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熊孩子
节度使根本不给城巡说话的机会,吩咐完毕后便冷着一张脸色继续问话下一人。
任由侍卫们狠狠押着他,一路送进宫中。
“属下真的不知道!”
城巡扭头冲逐渐远去的节度使喊道。
他内心还奢望节度使能停下脚步来,愿意听自己再多辩解两句。
只要能信,那么那三个人的过错就不会归结在自己的身上……但现下进宫面圣,大王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可节度使却视若罔闻,连步子都没顿一下。
反而身后那群紧紧按着自己的侍卫们更用力了,凶神恶煞的威胁道:“老实点,我们几个兄弟可未必能保证你是走进宫中的。”
这群侍卫同城巡并不是在一个岗位上,而且还是节度使的人,自然不会多给他脸面。
反倒还有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城巡被掐着后颈,狠狠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丧气的垂下头不说话了。
宫殿中,西域王因丢了令牌而怒火中烧。
身边侍奉的宫人一个也不敢近身,都只在殿外规规矩矩的站着,听候随时的吩咐。
可吩咐是一句都没听到,噼里啪啦杂碎瓷器的声音倒是一刻也没停歇。
城巡被压至门口时听见这动静,当即吓得身子一抖,将头垂得更低了。
很快,站在门口的婢女便掀帘进去。
名贵珠宝缀成的帘子打落的哗啦响,让他心里头更不安了。
“大王,是守城门的城巡被节度使的人押进宫了。”
西域王不耐烦扬了扬手,示意让那人进来。
而城巡便在一众侍卫的拥簇威胁下软着腿根进了宫殿之中。
他前脚刚踏在地上柔软的毛毯上,腿弯便怎么也忍不住的发软,扑腾一下子跪倒在地,哀声求饶:“大王,属下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西域王忽然冷声嗤笑了一声。
他抬步走近城巡两步,高大的身影落在他身上打下大片的阴翳,发出了紧迫的压抑感。
“为何节度使不捉旁人,偏要为难你?难道不是
你伙同那群细作一起盗了本王的令牌?”
细作一词的罪名实在太严重了,压得城巡哪里还敢再有半句欺瞒。
忙不迭道:“大王,属下真的不是细作……是、是那贼人拿了大王您的令牌,在属下面前声称是大王您的命令,特给了令牌允许放行出宫……属下一直糊涂,将贼人放跑了去……还望大王饶属下一命!”
闻言,西域王几乎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气音来。
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本王便再给你一个机会。人是你放跑的,若是今日之内不能捉住,那就拿你的人头来见本王。”
他说着,抬脚便狠狠踹向城巡的肩头。
将其踹了个四仰八叉,还不忘讥讽骂道:“废物东西,还不快滚!”
得了命令,城巡忙不迭一骨碌爬起来。
一句话也不敢多言,诚惶诚恐退出去了。
西域王特命大将军去捉拿贼人。
城巡被迫跟在其后,唯恐要拿自己的小命祭奠,忍不住指向一个方位,道:“在那边,属下早上看见他们三个人是从哪个地方离开的。”
而秦彦三人,因着对这一片的地带并不甚熟悉。
刚想庆幸终于出城了,鲁宝平一句“马上就能回京”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可置信的望向秦彦,怀疑道:“不是吧?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不远处是策马疾驰的声音,马蹄落在黄土上的声音很闷沉,并不响亮,
但鲁宝平到底还是个镖局的少主,对这种事情很是熟悉,只稍两秒他便又继续道:“敌众我寡。”
秦彦沉默着,倾耳去听那细微的动静。
——蹬蹬蹬。
越来越近,甚至隐隐可以听见驾马高呼的声音,离他们三人仿佛不过百米的距离。
他们一刻也不敢多耽搁,翻身上马朝马屁股狠狠扬了鞭子,
骏马的速度比起先前又快了一些,但很快西域人也顺利追上了秦彦等人。
秦彦意识到对方就在自己的身后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低声同鲁宝平提醒:“来了。”
他
攥着缰绳的手用力扯了几下,身下的马便蹬蹬蹬踩着小碎步掉了个头。
他面向来人,脸色很是有些难看。
的确是难办,对方来势汹汹,仿佛真的要将自己捉拿回西域一般。
秦彦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服输的人,他攥着缰绳,隐在袖子中的手却另外有了动作。
在鲁宝平第一次提醒有人追上来了的时候,他便偷偷拿了好几瓶辣椒水有备无患,
现下看来是用得上,秦彦低眉顺眼扯着缰绳,身下的马便慢悠悠地走近为首那个身披甲胄的大将军。
西域大将军不疑有他,只当是这孩童有意服软,心下的戒心便放下来些许。
秦彦驾马离他的距离不过半米时,他悄悄将缰绳缠在手中,弯腰做出一个欲要下马的动作。
“我劝你们最好是——”
男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脱口,秦彦倏然冷了脸色,从袖中狠狠冲他泼去满瓶的辣椒水。
借着手中的缰绳又稳稳落在马背上,扬鞭策马朝着鲁宝平的方向掉头而去。
“这地方黄土多,沙子也多,你和四九想办法扬起来,切记不可恋战。”
他侧身擦过鲁宝平的那匹马时,又一次低声提醒。
鲁宝平是个聪明的人,当即明白秦彦这话的意思,本是板着一张脸现下又笑了起来。
他手中握着鞭子,却是狠狠向地上挥去,一鞭又一鞭,当即便腾起来大片灰黄的尘土,其间夹杂着沙砾石子,掩了西域人一行的去路。
敌人暂且没办法再追下去于他们是一件好事。
秦彦三人不敢再多停留一秒,驾着马一路逃亡西域。
只觉得这每一寸境地都是危机四伏,不知历经了多久,连马都喘着粗气跑不动时,他们终于抵达了嘉峪城。
“终于到大唐了。”鲁宝平吐出一口气来,这下总算是放下心了。
秦彦点了点头,一时也只觉得这趟行程实在是心力交瘁。
他出示令牌顺利入城。
三人也顾不得环境的好坏,随便找了间客栈打尖入住,也算是有了空档得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