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邛笼石影 第四十六章 奇怪铁盘上的血迹

    “血?”

    “对,绝对是血,有人往铁盘上倒过大量的血,而且不止一次,这些血是一层干了,又浇一层,这么浇上去不知道浇了多少次才能积得那么厚。”我道,看着铁盘上的纹路,瞬间就意识到了怎么回事,“你看这些凹槽纹路,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这些是引血槽,这不是个普通的铁盘,这是个祭盘。”

    为了验证我的理论,我立即拿出我的水壶,开始往铁盘上浇水,我浇得十分的小心翼翼,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些水的颜‘色’有点像古代某种神秘的液体,闪烁着黄‘色’的光上面的纹路,迅速地扩展。

    看到水流动的方式,我几乎能肯定这些纹路是设计好的,水流在纹路上的流动方式简直有一种异样和谐的美感。

    水流似乎是有生命一般在铁盘上绽开一个奇妙的图形,然后顺着铁盘的四周纹路流下铁盘的侧面。奇异的,它们经由侧面之后,没有滴落到地面上,而是顺着侧面流到了铁盘的底部,并且顺着底部的‘花’纹继续流动着,往轴部会聚。

    这是因为水的张力。血中的杂质更多,张力更大,红‘色’的血液贴着铁盘的底部应该会流得更加漂亮。

    “这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小‘花’见过世面,倒也不惊奇,“难道,我们也要搞那么多血淋下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摸’了一下铁盘,被湿润的血迹开始融化,感觉上还是比较新鲜的,有可能是当年老九‘门’进来的时候洒下来的。

    盗墓贼不会讲这种血祭之类的大规矩,而且在这种地方,虽然不是古墓,但是带血还是不太吉利的,如果老九‘门’当年进入这里的时候,对这个铁盘淋过血,肯定有其他原因。现在毫无头绪,可能只有试一试了。

    我想着也许,这铁盘下面有什么机关可以通过血液来启动。

    这倒是不难解构出来,这机关也许会利用血液的黏‘性’,在这些纹路上使用血液作为媒介,我相信古代的技术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要纹路设计巧妙,使用水或其他液体的流速会完全不同。

    我准备把小‘花’挂出去,让他叫下面人‘弄’点血上来,小‘花’却‘摸’着那些融化的血迹,忽然问道:“先等等,你说,这种是什么血?”

    “什么血?”

    “要是猪血狗血倒也好办,如果是人血就难办了。而且看这血量,也不是一两桶能解决的,这么多血‘弄’到里面来,是个大工程。”

    我一想,倒也是,要是人血就麻烦了,不过,老九‘门’没这么变态吧,而且我也不相信古代的机括能分辨血的种类到那么细微的差别。

    我和小‘花’两个人都不是血气足的妁人,要人血的话,我们两个能凑出一杯来就算不错了。我想了想,说猪血和人血差不多,先搞点猪血来试试?

    小‘花’就摇头:“太麻烦了。”说着想了一想,道,“直接搞头猪上来。”

    搞头猪上来,这听起来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一来,外面那么多头发,一桶一桶血运上来,刺‘激’那些黑‘毛’,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运猪上来比较好运送。二来,猪是活物,可以保证血不会凝固。但是,仔细一想那情景,把一猪吊上这么高的悬崖,那简直是一行为艺术了。

    消息下去,下面的人马上傻了,联系确认了好几遍,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沉默,显然已经完全‘弄’不清楚我们在干什么。小‘花’让他立即去做,下面才说去试试。一直到第二天,我们从对讲机里听到猪叫,知道搞到了。

    农村里有猪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把猪制伏运到深山里就很麻烦,也难为这帮伙计。

    我和小‘花’两个人‘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那猪吊上来,吊到‘洞’口一看,那是头‘肉’猪,已经吓得连挣扎都不会了。

    两个人把猪解下来,塞进‘洞’口里,就闻到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猪身上的粪便并没有被洗干净,陈年的恶臭让人难以忍受。因为耽搁了一天时间,我们都很急躁,也顾不得那么多,把猪绑手绑脚吊在绳子上,也当成货物运了进去。

    再次回到‘洞’内,我们先做了准备工作,用铲刀铲掉铁盘上积聚的血垢,‘露’出了铁盘本来的模样,使得上面的纹路更加的清晰。

    全部查完后我就发现,铁盘上所有的‘花’纹,应该是一朵‘花’的形状,而且我发现,铁盘上的某些部分,有明显的被修补过的痕迹,铁盘的整体非常古老,但是那些修补的地方,铁皮上的疙瘩和锈斑还是比较新的。显然,有人在某个比较近的时候,对这个铁盘进行过一个修复工作。

    小‘花’看着铁盘的上方,我们发现那个地方的‘洞’顶,有一只石钩,有小臂粗,一看就是敲出来吊什么东西的。于是两个人用绳子穿人石钩,把猪倒吊了上去。

    那猪似乎才开始缓过来,开始不停地挣扎和叫唤,刺耳得要命,那细细的绳子被绷得犹如琴弦一样,我生怕要断掉。

    因为本身‘洞’顶就不高,所以这猪挂在那儿,猪头就离铁盘非常近,可以直接放血。小‘花’看了看我,就把他的匕首拿了出来给我,道:“来吧?”

    我愣了一下,就道:“我没杀过猪。”

    他朝我眨眼一笑:“你没杀过难道我杀过?这刀很锋利,在脖子上随便抹一下就行了。”

    我怒道:“那你干吗不去?”

    “我下不了手。”他道,“拿刀去杀一只和自己体形差不多的动物,那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我靠,难道我就像下得了手的人?我长得像屠夫吗?”我骂道。但是小‘花’不容置疑地看着我,那眼神就是,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我接过匕首,看着那猪,之前确实没想到杀猪这一层,小‘花’是‘混’道上的,我想杀头猪总不是什么问题,怎么这事也轮到我身上了?

    那猪叫得和杀猪似的,让人烦躁,我比画了两下就有点崩溃,感觉自己肯定也下不了这手,就道:“要不让你手下把杀猪的也吊上来?”

    “这儿的山‘洞’当地人都传说有鬼,这事情是不可能的,他们绝对不敢上来。”

    小‘花’道,“你怎么就这点出息。”

    “你没资格说我。”我看着那猪就苦笑,心说胖子在就好了,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下手杀他的同类。

    僵持了片刻,两个人谁也不肯做所谓的屠户,只得再次把下面的伙计吊了上来,小‘花’的伙计却是狠角‘色’,平时在成都砍人也能排得上号,我们把情况一说,他却也拒绝道:“猪的血管很粗,一刀下去血全喷‘射’出来了,到候到处都是,放血要用放血的管子。”说着找了一只酒瓶,几口就喝光了里面的酒,拔出自己的砍刀一刀砍掉瓶底,再一刀把瓶颈瓶口部分砍成尖的,上去就捅进猪的脖子里。

    猪哀嚎一声,顿时血就从瓶底的口里流了出来,无数道血‘色’的痕迹开始在铁盘的‘花’纹上爬行。

    我觉得一阵恶心,不忍再看,以前看到的尸体大多是腐烂恶心的,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厌恶的感觉,杀死的过程让我心中发颤。

    五分钟后,猪已经停止了挣扎,极度虚弱,猪血顺着那些‘花’纹,把整个被我们洗干净的铁盘重新染成了黑红‘色’,血顺着那些‘花’纹爬满整个铁盘的过程应该是十分诡美的,但是我没有细看,让我有点担心的是,铁盘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样地旋转着。

    小‘花’说这只铁盘的作用是引导血液流入下面的机括,虽然铁盘上全部都是血,但是流到铁盘下面的部分还需要一些时间。

    果然,又过了三四分钟,那铁盘的转动忽然发生一点变化,似乎是卡了几下,接着,停了下来。

    我和小‘花’在边上立即做了防备的动作,以防有什么机关启动,就听从铁盘下,传来了一连串铁链互相摩擦的古老沉闷声,接着,这种古老的声音开始在山‘洞’的四壁内出现。

    我大惊失‘色’,听着四周‘洞’壁里急促的声响,心说我靠,难道这‘洞’的四壁内全是机关?

    如果是这样,那说明这铁盘驱动的是一个大型的机括,大型机括一定不会那么简单,肯定要发生一些非常大的变故。因为如果你只需要驱动一百公斤以内的东西,是不需要那么大的动静的。

    刚想提醒所有人注意,变故立即就发生了,四周的三个方向的‘洞’壁上,满墙原本放置着古籍竹简的那些‘洞’里,忽然就起了异动。所有的竹简全部都被顶了出来,接着,缓缓地,一只只奇怪的“东西”,从‘洞’底“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