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明匹夫 > 第76章 后营

第76章 后营

    ,大明匹夫

    明军左翼,本来已经死伤惨重的图尔格部,被李定国的三千多骑兵冲阵而至,瞬间慌了手脚。

    战马横冲直撞,手铳齐发,震天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尽管也有勇士拼死反抗,但骑兵对步兵,生力军对疲惫之师,清军中那些负隅顽抗者被一一格杀,明军毫不留情,横冲直撞,疯狂砍杀。

    图尔格部本就死伤惨重,在李定国骑兵的凶猛冲击下,很快崩溃了。

    清军的火铳手和弓箭手伤亡惨重,反抗能力微弱,他们不得不四散而逃,即便是想要反抗者也被溃军裹挟,不由自主,向四方溃逃而去。

    两三千人的清军溃散,大多数人都是向他们左翼的清军大阵而去,想要和左翼清军汇合,逃得一条性命。

    “赶鞑子,让他们冲垮鞑子的左翼!”

    李定国和军官们大声呐喊,驱赶着清军,向他们的左翼冲去。

    能冲垮最好,不能就大肆追杀,剩下来的战斗,就看骑兵们的了。

    兵败如山倒!

    李定国从容装好手铳,打翻一个慌不择路的清军,那人摔倒在地,身子不停抽搐,鲜血汩汩流出。

    “将军,您的羽箭!”

    卫士上来,把收集的羽箭递给李定国,又被李定国全部放入了箭囊。

    追击溃军,他羽箭不停,射杀甚多,痛快淋漓,箭囊都空空如也,可见战果丰盛。

    果然是溃散之时最能杀敌立功,扩大战果。王威带睢阳卫苦战半天,付出千人的伤亡,才杀伤鞑子两千五六。而骑兵追击溃散清军,小半个时辰,伤亡不满百人,杀伤的鞑子尸横遍野,最少也是上千之数。

    沙场对决,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多少让李定国有些扫兴。

    在明军骑兵的追杀下,无数的溃兵,鬼哭狼嚎,漫山遍野,疯狂地向清军左翼大阵逃去。

    图尔格也夹在逃兵人群中,缩着脖子,使劲打马狂奔,只想逃过一劫。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明军会这样赶兔子一样追杀大清的勇士,就像清军曾经屠杀大明的将士和百姓一样。

    世事颠倒,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明军开始报仇雪恨了。

    也不知道,他的五千将士,又能留下几人。

    “去死吧!”

    韩未波扣动扳机,打翻一名清军,视线扫及,看到一群清军骑士,护着一名清军将领,人数大约五六骑,混在步卒溃军人潮中,十分显眼,正奋力向西面的清军大阵而去。

    这是清军右翼的主帅,韩未波看的清楚。

    “跟我来!”

    韩未波大喊一声,周围的一队骑士紧紧跟随,他们砍杀出一条血路,快速向清军骑士靠近。

    河南卫军骑士在溃兵人群中纵横驰骋,横冲直撞,拼命砍杀,每一次的马刀砍下,都会带起一片腥风血雨,引起一连串清军的惨叫。他们意气风发,形成一个大大的半椭圆,肆意砍杀,驱赶着清军,向他们左翼的步卒大阵而去。

    韩未波带骑士们一路砍杀,想要冲出一条血路,靠近清军将领,但图尔格等人也有战马,疯狂逃窜,溃兵惊惶逃窜阻碍道路,韩未波等人难以靠近,只能悻悻看着图尔格逃离。

    清军左翼大阵,图赖和阿山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取舍。骑兵不到千人,难以和对方骑兵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肆意杀戮右翼溃军。明军步阵已经向高桥大营前营进攻,清军也不敢追,因为明军的骑兵随时可能偷袭。

    图尔格部的清军拼命逃散,却留下了近千的战斗伤员。明军骑兵在伤员堆里肆意砍杀,长枪猛刺,羽箭驰飞

    ,一时间血肉横飞,凄厉的惨叫声不绝。明军铁骑纵横,伤兵营很快归于一片寂静。

    明军如狼似虎,肆意杀戮,溃军负隅顽抗者纷纷被杀,零星的抵抗无济于事,余者慌不择路,相互拥挤,不断摔倒、挤倒,无数人马践踏而过,很快归于一滩肉泥。

    “这些可恶的明狗!”

    清军左翼大阵,图赖和阿山坐在战马之上,看到溃军潮水般冲了过来,都是睁大了眼睛。

    “不要过来!”

    “向一边去!”

    图赖大声咆哮,声嘶力竭。

    “撤军!”

    阿山见事不可为,毫不犹豫,断然下令撤军。

    “那……不管他们呢?”

    图赖脸色难看,看着被明军追杀的溃军,还是有些不忍。

    “图赖,死了这么多人,呆在这里,咱们也打不过明军!赶紧撤,还能保存一些实力!”

    阿山身经百战,狠绝果敢,不再犹豫。

    “那高桥大营就不救了吗?”

    图赖心头茫然,目光看向了厮杀正酣的高桥大营。

    “杜度打了一辈子仗,有骑兵保护,应该能安全撤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阿山打马就走,清军步骑紧紧跟上。

    图赖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高桥大营,赶紧跟上。

    李定国带骑兵一路追杀,溃军尸横遍野,基本被杀戮殆尽。左翼清军徐徐退去,李定国也是无奈。清军火铳兵和弓箭手不少,小炮还有一些,他可不想有不必要的伤亡。

    况且,他还要考虑后面的大战,没有必要再损兵折将。

    图赖和阿山向东撤去,李定国率骑兵跟随,十里相送,依依不舍。

    高桥大营中营,战况正酣,硝烟弥漫,铳声、火炮声、震天雷的爆炸声不绝。

    经过一场场血战,彰德卫突破清军后营,已经挺进到了中营。

    “第一排,射击!”

    清军滚滚而来,军官们的大吼声响起,第一排的400火铳兵,一起扣动了扳机。

    前面的硝烟还没有散去,白色的烟墙又袅袅升起。

    “第二排,射击!”

    第二排的火铳兵上前几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射击。

    “徐进战术!”

    看到清军已经被打的抬不起头,徐大成大声呐喊,指挥着火铳兵,徐徐而进。

    火铳兵们端着火铳,一边射击,一边迈步前进,他们步伐统一,眼神坚定,完全无惧身旁同袍的牺牲和受伤。

    在他们向前的道路上,清军的尸体横七竖八,满地都是殷红的鲜血,清军不断被射翻在地,死伤累累,他们且战且退,许多人脸上都是惊慌。

    “兄弟们,攻进清军大营,活捉鞑子主帅!”

    徐大成大声呐喊,彰德卫奋勇争先,大声呐喊,军士狂呼乱叫,神色狰狞,漫山遍野,滚滚向前奔去。

    “蓬!蓬!”

    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响起,几个铁球凌空飞至,一颗落在火铳兵旁边的高坡上,掀起大片的泥土和草皮。一颗撞倒了两名火铳兵,弹跳了56步,停了下来。

    另外一颗则是射入火铳兵的大阵中,横冲直撞,砸出一条血肉胡同,十几名火铳兵血肉横飞,纷纷惨叫着倒地。

    原来是清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前营的几门红衣大炮转向,匆匆发射。

    上千斤的红衣大炮,射程可达四里,从高桥大营前营到中营,正好在红衣大炮的射击范围之内。

    “红衣大炮!”

    徐大成大吃一惊,立刻大声喊了起来。

    “火铳兵,撤回来!”

    不知道清军的红衣大炮到底有多少,生怕火铳兵吃亏,徐大成赶紧下了军令。

    “不要慌,成队而退!”

    知道红衣大炮射完一次,还要复位、清理炮膛、装填弹药,操作过程非常复杂,徐大成指挥着火铳兵,从容撤退。

    “杀明狗!”

    看到明军仓皇后退,清军将领以为有机可乘,大声呐喊,很快数百骑士纵马奔腾,直奔后退的彰德卫,妄想一举冲垮对方。

    看到清军骑阵纵马而来,气势汹汹,文世辅不由得心头一惊,大声喊了起来。

    “将军,要不要火炮掩护”

    顾绛看着前方滚滚而来的清军骑阵,轻轻摇了摇头,脸色凝重。

    “文兄弟,两军距离接近,火炮恐怕有误伤,还是让掷弹兵上吧。”

    “徐退战术!”

    后退途中,看到清军的骑兵出阵,来势汹汹,徐大成怒火中烧,大声喊了起来。

    “所有人,徐退战术!”

    军官们大声呐喊,火铳兵们立刻停了下来,开始装前弹药,铳管黑压压一片,瞄准了前方。

    清军很快追了上来,羽箭齐发,空中箭声呼啸,黑压压一片,火铳兵立时纷纷摔倒,瞬间就损失了上百人。

    “开火!”

    火铳同时开火,狂风暴雨,血雨腥风,清军被打的东倒西歪,血雾飚升。

    火铳声不断,奔腾而来的清军浑身血窟窿,纷纷跌落,喊叫声不绝,火铳兵打了两轮,清军骑士幸存者寥寥无几,胆战心惊,逃离了战场。

    文世辅长长出了口气,河南卫军虽然还很毛躁,但勇气可嘉,火力凶猛,要想击退他们,恐怕不太容易。

    死亡比例一比三,从这就可以看出,河南军的战斗力究竟如何。

    怪不得王泰热衷于制造和使用火器,也只有这些无坚不摧的大杀器,才能给对方造成极大的杀伤。

    徐大成指挥着火铳兵退后一里,进入后营之中,仔细观看。

    “徐大成,你在干什么?怎么火铳兵全都撤回来了?”

    顾绛上来,怒气冲冲问道。

    “将军,鞑子有红衣大炮,所以……”

    徐大成欲言又止,顾绛心中明白,微微点了点头。

    彰德卫一路向前,死伤无数,恐怕已过千人。从那些长枪兵纷纷放下长枪,成了火铳兵,便知道战事的惨烈。

    前营隆隆的炮声传来,众人都是心中大动。听这动静,李定国和董士元部,已经和清军交手。

    “火炮掩护,将士之间,拉开距离,快速向前!”

    顾绛抬起头来,拿起千里镜,仔细看着远处的清军前营,片刻,才放了下来。

    “鞑子死伤惨重,从红衣大炮的死角快速通过!鞑子的红衣大炮固定,左右移动困难,只能上下调转。你明白了吗?”

    顾绛的话,让徐大成脸红了半边。这个时候,他才记起来,上讲武堂时,教官们好像讲过红衣大炮的缺陷问题。

    徐大成指挥着火铳兵前去,火炮和刀盾手接着跟上,迤逦向前。

    看着众军滚滚向前,顾绛轻轻摇了摇头。

    一场大战打下来,彰德卫军士们,都成了老兵。

    彰德卫都可以和清军撕咬,李定国和董士元两卫,战力总不会比彰德卫低。两军东西夹击,一定要让鞑子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