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猪到杀神
“老子这是被吸入钵盂里了?”
张横此时正站在一处狭小的空间里,身周火焰涌动,热气扑面,如置身地火岩浆。
这些火焰由极细小的符文组成,扑面而至,一个个细小的符文贴在张横肌肤之上,想要沿着他周身毛孔扎入体内。
张横手指上带有一枚金指环,被火焰舔舐之后,眼见的融化起来,化为一坨金液,向下滴落。
“这温度可以啊!”
张横将金液扔进随身陡囊,睁眼看向四周,只见自己犹如置身在砖窑之中,空间有三尺方圆,脚下紫金色的地面,头顶一片金色。
“这钵盂的空间怎么这般狭窄,堪堪容我一人!”
在他的认知之中,这种可以收纳敌人的法宝,其中空间定然极大才对,没想到这钵盂内的空间竟然这般小。
“管他娘的,这钵盂内火力倒是不错,可以趁机利用一下。”
他之前曾为了采龙珠,钻过地龙的鼻孔,当时地龙鼻孔中的火气比这钵盂中的火力可是要强横的多,是以对眼前这些火焰,张横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他如今修行九转大还丹,到了还丹二转的境界,只是老觉得那里有不足之处,但因为少了一个修行的妙地,因此难以将缺陷之处弥补。
此时被困钵盂之内,发现这里火势凶猛,正适合修炼,反倒不急着走人,而是开始汲取火力,打熬自身。
且说这白衣僧人手托钵盂,收了脚下荷叶法宝,驾着云头,向西方飘去。
正飞行间,忽觉手中钵盂有点不对,似乎重量减轻了一丝,初始并未在意,但随着他飞行片刻,便觉得手中钵盂越来越轻,外壁上游动的金色符文速度也在放缓,整个钵盂似乎都小了一号。
“咦?”
白衣僧人大奇,将钵盂放到眼前看了看,有点惊疑不定:“张横,你在里面搞什么鬼?”
这是他护身法宝,来历非凡,容不得有半点损伤,此时感到不对,僧人顿时着急起来。
张横的笑声从钵盂内传出:“小秃驴,你连老子的本领都不知道,竟然就敢往法宝里面收,嘿嘿,我正发愁没有练功场所,可巧你就送上门来。”
在笑声之中,这钵盂的重量有减少了一丝,整个钵盂金光大作,发出凄厉颤鸣。
白衣僧人大惊失色,探头看向钵盂里面:“你在做什么!”
张横哈哈大笑:“没看到么,老子在练功呐!”
他身在钵盂之内,撮口长吸,将一道道符文火焰吸入腹部,随后腹部发出雷鸣般的响声,耳鼻中喷出丝丝缕缕的烟气来。
“舒爽!”
张横猛人弓步出拳,一拳打在前方金焰之上,“嗡”的一声巨响,整个钵盂剧烈颤动,外壁上忽然凸出一个拳头的印痕来。
白衣僧人手掌一晃,差点拿不稳钵盂,叫道:“住手!大胆狂徒,竟敢损吾法宝!”
他将钵盂祭在半空,取出一根禅杖,拿在手中晃了晃,禅杖表面燃起熊熊烈火,将这燃烧的禅杖狠狠的插入钵盂之中:“且吃我一杖!”
这禅杖刚刚插入钵盂,便被一股大力抓住,猛然一抽,将这禅杖抽进钵盂之内,白衣僧人身子一震,差点连人带禅杖一起扎入钵盂之中。
“这禅杖不错,以后可以用来打狗!”
钵盂内张横将禅杖夺在手中,随手塞陡囊中,叉腰叫道:“还有什么好东西?一并给你爷爷送来!”
白衣僧人眼中惊惶之色一闪而过:“张横,你入了我的钵,只有诚心皈依,才能跳出钵盂,得成正果,若是再敢做出此等忤逆之举……”
砰!
张横又是一拳轰在钵盂内壁,骂道:“不然怎么?秃驴,你摊上事儿了!等我打碎你这钵盂,看我如何泡制你!等我功法有成,非要把你变成一条狗,天天喂你吃屎!”
僧人大怒:“你现在入了我的钵,便好似笼中之狗,有何资格狺狺狂吠!”
张横笑道:“你现在闹的欢,小心日后老子给你拉清单!你若是聪明,赶快放了我,日后我只找你一人的麻烦,若是不放,嘿嘿,以后就算是你躲进灵山圣地,老子也照样抓你投到狗胎!”
僧人怒气上涌,也不再多说,又取出一根敲木鱼的木槌,对着钵盂轻轻敲了敲。
当当当!
整个钵盂被敲的发出浑厚的颤音,响彻方圆百里,一丝丝雷光电火从钵盂内部生出,狠狠地的击打在张横身上。
“够劲儿!”
张横在钵盂内哈哈大笑:“你还有多少手段,尽管都施展出来,老子便是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
僧人益怒,又取出一圈佛珠,发出一圈佛光,扔进钵盂内。
这佛珠落入钵盂之内,化为三道金箍,箍住了张横脑袋、双手手腕和双腿脚腕。
“金箍?”
被这三道金箍箍住之后,张横吃了一惊:“不会吧?此界还有这般法宝?”
他在上一世对于佛门金箍的厉害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当初一个无法无天的猴子,被金箍箍住脑袋之后,就由野猴变成了家狗,这金箍威力之大,当真是匪夷所思。
此时被金箍箍住之后,心下便是一凉:“难道我也要变成那猴子一般?”
想到这里,禁不住焦躁起来,双手猛然一挣。
嗡!
套住他双手的金箍爆发出一团金光,被他双臂拉的如同面条般,变了形状,如同拉面师傅手中的拉面。
“咦?”
张横精神大振:“这比传说中的金箍差多了!”
当下双手用力,交替拉扯,将这金箍扯的变形,好好的法宝被扯成了废物。
随后取出牛耳尖刀,将头部金箍切开,双脚金箍也挣断。
三根金箍全都被毁之后,同时爆散开来,在空中重新组成一圈念珠,随后散成零碎珠子,片刻之后,又组成念珠。
如此聚散不定,似乎是想要恢复原状,但又难以恢复。
“这……”
白衣僧人一阵心惊肉跳,此时才知张横的厉害。
他这钵盂来历非凡,威力无穷。
平素用之降妖除魔,只要钵盂祭出,妖魔便应声而入,难以逃出。
再被钵盂内佛火炼制,不出半个时辰,定然祈求皈依,再厉害的妖怪,也得服软求饶。
若是晚点求饶,佛火猛攻之下,一时半刻,炼成飞灰。
本以为用钵盂将张横收了,便万事大吉,没想到这张横竟然如此了得,可以炼化巨妖的法宝,竟然对他没有丝毫用处,就连这佛珠都被他打残,一时半会难以复原。
“张大帅,非是小僧故意为难你,实是你欺人太甚,抢了我佛门香火钱,断了我等粮仓,是以小僧这才找你化缘。”
白衣僧人语气温和起来,将钵盂双手捧了,轻声道:“其实你我无仇无怨,有何必搞的如此剑拨弩张?依小僧说,不若你把那些金银还我,咱们日后还能做个朋友……”
张横大笑声响起:“跟我做朋友?你也配?”
他在钵盂内将身一躬,躯体忽然胀大,变成三丈高下的巨人,猛然伸手,扒住了钵盂沿口,将身一纵,跳出钵盂,随后长戟轰然劈斩:“狗一般的东西,也配做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