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遗迹呢?
褚垣大惑不解的同时又十分的意外,对于宗外的遗迹,他一直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知道的比那骆缨还要多,为了能得到海蕴玉脂灯来帮助自己筑基,褚垣在遗迹之上下的功夫比骆缨多,甚至比钱潮也要多。
但是下的功夫多,看过的典籍多,从别人口中打听的多,外出寻找的也多,却不见的知道的遗迹就一定多。
褚垣所知的那些遗迹都是前人发现之后因为无法打开才留传下来的,他对那些遗迹的了解也仅仅是知道在哪里而已,前人不知的,他也必然不知,再加之他更不懂什么灵脉之学,要他自己在茫茫的宗外从那些已知的遗迹之外再找到一处遗迹,那真是难比登天。
而眼前这个遗迹,正是不见于任何一本典籍之中、也从来没有人知道的。
汤萍五个人看过了大海之后,钱潮便又寻了一阵子屏海峰上无端消失的两条灵脉,想要搞清楚它们究竟去了何方,结果那两条灵脉没有找到,但是却在无意间在寻找灵脉的过程中找到了这处遗迹。
意外的找到了遗迹,五个人自然欢喜不已,必然没有放过的道理,于是钱潮花了些功夫破解开了封印藏宝地的阵法,然后便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去了。
李简便独自留在外面守候。
其实李简在褚垣离他还有一段不太近的距离时就发现了他,李简还发现那个飞过来的人正是之前带人将自己几人与骆缨几人堵在遗迹之中的那个家伙,后来在钱潮被世家子弟挑战的时候此人也出现了,李简当时还将此人指给了钱潮。不过令李简疑惑不解的是,这个家伙居然是一个人孤零零的飞来的,而且看上去那家伙如同受了什么挫折一般有些魂不守舍,心里一定在想着什么事情,都飞得很近了就是没有发现下面的自己。
他的那些党羽去了哪里呢?
李简十分警惕,但是的确那家伙就是一个人来的,似乎又是无意间来到这里,看起来并不知道钱兄弟会在这里打开遗迹,因为此时再看那家伙满脸的震惊和不安该是做不得假。
虽然对方只是一人,李简还是在那遗迹的入口处向里面出言示警。
里面的人很快就全都出来了。
最先走出来的就是钱潮,他向空中看过去,与褚垣对视在一起,钱潮也是好奇不已,还侧头左右张望了一阵,李简便说了一句“止此一人而已”,然后钱潮才更是好奇的看向了褚垣。
然后从遗迹之中走出来的是汤萍和彦煊,也都用好奇又警惕的目光看着褚垣。
最后钻出来的是陆平川,他正一脸的不高兴,原本找到遗迹最令他开心,但褚垣的到来明显是搅了他的好心情。
盯着那个遗迹的入口,褚垣现在不知道钱潮这一次是不是专程来开启这个遗迹的,若只是为了这个遗迹,那天在屏海峰那里的情形以及那个令人恐惧无比的妖禽又是怎么回事?
他完全被弄迷惑了。
“我有话想问问他,”钱潮说道“既然他一个人,那我自己过去问他吧。”
“诶,钱兄弟,还是我跟你一起过去吧,免得那小子耍什么花招。”陆平川说道。
“不用,我自己……”
正说到这里时,褚垣却再也不敢久留,一转身就逃走了!
虽然修为在这几人之上,但是褚垣知道,动起手来拼的是手段,而钱潮的手段他见过,自问难以取胜,况且还有一个体修一个剑修在旁,他必然不敌,现在又看出来钱潮对他的出现并不吃惊,似乎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而且钱潮出来后四处张望,定然是知道之前自己身边有许多人跟着,看来这钱潮该早就提防自己才对。
然后他见钱潮似乎有要过来的意思,便误会是钱潮要过来擒他,这个眼前亏可吃不得,还是先走为上吧,这里也能找到遗迹,那至少说明这个钱潮所掌握的遗迹比自己还多……这倒是件好事!
这说明钱潮的用处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大。
那还是赶紧回去将人手重新聚拢起来、好好的收拾人心,回头等人多之后有了力量,再打钱潮的主意吧!
想到这里,褚垣一转身就急急的飞走了。
“嘿,怎么跑了,这家伙还真是胆小!”陆平川嘟囔着。
“他会不会去找人了?”彦煊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怕他们!来多少咱们打多少!”陆平川说道。
“他就是一个人来的,这倒奇怪了,上次他身边可是有一百多人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李简说道。
五个人当然不知道在屏海峰他们遇到丘化壑时这个褚垣遭遇了什么。
“他到这里来做什么?”彦煊纳闷的看着褚垣的身影在空中正快速的远去。
“钱小子,你说有话要与那褚垣说,你想跟他谈什么?”汤萍问道。
“我想……收买这个人。”
“什么……?”
几个同伴都奇怪的看着钱潮。
“钱兄弟,你收买他做什么?能成吗?”
“应该不难,不管他是余年会的也好、还是十年会的也罢,那些人想要的无非就是筑基而已,跟前阵子的骆缨师姐差不多,但是褚垣那些人必然是个个只为自己着想的,他们心不齐,没达成目的之前可以同心一力,嗯,对付起来有些麻烦,但是只要咱们拿出他想要的东西来,必然能让他坐下来对咱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说……要把海蕴玉脂灯给他?”汤萍说道。
“嗯……”钱潮点头。
“可是咱们也只有那一盏而已呀。”
汤萍说道,他们身后那个遗迹已经被他们粗略的查了一遍,好东西是不少,不过却没有海蕴玉脂灯。
“我又没说现在就给他,不过至少要让他知道两件事,第一他想抢这灯盏是抢不到的,第二若是他愿意倒是可以从我们这里换取到海蕴玉脂灯。那他必然会听命于我们。至于海蕴玉脂灯嘛,嗯,能给骆缨师姐找齐了,咱们自己也就能凑够五盏,那若是再有多的,该怎么办?难不成拿出去卖?咱们又不缺灵石,不如就好好的利用一番。别忘了,这个褚垣可是那些家伙的头领之人,他所知道的必然最多。”
“那你想从他的口中知道什么事情?”
“嗯,很多事情,比如寒水池的事情,比如刑让的事情,甚至……”钱潮顿了顿“我总觉得屏海峰那里平白无故的少了两条灵脉很蹊跷,说不定就与刑让和温良有关呢。”
……
马琥在出宗门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次出来会遇到什么。
他这次出来本来是去找那个在五灵宗外连连斩杀世家子弟的散修。
他当然希望能找到这个家伙或者这几个家伙,马琥本人的手段也算高明,更是心思活络,更是经验老到,只要是被他找到了,他就有把握能将对方抢的清洁溜溜。
可惜的是,在宗外这么大的地方寻找杀人的散修,其难度丝毫不亚于在宗内的天水湖中去捞一根针。
一连在外逛了几日,马琥遇到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在敬事院领了差遣的寻常弟子,这样的人往往结伴而行,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对这些人,他自然不感兴趣。
不过事情总算是有转机的,不得不说马琥本身就是个是非之人,他所到之处也必然为是非之地,几日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他便想着那人或许已经逃了,那他就没办法了,只能算那家伙捡了个便宜。若是那家伙还在,那他必然会逃出五灵宗,那到不如去往瑞轩镇的路上寻一寻,或许就能有什么发现。
这一天,马琥在一棵大树上借着枝叶的遮蔽正在小憩,寻了几日什么都找不到,他也有些烦闷,便找了树上隐秘之处歇息。
也算他所在的地方不易察觉,就算有人路过若不提前知道他在那里,根本就发现不了他,正因如此,他才有了些发现。
有几个人几乎是从马琥休憩之处的正上方飞了过去。
本来有人路过也算正常,不过隔着枝叶随意瞟了一眼之后,马琥立即就将其中一人的背影认了出来,不过那人的名字却忘记了。
似乎是姓……葛。
对,那小子是姓葛的,前阵子找过马琥,神神秘秘的进了马琥的房间,结果张口却是要出一笔灵石让马琥为他杀人。
马琥虽然是个惯于黑吃黑的人,但是却自认为自己是有节操的正人君子,虽然在宗外他也动手抢劫也心黑手狠,但是他抢的人都是一些无恶不作的坏小子和居心叵测的散修,寻常那些辛苦往来的宗内弟子,他是从来不打主意的。
正因为马琥还有这样的底限,所以葛恛将来意说明之后,马琥就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一个耳光就将葛恛送走了,连带着将那装满灵石的储物袋也扔了出去,当然后来他觉得那个袋子不该扔出去,雇凶杀人的家伙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灵石就算自己当时留下了,想来他也不敢声张的。
没想到今日在宗外又遇到了这小子,马琥心中顿时一动,反正这小子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
马琥的意思是追上去将这小子抢劫一番,顺道再打听打听他究竟想害谁。
不过马琥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马琥看见那个姓葛的小子与几个一起的家伙停了下来,就在不远的一处山弯附近,那些人商议了不长的时间后便各自分散开,将身形隐在了山林之内。
马琥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个姓葛的小子定然是花灵石找到了些为他卖命的人,这个山弯处就是他们设伏杀人的地方,哈,这倒是个不错的黑吃黑的机会,他正想着,就见葛恛的身形又一次急匆匆的从他上方匆匆的飞走了。
马琥并不在意,他料定这小子必然还会回来的。
而之所以马琥断定那小子还会回来,是因为那些与姓葛的小子在一起的家伙中,有几人是马琥认识的。
宗内作恶的人大致分成两类,一类是那种聚在一起恶声恶气、凶相毕露的家伙,这一类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他们故意作恶在明处,是让人们知道他们作恶,知道他们不好惹,然后凭着他们的恶名不用动手也能欺负那些怯懦温顺、不愿惹是生非的宗内弟子,当然这样的家伙也经常被马琥敲打。
多说一句,这样的家伙最近少了许多,因为当初欺负落魄的杜沙最狠的也是这一类人,因此许多这样的家伙都死在了杜沙的报复之中,幸存无事的也不敢再继续招摇了,至少暂时不敢了。
而另一类则完全不同,这些人从来不屑于从寻常弟子身上去抢十块二十块灵石,那样很没意思,他们所作的都是见生死的大事,宗内那么多人,总有互相之间因为各自世家之间的原因而矛盾深重的,或者是年深日久因为一些事情而有了不浅的仇恨的,自己或是不敢、或是不能杀死对方,但又受仇恨驱使便会找上这一类人。
马琥之所以知道这些人是因为他曾好几次在宗外撞破这些家伙行事,有的时候能将被围杀的人救下来,有的时候则晚了一步,不过不论如何,只要被他撞见了,那些人自然是没有好下场的,在马琥动手前也会问个明白,自然知道的自然就多,就比如那几个刚刚藏起来的家伙,其中几人还曾经在马琥的手下逃脱过,因此马琥才认得他们。
幸亏多看了一眼,不然一场热闹就看不成了,马琥想到,反正也找不到那个斩杀世家子弟的家伙,正愁这次出来一无所获呢,既然眼前就是一场热闹,那就等下去,看看接下来会有多么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