,于是只得用那岳飞的法子。
将部队分成三队,三队轮番出战。
第一队全拿大斧头,顶着盾牌冲进铁浮屠阵里专砍马腿,砍完就跑。
第二队全拿钩镰枪,看见马倒下就用钩镰枪把骑马的人的头盔挑下来,挑完了也跑。
第三队拿上大刀出来砍人头,进行最终的收割。
张青则是晓得那呼延灼必用连环马冲杀自己,省去了自己去冲阵的事情。
直用长柄砍刀横在下头,等着那连环马自己冲上来。
...
“稳住,别慌!”
虽说早有交待,可当真那连环马气势汹汹,杀的前头来的时候,这些喽啰们,心里也有些紧张。
有几个,甚至人都立不住,更别说握紧刀柄了。
林冲见得心里急切,当即也忙是为喽啰们打气。
只是言语上的鼓励哪好磨平心里的恐惧。
分明见得几个人立在最前头的不住颤抖,显然心头恐惧不已。
“闪开,叫洒家来!”
正是惶恐不安之时,却见鲁智深甩开手中那禅杖,几步上前,一把握住那长砍刀,向后呼道:“儿郎们,莫要慌张,跟着洒家,握紧手中的长刀!”
“都特娘的是人,砍上去都得见血,慌个鸟!”
“弟兄们,随我杀!”
不得不说,身先士卒,永远是最简单的鼓舞士气的方法。
有鲁智深带头,喽啰们的心态终于稳住。紧紧跟着鲁智深,死死盯着马蹄,见得那滚滚尘烟,各个紧咬牙关。
“来了!”
正是万分紧张之时,却听鲁智深一声暴呵!
见那身披重甲的连环马已然冲的面前,鲁智深猛然起势,长刀贴地横斩,就往那马腿砍去!
张青在稍远之处见不真切,那尘土飞扬之中,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雄壮威武的身影,长刀一起,手起马腿落!
当然这是说的夸张了。
要真砍下个马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一是要你手上的刀要锋利无比,镔铁来造。
二是要你这人当真够猛,受的住这冲锋之力。
鲁智深猛当然没问题,可手中的刀却非利器。
砍下马腿,还是困难的些,只是砍伤了,也起了同样效果来了。
...
“是那鲁智深!”
被砍伤马腿,自然是连人带马,即是要摔下地来。
而这连环马互相连着一起,本该是一马跪倒,马马受连。不想那被砍的兵卒自觉胯下一失,当即就抽出随身马刀,斩断连着自己的铁索。
只听“叮当”一声脆响,那相连的铁链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斩断。
舍下一马,这连环马似无受影响一般,还直往前来冲。
更为夸张的是,那跌下马的兵卒,见鲁智深那明晃晃的光头,竟也脱口而出了鲁智深的身份!
鲁智深却没来得及顾上为何自己名声如此响亮,只是见那连环马的灵活多变而感大惊,忙向后呼道:“哥哥,这铁索能断开!”
张青早看真切了,听真切了,心知必然是这铁索相连之处甚有讲究,这才能说舍就舍!
怪不得能叫三十匹一连,结成马阵。
想想也是,若是一点回旋余地也没有,三十匹马里一匹出了意外,就连累了整个马阵,这仗还怎么打?
如今能随意断开连接,倒是解释的通了。
而见识过了这连环马的风采,张青亦立刻鸣金收兵,也不恋战。
却见秦明,杨志,栾廷玉,武松,皆率所部人马奋勇来挡,抢出在前头有些危险的林冲与鲁智深。
花荣那边则带强弓连射,虽对这连环马没什么作用,然那齐齐的发弦身也叫在后观战的呼延灼不由眯了眯眼睛。
“强弓齐射,训练有素!”
“退而不乱,章法了得!”
“果然,这梁山不似那寻常匪患,是当真不简单!”
“那祝家人…倒是未有半点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