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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公审分粮

    “哥哥,这腌臜保正怎么处置?”杜迁问道。

    张凡思索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加深一下百姓对梁山的认同感,对着宋万道:“兄弟一会去村中召集人的时候,先将他们带到村中央的空地处,咱们在那里先来一个公审大会!”

    “公审大会?”宋万秉持着不懂就问的好习惯疑惑道。

    “就是将这保正一家人一个个的全都拉到百姓面前,让百姓们自主的决定他们的死活。那作恶多端的就一刀了解了,要是真的没做过什么恶事的就放了,打响咱们替百姓做主的旗号!”张凡解释道。

    杜迁和宋万两人听了后,再看张凡,顿时觉得不一样了。只道自己做不了老大是应该的,看看自家哥哥这脑子,就是他们这种粗人也知道这是在为民做主出气啊!这口多年受到压迫的气一出,再加上粮食一发,那村中的百姓还不得给自己等人立长生牌啊。

    看着兴高采烈的去通知村民的宋万,张凡摇了摇头,心想这都是后世的宝贵经验啊,自己不过就是顺手拿过来用用罢了,至于时代变了,有没有效果还要看这次的首秀了。

    在等人的时候,张凡也没闲着,这地主老财家的好东西可不只是粮食和钱财。还有朴刀五十把,长枪十杆,长矛十杆,这些武器都已经分发出去了,总算是让梁山的士兵将不合用的砍柴刀换下了。

    另外宋家庄里的牲畜也是不少,牛二十头,羊三十头,猪五十头,还有数量不少的鸡鸭鹅。这些东西张凡是打算全部带回去的。

    梁山现在只是草创,山上现在肉食紧缺,得想办法获取稳定的肉食才行,不能总是靠鱼取肉。这事张凡已经有想法了,等回去之后,就在靠近梁山的水泊中划出一座专门的小岛来进行养殖,只有养殖才能稳定的获得肉食。

    初夏的深夜也不冷,借着月光加上点起的几处火堆,也是将空地照的通亮。

    村里家家户户都出来了一人或几人,穿着破旧衣衫,散乱的站着,也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有宋万这个从小在村中长大的熟人保证,他们倒也没有太过的害怕,只是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第一次弄这公审大会,张凡肯定是要亲自主持的,免得弄得差了,将好事弄成坏事了。

    看到人都到了,张凡当人不让的站在前头,对着村民拱手说道:“本寨今夜前来搅扰众位乡邻,乃是听闻这里的保正勾结官吏,整日的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特来解决了他,为众位乡邻出一口气。现在召集诸位过来,是要公审这些厮,现在有冤情的可以说说了,要是这些厮们确实该死,咱们就一刀砍了他,要是不该死,那就放了他,也不乱杀无辜。”

    说完张凡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心想就宋万说得那些话和在庄里搜出来的那些东西,这厮们就是死几次都嫌不够。

    可是事情总有意外,宋保正已经被拉出来好一会了,也没有人出来说说他犯的该死事。其实也合理,公审大会是新鲜事情,还没搞明白什么意思,自然不会有人上前。张凡看到这情况,眼神示意了一下宋万,让他打个样。

    宋万先前就知道了自家哥哥的意思,这时也不拖拉,走上前去,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唾了一口唾沫指着宋保正大声说道:

    “诸位乡亲也都知道,俺宋万,祖辈就生活在宋家庄,本来家里也有几十亩的好田,就算遇到灾年也饿不死,可现在田到哪里去了?自己长腿跑了么,当然不是,俺家的田契现在全在这厮手里,怎么去的?还不是俺不在家时,老母生了病,向他们家用田抵了五贯钱么。借钱是要还,可是俺家的几十亩地就值五贯钱?都是乡里乡亲的,这黑心的也是下得了手。就这样还不算,还要俺们将屋子也给他才行,这是人干的事?今天就是没人出来说,俺也要砍了他!”

    过来的百姓听到宋万的话后,纷纷被勾起了自家的一些不好的回忆,也都不再沉默,都是上前数落起了,一个拄着拐棍年逾古稀的老丈大声的喊道:“大王啊大王,万万不可放过他,俺们家里好几代人在外辛辛苦苦开垦的百亩土地,都让这厮配合着官府强夺了去。要说官府不知道这是俺家的地,他身为保正还不知道么。不帮着说话也就算了,但是出面作假证,说这不是老汉的田就过分了。这不是强夺吗,最后那些田还不都是到了这厮的手下。只是可怜老汉失了祖宗的土地,就是死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先人了。”

    面对着众位百姓的诉说,那宋保正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知道今天自己算是完了。就算这样,他心里也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要不是这样他们家也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快,和官府的关系弄的这么好。此时他只恨自己招的护院少了,才导致了此劫。

    事情已经这样了,宋万也不犹豫,举起砍刀,一刀下去,顿时头身两分,血都滋出去一米多。

    自从宋保正第一个被砍了后,接下来就是一个一个的宋家的人被拉了出来。作恶的包括那些俘虏的护院在内,一个也没有放过,通通砍了。

    在被夏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火光的照耀下,梁山的第一次公审大会圆满结束了。

    参加完公审大会的村民,都觉得不虚此行。虽然山上的贼人来了,可是自家没有损失什么,还把村里的恶霸保正给解决了,连带着这些年让他们偿还不起的借据什么的,都被这些大王们给丢到火堆里烧了。看来这伙贼人真的不像别处山贼那么可恶,一时间让他们从内心中就不那么紧张了。

    眼看事情已经完了,村民们就要转身回家,平复一下今晚惊心动魄的心。剩下的只要明天去报一下官,诉说一下今晚保正一家被贼人杀害的实情,再选出一个新的保正就行了。至于是哪处的贼人,人家又没报名,他们怎么会知道!

    这时宋万站出来大声道:“都住了,别急着回去,先跟我进去搬粮食去。”

    村名纷纷停了下来,相互看了看,叹了口气,默默的跟随宋万向里走去,不过都是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

    “我说你们都这么无精打采的做什么?俺哥哥说了,给每家都分上十石粮食,俺们来的人不够,只能让你们自己动手搬回去了。”宋万不解的道。

    按他的想法这事不应该是要高兴的么,怎么给他们分粮,还这么不情愿?要是自己遇到这好事还不赶紧的啊。

    “啊?三子说的是真的,你们家大王要给我们分粮?还是十石?”一个长了一辈的村民对着宋万问道。

    “那还能有假?大伯,俺也是村里的人,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都赶紧的去搬吧!完了俺们也要往回运粮了。”宋万道。

    “这是真的?三子你可是从小在咱们村长大的,就算现在做了强人,可也不能拿你叔伯们开涮啊。”

    “就是啊,三子你可别让我们空欢喜一场啊!”

    看着老少爷们都不相信,宋万急得直跳脚,这都是兄弟长辈的,他又不能真的发火,只能耐心的解释。

    张凡发现自己错了,这种事应该自己跟着过去说的,一来可以收买人心,二来增加了说话的可信度。好在还不晚。

    看到大步流星走过来的张凡,知道这是强人的头领,村民们渐渐的止住了声音,同时眼神期盼的看着他。

    张凡当然不会让村民的期盼落空,也不啰嗦,当即笑着说道:“都赶紧去搬粮食吧,每家十石,都数清楚了,别拿少了啊。”

    这下村民可是不犹豫了,这山上的大王都说是真的了,那就没跑了,顿时欢天喜地的去了,十石粮食加上自家原有的,来年总算是可以吃顿饱饭了,身上的负担也少了许多。

    看着村民蜂拥般的扛着粮食就走,杜迁心疼的说道:“哎呦,我的哥哥啊,这么多粮食,三千多石啊,够我们山寨吃上两年的了,就这么没了。”

    “没事,得了人心,传出了名声后,咱们再次出动后就能减少许多危险了。”张凡安慰道。

    杜迁也知道以他们现在的能力不可能一次性的将粮食都运回去,只是看着到手的粮食拿不回去心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