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匠户
林近又道:“派别人去总可以吧!”
范仲淹这才气呼呼的走了。
慕容云浅和段小妹齐齐的坐到了桌子前,“夫君真的要去西夏境内抢马?”
林近呵呵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慕容云浅嗔道:“你就没有一句实话。”
段小妹也道:“就是!今晚你不说清楚不准睡觉。”
林近无语的摇了摇头,“女人不应该想这些事情。”
段小妹道:“我们都是武将家族出身,自然是喜好听这种事。”
慕容云浅拉着林近的胳膊撒娇道:“夫君,你就说一说嘛!”
林近想了想拿出舆图铺道:“你们看大宋与西夏的边界像什么?”
段小妹狐疑道:“像什么?”
慕容云浅惊讶的道:“像一个半圆包围圈!!!”
“云浅得一分。”林近飞快的亲了慕容云浅的脸颊一下,“我在河北路怎么做的你们都知道,但是西北地形比较复杂,大宋的兵力比较分散,在此地西夏骑兵比辽国骑兵更难应付,想要建城就比较困难了。”
慕容云浅抿嘴一笑,“为何?在河北路夫君不也将城建起来了吗?”
林近笑道:“那是我打了对方个时间差,而且我们当时有大军策应,西夏是李元昊自己带兵打仗,往往是他一言而决,不会有所犹豫。”
慕容云浅又问道:“那夫君打算怎么做?”
“派出一部分骑兵去吸引西夏主力的注意力,然后四路边界同时建城堡慢慢推进,这种城堡比河北路的大城要小很多,却更密集。”
段小妹问道:“这是什么战术?”
林近道:“堡垒浅攻战术。”
段小妹道:“与河北路有什么不同?”
林近回道:“河北路是城市群战术,城池里派驻重兵,一旦对方深入便会被包了饺子。”
“那夫君为何说自己要去抢马?”
“因为那些士大夫自誉正人君子,大抵是不会同意让禁军去掠夺平民的,他们拦着不让我去,我就退一步派别人去。”
慕容云浅道:“夫君好狡猾。”
“我觉得你更滑。”林近说着手上不老实起来。
慕容云浅身体颤抖了一下道:“夫君别闹,快接着说。”
“你们不是经常看黄鹂和小环下五子棋吗?”
“其实跟下五子棋一样。”
慕容云浅思忖了一下,惊讶道:“原来如此。”
“可惜没有带黄鹂和小环来,否则让她们制作一个沙盘出来,夫君我就可以运筹帷幄了。”
段小妹惭愧的道:“我只学了点皮毛。”
慕容云浅笑道:“我虽不会,但是我知道谁会。”
段小妹急忙道:“我知道,范悦娍兄妹会,他们那段时间一直在偷学。”
林近摇头道:“他们现在都有事忙。”
慕容云浅道:“作坊有我和小妹就可以了,让范悦娍来做沙盘。”
林近思忖了一下,“两个月时间差不多也够了。”
段小妹撇了慕容云浅一眼,“范娘子可是定了亲的,夫君可不要对她动歪心思。”
慕容云浅狐疑的看着林近。
林近摇头道:“你们想多了,我和她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夫君我要动心思也不会等到现在。”
“哼!大姐让我们盯着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林近自然早就猜到了,不过这对自己好像没什么用。
“明天你带一千黑云铁骑去一趟长安,帮我请个人回来。”
慕容云浅不解的道:“夫君为何要我去?”
“因为要请的这个人是你姑父。”
“姑父在长安”
“他奉命出来剿匪,现在结束了,你尽快赶过去将他请过来,他若是回了京又要耽搁不少时间。”
段小妹问道:“你们说的是谁?”
林近道:“杨文广。”
林近熟知的几个将领无非就是杨文广、狄青、还有种家、折家的人,既然杨文广就在附近,林近自然不会再让他回京了。
慕容云浅微微颔首,“我明日便出发。”
林近点了点头,“你明日要赶路,早点回去休息吧!等你回来
夫君再好好犒劳你。”
慕容云浅面色一红,“才不要。”说完她扭着小蛮腰急忙走了。
房门刚关上段小妹就被林近抱到床上剥了个精光,“小妹,今晚便宜你了。”
段小妹无语的道:“夫君想占便宜,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林近呵呵一笑欺身过去与她那娇柔的身体缠在了一起。
翌日。
天空下起了绵绵春雨,林近最终没让慕容云浅前去,而是写了封信让一队黑云铁骑给长安的杨文广送了过去。
段小妹打趣道:“夫君就这么心疼你。”
慕容云浅哪里肯让,“你昨晚很吵唉!你知道吗?”
段小妹心里一紧,“你......你能听到”
慕容云浅得意的道:“哼!”
“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在作坊里闲聊着。
范悦娍则被林近关在了房里制作陕西四路的沙盘。
“你是要把我当成你的奴隶吗?”
林近摇头道:“你不是对家国大事感兴趣吗?我这是给你运筹帷幄的机会。”
范悦娍狐疑的道:“真的?”
林近在舆图上画了许多小点,“每一个点就是一个碉堡,你觉得多久可以建到西夏的兴庆府?”
范悦娍吃惊的张着小嘴久久合不拢,“一年?”她随即摇了摇头,“两三年吧!”
林近无语,两三年就想建到兴庆府,她比自己还有底气。
“你先将沙盘做出来再说吧!单单将兵力推过六盘山就需要很久的时间,沙盘做的越快越好。”
范悦娍问道:“这些碉堡要花很多钱吧!”
“钱朝廷会给的,你操心这些做什么?”
范悦娍回道:“好奇而已,听说你要带兵去西夏抢马?”
“有这个想法,你父亲告诉你的?”
“他被你气的不轻。”
林近摇头道:“没想到范公也这么大脾气。”
范悦娍瞪了他一眼,“他是怕你死在外面,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林近打趣道:“你担心我的安危?”
“你少自作多情,要不是你救过我的命,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林近摇头道:“我从未将这当做恩情,你也不要总挂在嘴上。”
范悦娍闻言心情不由的低落了下来,他没当回事,可是他玷污了人家的清白又怎么说?自己虽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那两个医师却是看到了的,将来若是泄露了出去,又该如何跟夫家解释?
唉!以后再说吧!她收回心绪问道:“舆图都准备齐了吗?”
林近扭头从书架上取来一沓舆图,递给她道:“图都在这里了,你慢慢做就行,这个计划我还没有跟任何人说,也不急于一时。”
“那可不行,晚上我就去告诉父亲。”
林近急忙摇头道:“千万别说,你父亲知道了非得被气死不可。”
“为何?”
“这种大事我和你说了,却没和他说,你说他生不生气?”
范悦娍思忖了一下道:“也对,那你抽空和他说。”
“你忙吧!我去军营一趟。”
“等等。”范悦娍叫住林近道:“你真要带兵去西夏境内?”
林近莞尔一笑,“你还是担心我的安危。”
范悦娍不置可否,“作为朋友关系你一下不行吗?”
林近嬉笑道:“看情况吧!如果可能我还真的想去看看。”
范悦娍看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哼!你好自为之。”
林近出门去了军营,范悦娍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觉得林近就没有一句真话。
陕西四路的骑兵都到了渭州,也才堪堪凑够不到四万骑兵,每一路都留了几千骑兵,这也是林近意料之中的情况,全要过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将各路带兵的将领都叫到了营帐内,又重复了一次那天和狄青与种诂说过的话。
环庆路的将领石贻孙惊道:“去西夏境内抢马?”
秦凤路的将领齐碌也道:“这......这可是要九死一生的啊!”
种古低头不语,他早已对此免疫了。
狄青跟范仲淹告密的事,林近刚跟他算完账,他正暗暗思过呢!
林近道:“哪次打仗不是九死一生?抢回的战马可以换成金钱奖励或者兑换军功,功劳大的我可以向朝廷举荐给你们升职,但是绝对不可以同对方死战,更不能贪功冒进。”
石贻孙道:“军功我不需要,我只想着哪天打下兴庆府救出我大哥。”
林近闻言看向石贻孙,这是开国大将石守信的孙子,前两年石元孙战败被李元昊俘虏了至今仍关押在兴庆府。
林近点头道:“这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他没叛国迟早会回到大宋。”
石贻孙道:“大哥不会叛国的。”
狄青道:“我也相信石守信的后代不会叛国。”
种古点头道:“石元孙叛国只是李元昊放出来的假消息没人会相信。”
齐碌此时也道:“我也这样认为。”
林近道:“你们四个人每次出去两个人,各带五千精锐骑兵互相策应,只为抢马其他一律不管,尤其是不可恋战,抢得过就抢,抢不过就跑。”
齐碌笑道:“跟马贼一样吗?”
林近不由的一笑,“可以这样理解,只是你们比马贼更强悍,你们可有信心?”
四人互相看了看随即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准备一下,先凑够一万精锐训练起来,过些日子我送来物资你们就可以出发了。”
事情吩咐完林近又回了住处,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要帮范悦娍尽快制作出沙盘来才行了。
范悦娍惊讶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事情交代清楚就回来了。”
“你真的要去西夏吗?”范悦娍心中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林近愕然,“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了?”
“你昨天还说自己要去。”
“昨天不是被你父亲拦下了吗?”
范悦娍心道,果然他的话一句都不可信,她皱了皱眉。
林近见此岔开话题道:“沙盘要尽快做了,你学的是平原沙盘,山地沙盘要将山脉也做上去。”
“这我知道。”
林近点了点头,拿过舆图便计算了起来。
范悦娍觉得林近计算数据非常快,自己要计算许久的东西,他很快就能算出来,她不由的探过头去看了看。
她看着纸上乱七八糟的字符,“你这是什么计算方法?”
“这是我独创的算学全解上的计算方法,快不快?”
范悦娍点头道:“快,快的吓人。”
林近抬头看到她雪白的玉颈,尖尖的下巴,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随即低下头去,“回头我教你。”
范悦娍声音清脆的道:“好,你可不要藏私。”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在河北路偷学沙盘和热气球的制作方法我都没管。”
范悦娍心虚的道:“怎么能叫偷学,我只是看了看。”
林近打趣道:“不告而取谓之偷,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范悦娍一边捏着泥团一边道:“我当初如果没学会,现在谁帮你制作这东西?”突然她“嘶”的一声咬了咬嘴唇。
林近抬头一看,范悦娍的手上的泥团染着斑斑血迹,“你手破了?”
“没事。”范悦娍扭头去洗了洗手,虽然是背对着林近还是能看出她疼的有些发抖。
林近心道坏了,她细皮嫩肉的还真不适合做这个东西,他起身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一看,范悦娍手指上竟然长满了倒刺,倒刺下露出了鲜红的血肉。
范悦娍缩了缩手发现挣不脱,她小声道:“没事的。”
“另外一只手给我看看。”林近又道。
她无奈的抬起另外一只手,同样是长满了倒刺。
“唉!跟我回房帮你清理一下倒刺,再敷点药。”林近拉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范悦娍红着脸扭捏的跟林近回了房。
林近道:“坐床上吧!我去拿药。”
范悦娍脸更红了,她怔在了原地,似是已忘记了疼痛,想拒绝心中又有些期待,自己这是怎么了?
片刻后,林近拿着剪刀、药物和绷带走了回来。
“愣着做什么快坐下。”
范悦娍这才回过神惊慌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