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点头：“正是。”
完了。
他刚怎么能用那种说辞去说小公爷。
张毅眼睁睁的望着眼前戏剧化一面。
他那严肃的爹露出惊恐又忐忑的神色，给他刚认的师傅秦彦道歉！
这天莫非是要下红雨了。
张毅目瞪口呆的吞了吞口水。
“刚是下官口无择言，还望小公爷莫要跟我一般见识。”张如烨大汗淋漓。
他这几日跟班乐章身边已经得知了秦彦的几个信息。
一是这小公爷虽年纪小，但行事十分谨慎且能力十分出众，就连大人也比不上，乃是神童。
二是心够狠但又重情义，憎恨分明。
三则是终究还是八岁，容易记仇啊！
光凭大伙儿说秦彦是神童，他便尊敬得不得了。
张如烨最崇拜的人便是神童。
秦彦笑了笑：“张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我也确实是你口中所言的败家子。”
“长安城何人不知我秦小公爷纨绔败家，花钱如流水。”
张如烨微张嘴望着秦彦，一时间不知该说何话。
秦彦突然一笑，他正色道：“谁说纨绔败家就没出息呢，既然张毅已认师于我，那我便会助他摆脱纨绔这个称号。”
他没说出来的是，纨绔败家这种名号还是给他吧。
他可喜欢这种扮猪吃虎的游戏了。
张如烨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化作一句：“小公爷里边请。”
正厅。
张如烨拿上了他平时都舍不得喝的碧螺春出来。
碧螺春独有的香气在空中散开。
“小公爷，犬子实在是顽皮不堪，哪儿能跟小公爷比。”张如烨一边给他斟茶一边道。
他其实很想说一句话。
张毅他不配！
秦彦并未回话，而是看向张毅：“你想成为众人眼中的纨绔，还是被人尊敬的人。”
张毅嘴唇蠕动，好半饷他低下头。
是人，谁不想功成名就，备受人敬仰呢。
可，也只是想想罢了。
毕竟自己就战胜不了那股懒惰，那股习以为常的状态。
“说。”秦彦扫他眼。
张毅立即起身道：“想成为被人尊敬的人！”
“很好，看来你的志气还没被温柔乡给磨灭。”秦彦微颔，“既然如此，你明日五更天便起来。”
张毅懵逼。
就这样？
他兴致冲冲道：“好的师傅，你可不可以先教我那招一脚就能将人勾倒大招！”
张毅想好了，学会了他就去找那恶霸报仇。
打的他满地找牙，跪在地上当孙子！
张毅这人喜怒哀乐的神情变化都挂在脸上。
张如烨简直不想看他这蠢如猪的儿子。
“能。”
出乎众人意料的答案。
张毅更喜出望外。
“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每日练习基本功最起码四个时辰，少一个时辰也不行。”秦彦淡淡笑道。
张毅觉得读书跟着苦哈哈的练基本功，他还是选择读书。
秦彦一看他神色，如何会不知他心之所想：“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答案，既然如此那就发奋读书吧，不当个探花郎回来，莫要说我是你师傅。”
探花郎！
张毅嘴角有些抽搐、
中举他爹都不敢想，他自己更不敢想了。
秦彦还给他来一个探花郎，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但秉着对秦彦的崇拜之心，张毅正色点头：“知道了师傅，徒儿这就回去看书，争取考上探花郎孝敬师傅。”
还知道孝敬。
秦彦满意极了：“好，去吧。”
张毅雄赳赳的前往书房，就连他爹他也可以不看了。
张如烨简直哭笑不得：“小公爷您定的目标会不会太好高骛远了，下官指的是张毅他就是个脑子笨的。”
“此想法错了。”秦彦摇头，“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张毅会变成今日这般纨绔，也是有张大人一手促成。”
张如烨难以置信并且有些不能接受。
秦彦耸耸肩：“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只是你们做父母的不敢去想，也不敢承认。”“
“张毅是个灵性十足的孩子，但张大人你并不相信他。或者说在他幼时太过溺爱导致长大后有了偏差，这时候你开始着急了，甚至费尽所有的心思跟讨好让他上了最好的书院。”
张如烨听得是越来越投入。
“但是。”
秦彦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张如烨的心也跟着悬起，着急问道：“小公爷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秦彦呷口茶：“张毅如今已定型，他既认定了我是他师傅，师傅自然不会看着徒弟一事无成。”
“多谢小公爷，您说的话下官谨记在心。”
张如烨十分真挚道谢的同时又感慨，张毅当真是走运了啊!
秦彦自然不会盯着张毅读书。
之后几日里，张毅都在书房内。
一开始他还蛮有精神跟志气的拿书看，结果一看都看不懂，随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三日后，下了好几天的雨水终于停下。
姚家村的村民也该回村里了。
秦彦自然也是一同前往。
离开之前他特意让张鲁去张府逮着张毅，一同前往。
张毅睡得如同死猪，马车再晃荡也没能醒来。
苍术是扶额不已。
马车轱辘磕碰到了石子，整个马车都晃荡不已。
张毅的头碰撞到窗户，他嗷呜一声抚着额头刚想破口大骂，微眯着的眼看清对面的人，他猛然清醒过来。
“师傅。”
张毅差点给跪下。
秦彦面无表情看着他恩了声。
张毅敏锐察觉不对劲，但他不敢问啊。
马车气氛陷入一片尴尬。
咚咚咚。
张毅的心跳声他感觉旁人都能听见。
实在是紧张啊。
半饷后他实在是忍不住：“师傅，您要带我去哪儿。”
无人回应。
张毅小心翼翼的挑开窗帘往外一看。
地面上到处都弥漫着水。
这是去哪儿啊。
张毅越来越恐慌，他没看到熟悉的苍术，更没有看到对他严肃无比的张如烨。
“师傅我错了，我不该在书房里睡觉。”张毅略带了些哭腔，“您别把我带到深山老林可好，我保证我一定会努力读书，再也不犯困了。”
他说完，林间突然传来狼嚎叫声，停在他耳边极为惊悚。
张毅吓得一哆嗦，呜呜呜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