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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危机四伏

    “霖儿莫慌,一切有我。”墨染宸握住阿霖的手指,眼睛里透着令人心安的坚定神色,扶她坐回马车里叮嘱道:“乖乖待在车里,不要乱来,”又看向辛遥道,“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一定保护好霖儿还有你自己,外面交给我来解决!”

    辛遥郑重地点了点头,就算墨染宸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

    阿霖脑子里灵光一闪,急忙拿过包裹,翻出里面的一个油纸包递给墨染宸道:“这里面是我打包的一些熟牛肉,你看能不能用这个引开它们?”

    墨染宸接过油纸包,放下了帘子——这个法子兴许管用,这些狼十有八九是奔着食物来的,只是这点牛肉,他们几个分勉强够吃一顿,而眼前的情况却是狼多肉少,怎么看都不够分的。

    没想到遇上这样的麻烦身上却刚好没有龙吟剑,真是祸不单行,他握紧手里的马鞭,面对近在咫尺的危机皱了皱眉头。

    夜幕降临,马车的正前方出现了三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拉车的马儿察觉到了危险,低声嘶鸣起来,马蹄声乱,踌躇不前。

    墨染宸眼神一凛,只见那三匹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盯着马车的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

    这种时候万万不能犹豫,墨染宸一扬马鞭,迫使骏马拉着马车继续向前冲去。

    其中两匹狼立刻一左一右扑将上来,试图跳上马车,另一匹狼则把目标转向狂奔的骏马,追着马腿龇牙咧嘴寻机会下口。

    “啪”一声,墨染宸手中的鞭子对准狼头猛抽了过去,力道之狠将左边那匹刀条耳的灰狼直接抽翻在地,狼眼下方一道狰狞的鞭痕鲜血淋漓,若不是这狼的反应敏捷,这一鞭子足以把狼眼抽瞎。

    另一匹狼被震慑住了,不敢靠得太近,继续追着马车奔跑。

    阿鸢从空中俯冲下来,对着最前面的狼脸又啄又挠,锋利的爪子让对方吃了不少苦头,那匹狼虽然对马儿依依不舍,也只好放弃追赶,掉转头专心对付阿鸢。

    那受了伤的狼落在最后面,龇了龇锋利的尖牙,吐着血红的舌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里依然透着凶光,大模大样地蹲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

    夜晚,在空旷的山野林间,只要有一匹狼嚎叫一声,其余的狼就会跟着引颈长嚎,声震四野,听得人毛骨悚然。

    果然,随着此起彼伏的嚎叫声,更多的高原狼出现了,原来这三匹狼不过是先锋,狼群的数量远不止这些。

    墨染宸看着远处新出现的几匹狼,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加上先前的三匹,狼群大概有十匹之多,其中更有一匹体型硕大的黑色狼王,看样子是想带领狼群包围他们的马车,狼群占了数量上的优势,要应付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墨染哥哥,接住。”阿霖掀开车帘,辛遥一把长刀抛了过去,墨染宸这才想起来,辛遥是用双刀的。虽然他习惯用剑,但这个时候,长刀还是比鞭子趁手些。

    墨染宸依然鞭策着马儿狂奔,他知道一旦停下来的话立刻就会被狼群包围,毕竟狼是最擅长团体协作的猎手。

    拉车的马儿看着从侧面包抄过来的狼群,撒开四蹄没命地往前狂奔。

    墨染宸把油纸包对着数量多的一边扔了出去,那几匹狼立刻被肉味吸引,奔牛肉而去,暂时放弃了追逐,其余的大概是觉得那点肉根本不够分的,依然穷追不舍。

    先前受伤的那匹狼不知何时又追了上来,想要报那一鞭之仇,长刀一挥,试图扑上马车的狼身上鲜血四溅,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狼群前后夹击,墨染宸的手臂上也多了两道抓痕,他全然不顾,继续有条不紊挥着刀。

    更糟糕的是,前方的路逐渐陡了起来,平路慢慢变成了上坡,马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狼群抓住机会围了上来。

    墨染宸手中长刀泛着冷光,鲜血一滴滴从刀尖滴落,血腥味刺激得狼群更加暴躁。

    刀光四起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声,又有几匹狼受伤倒地,墨染宸的紫衣上血迹斑斑,撕破了好几个口子,神色依然冷静,对于历经沙场见惯生死的他来说,这种场面也不算什么。他一心只想着保护好马车里的人,根本没在意自己手臂上的血痕和被抓破的衣裳。

    骏马扬起马蹄,毫不留情地招呼着靠近的狼,为了方便走山路,马蹄子上都装有马蹄铁,被踢上一脚也是很要命的。车帘子也未能幸免,龇牙咧嘴的狼头疯狂地从撕破的缺口探进来,獠牙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咔嚓”声。

    阿霖飞起一脚,踢了出去!又扑上来一只,辛遥袖子一抬,一支袖箭“嗖”一声正中红心,那匹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马车终是停了下来,剩下的五匹狼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墨染宸有些体力不支,额头上有汗珠滑落下来,依然保持着挥刀的姿势。

    危急关头,一支羽箭射向狼群,一匹狼应声倒地,血流如注。随后马车后响起了雪獒的咆哮声,邶青沂带着雪翼赶到了。

    那狼王与雪獒对视了片刻,双方都是杀气腾腾,嘴唇向后皱起,露出锋利的犬齿,喉咙里发出连续不断的低沉嘶吼。僵持了半天,那狼王看了看已经伤亡过半的狼群,大概是觉得硬拼胜算不大,终是心有不甘地带着部下和伤兵撤退了。

    墨染宸松了一口气,想把长刀扔还给辛遥,腿脚一软身子一晃险些从马车上摔下去,“墨染哥哥,当心!”阿霖一把扶住他,顺势让他靠坐在颠得东倒西歪的垫子上。

    “有劳了,多谢青沂大哥出手相助。”阿霖站起身,钻出马车对着匆匆赶来的男子抱拳行礼。

    “霖姑娘,你没事就好!”邶青沂笑着摸了摸雪獒:“朋友之间何须言谢,能卖姑娘一个人情我很开心,山高水远后会有期。”说完就带着雪獒转身离去——他始终是放心不下,他们离开没多久就借口带雪翼散步追了出来,幸好赶上了。

    真心换真心,换不来就转身。很多路,要走过了才知长短;很多人,要交过了才知好坏;很多情,要爱过了,才知是否值得。

    看着那潇洒离去的背影,阿霖想到一个词。这一路走来,遇见了很多人,有的一见倾心,有的擦肩而过,有的人为你两胁插刀,有的人给你心上扎刀。但是也有一些人,对你心真意诚,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情同手足,这样的人,叫做——知己!

    知己,一定是最希望看到你过得好的那个人。

    知己常常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只求你越来越好,知道了你的选择依然心甘情愿,从不强求。是坎坷时的慷慨解囊,磨难时的信念支撑。那是一种闯荡江湖时的生死与共,深陷泥潭时的互相救助,危难之间的全力以赴,落魄时候的倾听和懂得。

    他也许和你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却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你,保护着你,哪怕只能留下一个背影。

    阿霖目送他离去,转身坐到墨染宸身边,满含关切地看着他,辛遥已经坐到前面去赶马车了。

    “墨染哥哥,你怎么样,我担心死了,你伤着哪儿没有?糟糕,你的手还在流血。”阿霖拉过墨染宸的手臂,抓破的衣袖上还有血不断地渗出来。

    “小伤,不碍事,几天就能好。”墨染宸抬起没受伤的手臂,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手指停留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扯出一个笑容,“霖儿放心,我只是有点儿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就算是皮外伤,那也得先包扎止血,你也太不把自个儿的身体当回事了,坐好别动。”阿霖瞪了一脸无所谓的紫衣公子一眼,就着已经扯破的衣袖,默默地替他包扎好伤口,心里有气故意下手重了些。

    “嘶~”墨染宸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这小女子竟然如此与他计较这点伤,看来不服软是不行了。

    “现在知道疼了?”阿霖放开他的手臂,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墨染宸就可怜兮兮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又道:“方才打的时候没啥感觉,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疼,你这么一说就更疼了!”阿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扶他躺下来休息,看他晃来晃去躺不安稳,又把他的头挪到了自己腿上,想让他躺得更舒服些。

    墨染宸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马车有些颠簸,晃得人更容易犯迷糊,阿霖打了个哈欠,知道他累得不轻,握着他放在胸前的一只手,心中一片柔软。只要有他在,无论前方等着的是风雨还是彩虹,都是心之所向。

    星光不问赶路人,岁月不负有心人。世间所有深情,不管当初如何动人,都会随着时间慢慢苍老,只有她对他的爱永远不老。

    不饱食以终日,不弃功于寸阴。曾以为许多事会随岁月流逝而被遗忘,过后却发现是变得越来越清晰。

    经年花开,过往的一切终究会留下一段记忆,苦涩亦或甜蜜,总能推开现实的门扉,让你有些许温馨。一季的花落,肯定伴随着叶飘,惟愿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