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扯皮扯的口干舌燥。
等带着会议纪要,向苏侍郎禀报完最新的进展,早已经过了中午饭点儿,再加上下午还与平儿有约,索性也就不在衙门吃了。
托词说是要巡视各处工程——京中凡宫室、官衙、义舍等处修缮翻盖,都由营缮清吏司承包、司务厅监理——焦顺便带着刘长有离了衙门。
在迎客来小酌了几杯,二人便各分东西。
刘长有作为司务厅代表,去各处工地巡查;焦顺则是就近去了清虚观淘货。
这也是老黄历了,自从去年初冬开始,每到月中焦顺总要抽空来清虚观转转,却又每每失望而归。
这回他原也没抱太大希望,谁知竟就收到了一件神似的——他毕竟不曾亲见过史湘云的金麒麟,只是托李纨大致描画了一番,故此只能说是神似,具体如何还要再设法验证。
等带着那金麒麟出了清虚观,焦顺不由得心生恍惚。
原本日思夜盼也没个进展,不成想这一下子就双喜临门了!
不过史家毕竟是侯府,却怕未必肯答应这娥皇女英之事。
再说史湘云虽好,毕竟钗黛双收才是红楼顶配。
当然,能三收就更好了。
话说除了干爹之外,自己会不会还有个早夭的叔伯需要传宗接代?
…………
就在‘蕉’顺满脑子欲壑难填得陇望蜀的同时。
王熙凤已然带着平儿,悄默声的赶到了省亲别院里。
跟着平儿七拐八绕,眼见前面群‘山’环伺当中露出半边凉亭,她下意识紧了紧身上孔雀翎的披风,没好气的抱怨道:“数九寒冬的,他不约在暖阁也还罢了,怎么偏选在这跑风漏气的山顶上?”
平儿目光止不住的山后瞟了瞟,心下明镜仿佛,嘴里却装模作样的解释着:“那些馆阁都上着锁呢,就有那没上锁的也都有人守着,奶奶不是交代说要避着人么?他选在这里也是应了您的意思。”
王熙凤不过随口抱怨两句,听平儿这般解释也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吊梢柳叶眉皱的越发紧了。
眼见到了山下,平儿就止住了脚步,迎着王熙凤不解的目光道:“我先在下面守着,若有不相干的也好趁早打发了,免得冲撞了奶奶。”
王熙凤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嘴里却碎碎念道:“这在自己家里,倒像是做贼似的!”
说着,亦步亦趋的上了山顶,就觉四下里少了屏障,果然是寒风彻骨,于是她忙戴好兜帽揣起袖子,搂紧了怀里的手炉。
焦顺如今毕竟不是从前了,王熙凤来时就在路上盘算好了,等见着焦顺先打一打旧日主仆的感情牌,然后再旁敲侧击……
可被这山风一吹,心下突就委屈的不行。
但凡二爷能在仕途经济上有几分成就,不指着从这府里苛敛好处,自己又何至于要对旧日家奴低声下气。
再想到姑母之所以见疑,就是因为贾琏贪得无厌——贾琏虽然一直矢口否认,但王熙凤自认手腕高明,问题断不会出在自己身上,既不是她,自然只能是贾琏的锅。
且不提她在山上如何幽怨。
平儿守在下面,明说是怕外人冲撞了王熙凤,实则是托徐氏传话时心存避讳,刻意的语焉不详,担心焦顺会有所误会。
只是她左等右等,还没等到焦顺赴约,先就迎面来了个宝玉!
平儿心道不好,待要躲闪却早被贾宝玉远远望见。
“平儿姐姐、平儿姐姐!”
就见他提着前襟大呼小叫的奔到近前,簪缨乱颤的笑道:“难得见姐姐来园子里,却怎么逛到了这处来了?”
旁人倒好打发,偏怎么被这牛皮糖黏上了?
平儿心下叫苦,嘴里不答反问:“宝三爷又是怎么逛到这处来的?”
“我刚去梨香院听她们练嗓子了。”
贾宝玉回头指着身后道:“因那几个小戏子不唱了,我就想去别处逛逛——姐姐是来做什么的?”
见他不依不饶再次追问,平儿只好随口敷衍道:“这不是家里太过素净,我听说园子里梅花开的正好,就想折两支回去妆点妆点……”
“这个好、这个好!”
话音未落,贾宝玉已经一挑三尺高,连声道:“林妹妹屋里也素的紧,况她怕冷见不得风,近来屋里憋闷的紧,正缺些花花草草点缀。”
说着,又朝西南方抬手一指:“要说这园子里的梅花,必是以栊翠庵为最,我领姐姐过去吧!”
不等平儿答话,他就侧着身子准备前面带路,见平儿没跟上来,更是连声的催促,丝毫不给平儿拒绝的机会。
平儿苦恼的咬着下唇,深悔自己找错了理由,若早说是来这园子里盘账的,宝玉只怕已经捂着耳朵转头逃了。
如今想要改口也已经晚了,只好硬着头皮应道:“那就有劳三爷了。”
顿了顿,又扬声道:“咱们快去快回,等会儿我还有事要禀报奶奶呢。”
这话自是说给王熙凤听的。
王熙凤在山顶侧着耳朵,听宝玉满口显摆,说什么昨儿和皇帝一起设计烟花,自己还出主意让弄个冰船放在水上,届时天水冰船共一色,才不负这刹那芳华。
渐渐那声音就远了,她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只好在心里又把贾琏埋怨了一百遍。
恰在这当口。
焦顺也鬼鬼祟祟寻到了山下,看看左右无人,他径直绕到山后摸到洞里,不成想却扑了个空。
挠头一琢磨登时恍然,这青天白日的,平儿自不好直奔主题。
遂蹑手蹑足的上到了山顶,过见那亭子里正侧坐着个妇人,于是想也不想上前就抱,嘴里笑道:“姐姐等久……”
不想那两只胳膊刚搭在肩膀上,正要往心口裹缠,那妇人就霍然回头,露出了兜帽下含俏带煞的瓜子脸。
王熙凤?!
焦顺一时间僵在当场,乍着两条膀子瘟鸡似的忘了收回来。
王熙凤对上他这副嘴脸也是一愣,随即警惕的倒退了两步,狐疑道:“顺哥儿,你、你这是想做什么?”
“咳……咳!”
焦顺这才尴尬收回爪子,清了清嗓子想要找个理由,可一时又实在没有合适的借口,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又咳了一声。
王熙凤脸上疑色愈发浓了,不着痕迹绕着焦顺挪了几步,先找好了夺路而逃的角度,这才开门见山的问:“太太这次撇下我,专门找你去给铺子估价,却是为了什么?”
她虽没什么长远智慧,眼巴前儿的算计却堪称人精。
心知这时候若硬要刨根问底,一旦逼急了焦顺,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机当中。
故此干脆按下不表,直接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等焦顺答了,她也好及早脱身。
至于方才那一幕……
等脱身之后再做计较不迟。
而焦顺见她主动岔开话题,心下也略略松了口气,一面想着到底该怎么遮掩过去,一面随口答道:“这事儿原不好乱说,但既是二奶奶问了,我也不好瞒着,婶……太太似是有意撮合我与薛姑娘,所以才特意让我参与此事。”
王熙凤闻言不由愕然,丹凤眼上下端详着焦顺,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虽然她也知道焦顺非是从前可比,却也没想到姑母竟会主动撮合他与宝钗!
不过转念一想,便又恍然大悟。
是了,这必是因为宝玉入了皇帝法眼,姑母嫌贫爱富瞧不上薛家,所以才找了焦顺滥竽充数。
又定了定神,王熙凤这才微微颔首:“原来是这么回事。”
若依焦顺这话,她夫妻两个倒是杞人忧天了。
既得了这定心丸,又忌惮方才焦顺那番无礼举动,她便抿嘴笑道:“那我倒要预祝你心想事成了——天冷,我实在有些受不住,今儿且就这么散了吧。”
说着,迈步就要往山下走。
不想刚刚还和颜悦色恭恭敬敬的焦顺,这时突然闪身横臂拦住了去路,低吼了一声:“且慢!”
他一时想不出理由,又担心这么不明不白的放走王熙凤,会连累到平儿头上——方才那前倨后恭的态度,任谁事后回想起来也会觉得是认错了人。
思来想去,索性将错就错学一学贾瑞!
那厮虽是个作死的反面典型,但对后人却也不无启迪——至少从当时的情形来看,王熙凤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只会暗中筹谋报复,并不会撕破脸亮在明处。
而焦顺一怕她嚷出来,二怕会牵连到平儿。
至于暗地里的报复……
他又不是贾瑞那样的废柴,左右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
当下一脸暧昧的本色演出道:“非是我唐突,琏二爷近来实在是不像话,家里的仆妇都不够他祸害的,连小厮也不肯放过,听说时常在外书房和小厮家丁们大被同眠……”
这些消息,自是从平儿嘴里听来的。
说话间,他两只贼眼睛直顺着王熙凤的领口往里滑,吞着唾沫继续道:“他这般污浊不堪,生生玷污了奶奶天仙也似的品貌,旁人不知如何,我瞧在眼里却是一百个心疼呢!”
说着,就要伸手去捉王熙凤的柔荑。
王熙凤闪身避开,心下已是气急。
一是恼怒贾琏的腌臜事儿;二是愤恨焦顺竟敢对自己生出非分之想。
两厢一对比,后者反还强过前者。
毕竟贾琏的腌臜事儿她听多了,何况如今这年头,男男之事也算不得出奇。
反是这焦顺!
一个家生子出身的奴才秧子,竟也敢对旧主欲图不轨,甚至当面……
以奴欺主,当真是辱人太甚!
王熙凤直恨不能一头将他撞到山下去,当场摔个肝脑涂地!
可看焦顺那雄壮的身量,真要动起手来,她一个妇人家只怕是以卵击石,还是徐徐图之方是上策。
想起贾瑞旧事,王熙凤强压住心下的羞愤,对着焦顺噗嗤一笑,掩嘴娇媚道:“都说你近来腰板子硬了,不想硬的不只是腰板——二爷那些事情,我也早恨的不行,有机会咱们倒不妨好生说道说道。”
见这凤辣子满脸的春情荡漾百媚俱生,好似巴不得与自己私相授受,焦顺不由暗赞这妇人果真好演技,怪不得把贾瑞哄的神魂颠倒枉送了性命。
同时,他又往前欺了欺,居高临下的盯着王熙凤道:“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何不……”
“奶奶,顺哥儿可到了?”
正说着,山道上突然传来了平儿的声音。
王熙凤如蒙大赦,却装作惊慌的样子示意焦顺道:“千万别被她瞧出什么来,不然我可活不成了!”
说着,绕过焦顺往山下走去,半途竟还不忘回头抛了个媚眼。
焦顺虽然知道她这不过是逢场作戏,但细想那一颦一笑却又忍不住骨头发酥。
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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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叶玄叶灵
作者:江山羽
第一章:谁敢动我妹!
青城,叶家,祖祠。
“先祖在上,叶玄无才,无德此刻起,罢黜叶玄世子之位,由叶廊继承。”
说话的是一名身着黑袍的老者。
老者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少年,少年嘴角挂着淡淡笑容。此人,正是叶廊。
而两边,是叶府众长老。
“为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怯怯的声音突然在这祠堂内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门口站着一名小女孩,小女孩大约十二三岁,两只小手紧紧捏着裙角,脸色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眼中还带着一丝怯色。/wenxue/78863/53080994@@.html
这小女孩名叫叶灵,正是叶玄的亲妹妹,此次听到家族要罢黜叶玄,她不顾身上的病赶了过来。m..coma
黑袍老者眉头皱了起来,“叶灵,你做什么!”
名叫叶灵的小女孩对着祠堂内众人微微一礼,怯声道:“大长老,我哥叶玄是世子,你为何要无端废了他?”
大长冷冷看了一眼叶灵,“这是家族大事,你插什么嘴?下去!”
叶灵显然有些畏惧,不敢直视大长老,但她却没有离开,而是鼓起勇气走进了祠堂,她再次对着场中两边长老行了一礼,“诸位长老,我哥正在南山与李家争夺那矿山开采权,他现在在为家族拼命,生死未知,而家族却在此刻以莫须有的借口废了他的世子之位,这实在是不公平。”
“放肆!”
大长老突然怒道:“废不废他,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来人了,给我将她拖下去。”
就在这时,新任世子叶廊突然笑道:“应该仗责三十,以儆效尤!”
大长老冷冷道:“那就杖责三十!”
很快,两名叶府侍卫冲了进来。
叶灵眼双手紧握,有些愤愤道:“不公平,我哥为家族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就连此刻都在为家族拼命,家族这般对他不公平”
其中一名侍卫看了一眼那新任世子叶廊,他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侍卫冷冷一笑,“叶廊少爷继承世子,乃众望所归,你嚷个什么?”说着,他抬起一巴掌扇在了叶灵的脸上。
啪!
一道清脆耳光声响起,叶灵右脸瞬间红肿了起来,不过,她却没有哭,只是死死捂着自己的脸颊。
叶廊打量了一眼那侍卫,笑道:“你叫什么?”
那侍卫连忙一礼,“属下章木,见过世子。”
叶廊点了点头,“你很不错,我成为世子之后,需要十名亲卫,以后你就做我的亲卫吧。”
闻言,章木大喜,连忙深深一礼,“属下原为世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叶廊微微点头,“拖下去吧,此人扰乱祠堂,不要留手,可明白?”
章木看了一眼叶廊,看到叶廊眼中的杀意时,他明白了。当下一把抓住了那叶灵的头发往外拖去。
就在这时,章木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而祖祠内,所有人纷纷转头看向了祠堂外。
祠堂外不远处,一名少年正朝着祖祠这边而来,少年穿着一件紧身长袍,长袍已经破破烂烂,而且到处都是血。
来人,正是从南山赶回来的叶玄!
看到叶玄,叶廊嘴角泛起了一抹阴冷笑容。而祖祠内,众长老眉头纷纷皱了起来。
大长老双眼微眯,脸色阴沉的可怕,不知在想什么。
远处,当叶玄看到章木手中的拖着的叶灵时,他脸色瞬间狰狞了起来,“谁给你的狗胆动我妹的?”
章木见到叶玄,脸色顿时大变,他连忙看向叶廊,正要说话,就在这时,叶玄宛如一只猛虎突然跃到了他面前,后者还未反应过来,叶玄一拳便是轰在了他的面门上。
砰!
章木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踉跄跌倒。
而叶并未罢手,他再次朝着章木冲了过去,就在这时,祖祠内的那叶廊突然怒道:“叶玄,他是我的人,你胆敢”
叶玄突然一脚踩在了章木的胸口上。
噗!
章木口中顿时喷出了一口精血。
见到这一幕,叶廊脸色无比难看了起来,而那叶玄则是抬头看向他,狞声道:“你的人?”
说着,他猛地一脚踩在了章木的脸上。
章木整个脸瞬间血肉模糊,口中不断哀嚎,“世子,救,救我”
叶玄没有管那哀嚎呼救的章木,他走到了叶灵身旁,看到叶灵的模样,叶玄顿时心如刀割,他双手紧握,整个人在微微颤抖。
当叶灵当看到叶玄时,她眼中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哥,疼,好疼”
闻言,叶玄神色狰狞了起来,下一刻,他一下冲到了章木面前,然后猛地一脚揣在了章木的脑袋上。
砰!
章木脑袋撞在石阶之上,瞬间炸裂开来,鲜血溅射!
见到这一幕,场中所有人都呆住了。
然而,叶玄还未罢手,他突然看向那叶廊,狞声道:“我妹也是你能动的?我草你祖宗!”
说着,他直接朝着叶廊冲了过去。
祖祠内,大长老脸色大变,“放肆!”
说完,他脚尖猛地一点地面,整个人直接滑到了叶玄面前,然后一掌拍向了叶玄。
掌带劲风,凌厉刺人。
叶玄嘴角泛起一抹狰狞,他右手紧握成拳,一瞬间,他右手的衣袖直接被震裂,下一刻,他猛地一拳朝着大长老的拳头对轰了过去。
嘭!/wenxue/78863/53080994.html
拳拳相撞,一道低爆声骤然响起。
叶玄退到了门口,而大长老也是朝后连退了好几步。
见到这一幕,场中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在青州,武者分为一品淬体境,二品练力境,三品内壮境,四品兼修境,五品不息境,六品气变境,之上就是御气境。而这大长老可是实打实的御气境,但是,这叶玄只是五品不息境,与这大长老相隔两个大境,然而,叶玄竟然只是稍落下风而已。
大长老也是心惊不已,他知道叶玄天赋极好,是叶府精心培养的世子,而且常年为叶家在外死战,但是,他没有想到叶玄的战力竟然有这么的强!
翅膀硬了!
念至此,大长老眼眸内深处的杀意更加的浓了。
大长老死死看着叶玄,“叶玄,你竟敢当众攻击世子!”
叶玄眉头微皱,“世子?”
大长老冷笑,“叶玄,忘记告诉你了。你已被罢黜世子之位,此刻起,叶廊是我叶家世子!”
叶玄双眼微眯,“我被罢黜世子之位?”
大长老冷声道:“这是我们众长老一致的决定。”
叶玄狞笑道:“我在外拼死拼活,你们却在内废我世子之位?”
大长老冷笑了一声,他指着不远处的叶廊,“你可知他是何人?”
不等叶玄回答,他又道:“叶廊是天选之人,刚刚觉醒的天选之人!”
叶玄愣住了。
何谓天选之人?
所谓天选之人,就是上天选的人。
在整个青苍界,有这样的一批人,他们年少或许平平无奇,但是某一天,他们会突然‘觉醒’,觉醒之后,他们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仅修炼速度会倍增,还会有数不清的奇遇,他们,就像是这天地间的宠儿!
青苍界分为三大洲,他所在于青州,青州大小国有数百,他现在是在姜国,几十年来,这姜国天选之人还不到十人,而这些人日后无一不是成为了一方巨擘。
叶玄双手缓缓紧握,他知道,叶家是要放弃他了。不仅要放弃他,还可能要杀他!
就在这时,叶廊突然笑道;“诸位长老,这叶玄当众杀人,对大长老出手,按照族规,该如何?”
场中,所有人看向了叶廊,叶廊冷冷一笑,“按照族规,他应该被杖毙,不是吗?”
场中长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叶廊可是天选之人,而且还是大长老的嫡孙,他们此刻自然不会得罪叶廊与大长老。
大长老冷冷看了一眼叶玄,“来人了!”无广告网am~w~w.
很快,祖祠外出现了数十名叶府侍卫。
就在这时,叶玄突然道:“在我叶府,有一个规矩,世子为了服众,不得拒绝叶家年轻一代任何人的挑战。”
说着,他直视那叶廊,“我向你挑战!”
叶廊双眼微眯,笑道;“挑战?可以,不过,我们得上生死台,你可敢?”
生死台!@@/wenxue/78863/53080994.html
场中一片哗然!
在叶家内部,一旦自己人有不可调节的矛盾,就可上生死台解决。一上生死台,生死自负!
叶玄冷笑,“走,去生死台!”
叶廊却是摇头,“一月后,你我上生死台,那个时候,族长刚好出关,你我决生死,他刚好做个见证,免得说我们暗害你!”
叶玄想了想,然后道:“可以!”
说完,他没有在说什么,抱起叶灵走出了祖祠。
看着叶玄兄妹离去,大长老看向叶廊,“他常年在外与人死拼,战力不俗,你可有把握?”
叶廊嘴角泛起了一抹狰狞,眼中杀意犹如实质,“我刚刚觉醒,神魂与这具肉身还未彻底融合,不然,捏死他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一月之后,这青城没有我叶廊的对手!”
闻言,大长老微微点头,笑道:“这就好。”
说完,他看向身旁的一名长老,轻声道:“我之前派去南山的人并未回来,而我看这叶玄脸色苍白,有点不正常,叶苦你去查查,这叶玄在南山发生了什么。”
长老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叶玄抱着叶灵回到了自己院落的房间内,他把叶灵轻轻放在了床上,然后揉了揉叶灵那还有些浮肿的脸颊,柔声道:“疼吗?”
叶灵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不,不疼了!哥,他们凭什么罢黜你世子之位?你为家族拼死拼活,凭什么那叶廊是天选之人就要罢黜你?这不公平!”/wenxue/78863/53080994.(html)
叶玄摇头,他轻轻揉了揉叶灵那还有些红肿的脸颊,“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这一次,是哥无能,没能保护好你,才让你被打!”
叶灵摇了摇头,她眼中泪水再次流了出来,“是,是我没用,什么都不能帮到哥哥,我,我是哥哥的拖油瓶。”
叶玄微微一笑,他轻轻刮了刮叶灵的小鼻子,“笨蛋,我是你哥,哥保护妹,天经地义,明白吗?”
叶灵起身轻轻亲了亲叶玄的额头,认真道:“哥,等我病好了,以后我也要修炼,我也要保护你!”
叶玄笑了笑,他轻轻揉了揉叶灵的脑袋,“好,哥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太晚了,先休息吧!”
叶灵点了点头,“我要听故事。”
叶玄笑了笑,然后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
叶灵白了一眼叶玄,“哥你这个故事说了好多年了。不过,我喜欢听”
半个时辰后,床上的叶灵睡着了。
叶玄替叶灵盖好被子后,他坐在一旁地上,他轻轻掀开了自己的袍子,腹部位置,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而里面,还在流血。
为了争得那片矿山,他与李家十二人血战,后面一个大意,被一个神秘人偷袭,虽然杀了对方,但是对方的刀也插入了他的丹田,他的丹田应该是碎了。
丹田破碎!
叶玄双眼缓缓闭了起来,这意味着他只能修炼肉身,在也无法达到六品气变境练气了!
不能修炼还是其次!
叶玄看了一眼床上的叶灵,叶灵脸色依旧苍白,身上盖了三床被子,即使如此,她还是感觉很冷。
伤寒之症!
叶灵小时被寒气侵袭,身体常年虚弱,如果不是他拼命成为世子,为叶家立下无数功劳,叶家每月不断给她提供药膳与丹药的话,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叶玄右手缓缓紧握了起来,现在他已经不是世子,叶家还会每月为叶灵提供药膳吗?
而且,叶灵的病已经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如果想要医好她,唯有去姜国帝都的仓木学院,因为那里,有姜国最好的医师。而想要进入仓木学院,需得在十八岁之前达到御气境!)/wenxue/78863/53080994.html
原本他是有机会的,因为他还有六个月才到十九岁,然而现在,丹田破碎,想要达到御气境,几乎不可能了!
想到这,叶玄转头看向了床上已经陷入梦境的叶灵,“不管用什么代价,哥一定治好你!”
片刻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枚漆黑色的戒指,这枚戒指,是他娘亲留下的。
对于那个女人,他是模糊的,因为对方在他十岁时就离开了。
当年,在叶府后门,那女人紧紧抱着她,眼泪不断地流。
而在女人的背后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其实,男子不是站着的,是悬浮的!
在他的印象中,男子说了一句话,“小姐,在不走,若是让族长知晓少爷的存在,族长动怒,此界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少爷也难活命!”
听到这男子的话,女人轻轻推开他,然后悄悄把这戒指塞到了他的怀里,“玄儿,好好照顾灵儿,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恨娘亲”
说完这句,女人转身与黑袍男子离去。
他呆了呆,然后疯了一般去追,可惜,他并没有追得上,因为黑袍男子与那女人是用飞的。
就那样,他一直追啊追,直到实在追不动了他才停下来,而那女人,也没有回头,就那样与黑袍男子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片刻后,叶玄收回思绪,他右手紧紧捏着那枚戒指,他右手本身就有伤,此刻用力,伤口裂开,一滴鲜血突然滴在了那黑色戒指之上。他手中的戒指突然颤了颤,叶玄心中一惊,连忙低头看向手中的戒指,在他低头的那一瞬,戒指突然化作一道黑光没入了他眉间。
一瞬间,叶玄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一片无尽星空之中。
而在他面前不远处,悬浮着一座黑色高塔,高塔有十二层,就那么悬浮在那里。高塔四周有四根柱子般粗的巨大黑色铁链锁着,而在那塔的顶端,插着三柄剑!
整座塔,漆黑且阴森。
叶玄压住心中的震撼,他看向那第一层入口处的上方,那里,有两个血红大字:界狱。
而在那门口两边,还有两行血红的大字,恰似一副对联。
左边:囚天,囚地,囚诸天神魔;
右边:禁道,禁命,禁万界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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