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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科举定论

    “刘阁老严重了,今儿个大家都只是探讨,本宫先回答阁老之前提出的疑问吧,阁老说自相矛盾,其实不然,是阁老把太祖制定的户籍制度和现在产生的流民强扭在一起了。首先说说为什么现行的户籍制度会是产生流民的原因之一呢,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没活可干,民众没吃没穿,怎么活下去?阁老官绅世家,朝廷重臣,肯定不愁吃穿,但民众没有吃穿只能到处流窜,成了流民,一个两个流民不怕,可上千上万个呢?这些人活不下去,心有怨言,日积月累之下被有心之人稍一煽动,就仇恨朝廷和官府,开始作乱,阁老,成化六年的流民暴乱您应该清楚吧,个中原因想必阁老比在座的各位都了解。当然流民的产生还有其它方面的原因,比如官吏腐败、奸佞当道,天灾等等,所以本宫说了户籍只是原因之一”。

    朱厚照清了清嗓子,“太祖时期之所以使用这套户籍制度没有产生流民,是因为刚刚立国,人心思稳,朝廷轻徭薄赋,人人有活干,有的吃有的穿,谁愿意去做流民呢?但时过境迁,这套制度已经跟不上发展形势了,弊端其实在永乐年间就已经开始出现,相信以阁老的丰富学识应记得成祖迁民的来龙去脉。本宫之所以说户籍制度和流民没有直接关系是指的现在。因为户籍制度形同虚设,逃户现象日益严重,尽管父皇和三位阁老前期实行了保甲制,但父皇和阁老也看到了,收效甚微。就是因为民众不再认同户籍制度,只是畏惧法规,不敢明着反对罢了,阁老如果有心可深入民间了解。既然问题存在,就要找出合适的办法去解决问题,朝廷和官府不应一叶障目”。

    “阁老,本宫这里也有疑问,望阁老不吝赐教。流民聚集容易酿成大祸,阁老认为是朝廷现在花费钱粮整顿好呢?还是等流民暴乱再花费无数钱粮和人命进行疏导呢?另洞庭湖和鄱阳湖的盗匪,盗匪已证实为流民啸聚而成,朝廷多次围剿都无功而返,耗费无数钱粮,阁老,请问水浒传的故事需要在我朝重演吗”?到最后,激起了朱厚照的斗志,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了。

    话一出口,殿内众人皆脸色大变,皆因《水浒传》是朝廷禁书。弘治帝一拍桌子,严厉喝骂:“照儿,休得胡言乱语”。

    “儿臣有罪,请父皇惩罚”,朱厚照很干脆的跪了下来。虽然他认为这是小事,不足挂齿,但见到弘治帝反应如此强烈,立刻意识到《水浒传》触痛了弘治帝的神经。识时务者为俊杰,朱厚照毫不犹豫的磕头认错。

    殿内众人没有理会朱厚照,几人都在深思朱厚照的话。刘健想起了成化年间的暴乱,流民啸聚,人数瞬间达到一百多万人,席卷荆襄地区,朝廷出动几十万大军方才镇压下来,国库因此一举而空。而洞庭湖和鄱阳湖的盗匪更是耗费钱粮无数。

    刘健又想起去年受弘治帝宠信的太监李广因清宁宫火灾而畏罪自杀的事件,其贪赃罪行被揭露。自己还与李东阳、谢迁上疏:“古代帝王没有不遇到灾害而恐惧的,向来奸人佞臣炫惑圣明皇帝的视听,贿赂流行,赏罚失当。灾异的积累,正是这些原因,现在所幸首恶消除,陛下开始醒悟,然而余恶尚未除尽,过去的积弊尚未革除,臣愿意奋发有为于政事,举荐贤才,贬退奸恶,赏罚分明。凡是所应当施行的,果断处置毫不犹豫,不再因循守旧,以免后悔”。

    今天太子殿下提出的户籍改革应当施行吗?太子殿下已经详细分析,指出了利弊,并认为弊端可以完善而避免,为何自己反而犹豫了呢?自己当时口口声声说不再因循守旧,但今天为何又不愿去面对呢?想到太子说的《水浒传》,刘健情不自禁打了个颤抖,不敢再想下去。刘健长叹一声,撩起衣角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下,“陛下,是老臣糊涂了,太子殿下是正确的,看到了问题不应该回避,而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正道,感谢太子提醒老臣,老臣惭愧惭愧”。

    刘健能历经四朝,能成为首辅自有他的人格魅力,正直威严、注重实务、居官敢言,这都是大家给刘健的评价,因此大家信服他。他这一跪反而让朱厚照诚惶诚恐,忙起身扶起刘健,“阁老,是厚照无礼,请阁老恕罪”。

    看到朱厚照扶起刘健,弘治帝面色稍稍好转,望向李东阳和谢迁,“两位阁老意见如何”?

    李东阳和谢迁对视一眼,均拱手,“臣认为可行”。

    “既如此,三位阁老对于殿试结果认同吗”?弘治帝问的不是意见,直接问认不认同,说明他心里已有决断,现在咨询内阁只是作表面功夫。

    “既如此,就烦请内阁票拟,即日公布殿试榜单”,见三人点头,弘治帝直接下令。

    “照儿,上午你冲动了”,多日未见母后,朱厚照随弘治帝去坤宁宫用膳。

    “嘿嘿,父皇,是儿臣考虑不周,不过结果还好不是吗”?朱厚照对着弘治帝笑了笑。

    弘治帝板起面孔,“别跟朕嬉皮笑脸的,朕问你,为何看禁书?谁给你看的”?

    朱厚照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这个怎么圆?“李广,你生前坏事做尽,死了就做一次好事吧,帮本宫背个锅”,一念至此,朱厚照唯唯诺诺的说:“这是李广给儿臣带的,儿臣闲来无事翻了翻”。

    “啪”弘治帝把茶杯重重的搁在桌上,“好你个李广,枉朕这么信任你,安敢误太子”。

    “父皇息怒,儿臣知道是禁书后,就把它烧了,况且李广已罪有应得,父皇不必为此生气”,朱厚照见可以忽悠过去,忙制止这个话题,以免弘治帝起疑。

    弘治帝不疑有他,问朱厚照,“户籍改革,照儿认为此事谁来主持较好”?

    朱厚照想了想,“刘阁老总领统筹全局,王华王大人具体施行,儿臣建议先找个州府试行,看看效果”。

    弘治帝点了点头,算是认可朱厚照的提议,“既然税制已在保定府推行,户籍改革一并在保定府推行吧。那王守仁、戴文星等人呢?循例去翰林院吗”?

    朱厚照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行啊,这几人都是朱厚照看好的,朱厚照忙说:“儿臣东宫和西山急需人才,王守仁、戴文星、颜雪峰还有唐伯虎、徐经安排到东宫任职,请父皇准许”。

    弘治帝笑了笑,“王守仁、戴文星、颜雪峰可是一甲,唐伯虎和徐经也是二甲靠前,让他们到东宫怕是不愿意啊,这也不合常例,你说怎么办”?

    听到弘治帝这么说,朱厚照又不熟悉明朝官场规矩,“那…让他们挂职”?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朕觉得奇怪,你看中了王守仁还说得过去,唐伯虎和徐经朕就看不懂了,唐伯虎才华是有,但他眼高于顶,生性狂妄,恐怕在官场难有建树,徐经的才华一般,没有出彩的地方。朕实在看不懂照儿为何器重他们?难道说照儿有所隐瞒”?

    “嘿嘿,父皇多虑了,儿臣怎敢欺瞒父皇,儿臣只是单纯觉得两人既然能在乡试脱颖而出必有过人之处,父皇经常教导儿臣要有惜才之心,所以儿臣才…”。

    弘治帝点点头,“唐伯虎我让东厂查了查,苏州人士,自小聪慧,诗画为人称道,但性格狂妄不羁,宿妓喝酒放浪形骸,毫无君子之风,照儿,父皇担心你难以抑制”。

    “父皇放心吧,儿臣自有办法”。朱厚照信心满满,要让有才华的人信服你,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比他更有才华。

    “既然照儿这么自信,朕拭目以待,听闻你在西山又鼓捣新玩意?原来的红木镜和香水销售如何”?

    “回父皇,西山那边儿臣新开了一些作坊,正在做些试验,暂未有结果。红木镜和香水等物的销售和预期差不多,这个月包括那些合作伙伴,赚了大约三十万两,下个月产量继续提高,预计五十万两”。

    “金榜题名”是学子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放榜之日,许多考生早早就来到礼部南院,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每个人都在紧张的翘首以盼,每个人都期望着自己能金榜题名,高中进士。辰时一过,礼部官吏打开衙门,捧着金榜,前面的小吏不断拨开人群,口里喊着:“让一让,张榜了,让一让,张榜了”。

    等到礼部官员把金榜贴在墙上后,所有人蜂拥而上,口中念念有词,在金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突然有人高喊:“状元是王守仁,哪个是王守仁,有认识王守仁的吗”?而状元王守仁此刻正在家里睡大觉。

    詹事府,一个礼部小吏边跑进来边喊:“报喜报喜”。詹事府的人都皱着眉头,报什么喜?在座的各位早已尝过金榜题名的滋味,却见小吏进门后,径直问:“请问哪位是王华王大人”?

    王华莫名其妙的站起来,“我是”。

    小吏忙恭敬的上前拱手,“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这一下,王华更莫名其妙了,“何喜之有”?没升官没发财,贺什么喜。

    “恭喜王公子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小吏笑嘻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