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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主将出马

    可春耕已开始好几天了,乡衙的人却迟迟不见踪影,难道秦国官府骗他们。

    几千年来,华夏民族都是勤劳的民族,不管有没有人来帮助,老人和妇人照样辛勤劳作。

    午后,只见东边有一队士兵出现,旗帜上是“赵”字,村民们为此诧异着。

    “好像不是我们秦军啊!”

    “也不是韩军,是什么军队?”

    “这是赵军,是赵国军队!”

    “赵军怎么会来这里?”

    …………

    村民们惊骇了,不知他国军队会不会抢掠粮食,严重的还会杀人。

    村民们都害怕,找地方躲起来。

    幸好赵军没有为难百姓,也没有抢掠,只是匆匆路过而去。

    赵军、齐军都有明确的军纪,禁止抢掠盟国百姓,在他们看来,这是韩国百姓。

    要是进入原本秦国土地,这些士兵才不会那么客气。

    赵军们走后,村民们再议论起来。

    “荥阳不是已归大秦朝廷治下,怎么会有赵军?”

    “听说韩国跟赵国、齐国结盟,难道是赵军出兵了秦军?”

    “要是这样,我们这里不是秦国治下了,今年还得交粮食。”

    “我家男人战死了,要是还得上交粮食,一家根本吃不饱!”

    赵军前来,村民们大多数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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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底的中原大地,依然有着阵阵寒意。

    虎牢关的秦军守军们,跟往常一样巡逻、站岗。

    然而,这天却有异样发生。

    站在东城墙上的秦兵们,望见汜水河对岸远处泛起大量尘土,灰蒙蒙一片。

    “那边怎么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尘土?”

    “没吹大风怎么会有尘土?除非是有很多人。”

    秦兵们诧异起来。

    渐渐地,他们望得更清楚了,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大量的小黑点。

    渐渐地,小黑点越来越大,秦兵们看得更清楚了,这是士兵、战马、旗帜。

    渐渐地,他们还看清楚了,这是敌军的旗帜。

    “敌军来了!敌军来了!”

    关城内的秦兵们,迅速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子婴和陈平登上东城墙,向东边望去。

    敌军浩浩荡荡,离汜水东岸营寨越来越近。

    在汜水河,东岸的船只已全部转移到西岸,不能为敌作用。

    东岸的营寨有一万士兵驻守,已提前储备了足够的粮食和水,做好死守营寨的准备。

    城墙上秦军们如临大敌,气氛紧张,士兵们有着浓烈的战意。

    皇帝和丞相却谈笑风生,神情轻松。

    子婴道:“韩信这个法子好,姑且让敌军暂时占些便宜,风光一下。唯一影响的就是春耕,汜水东边百姓春耕都被耽搁,今年要靠朝廷救济了。”

    陈平道:“为了胜利,这点小小的代价很值得。如今府库存粮还算充足,国家能承受得起。”

    这时候,虎牢关守将辛韦走了过来。

    辛韦一副焦急的样子,向子婴作揖道:“陛下,敌军来势汹汹,末将愿领兵渡河,跟敌军决战。”

    子婴和陈平对视一眼,笑了笑。

    陈平道:“辛将军莫急,我们只许守好虎牢关便可。”

    辛韦不解道:“可要是这样,东征南下大军的粮道被断,如何是好?”

    子婴道:“辛将军,你当真以为,我们拿对面的敌军没办法?这是故意放他们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辛韦挠挠头,不明所以,既然皇帝发话了,他也不便再多问。

    一阵子后,敌军已到了汜水河东岸。

    这些敌军已彻底撕下了伪装,恢复了齐军、赵军本来面目。

    敌军并没有攻打营寨,而是在离营寨一定距离停下。

    就算他们要攻营寨,也无法轻易攻下。

    陈平又道:“魏国先是派兵攻秦,又让敌军借道攻秦,这个理由足够了,以后要收拾魏国,我们就更师出有名了。”

    又再过了一会,只见远处的敌军,在汜水东岸安营扎寨,这是打算长期对峙。

    大家都能看出来,敌军兵锋直达汜水河,南下攻韩的秦军,后路和粮道都已经被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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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县南边,韩信接到了敌军抵达汜水的消息。

    他没有因此而不安,反而是高兴,这更能麻痹敌军,让敌军以为占尽优势,他的计策才能实施。

    随后,计策开始实施了。

    三月上旬这天,齐军营寨外。

    “怕死的齐人,是男人的就出来决战!”

    “齐人真是软蛋,躲在里面不敢出来迎战!”

    “齐国男人岂止是软蛋,连妇人都还不如!”

    “曹参、郦商,把你们的女人都献给秦国,可饶你们一命!”

    …………

    由吕马童率领秦军来这里叫阵,齐军不出来,秦兵们破口大骂。

    大多数时候是挑出士兵中嗓门大的集体叫骂,偶尔由吕马童亲自叫骂。

    郦商、郭蒙、周灶三人来到营寨大门后,望着前方叫战的秦军。

    周灶道:“秦军粮草没多少了,急于求战。”

    郭蒙道:“在粮草耗尽前决战,是秦军唯一有胜算的。”

    郦商道:“要是我们不出战,秦军唯有撤兵打回汜水东边。”

    周灶问道:“郦将军,到那时,我们追不追?”

    郦商道:“看情况,韩信用兵狡诈,可不能轻易上当了。”

    随后,郦商跟众将们一起吃饭,有说有笑。

    “韩信就算再奸诈,粮草快没了,不认怂也不行!”

    “那个执戟郎中,还自称堪比吴起、李牧,说不准很快就要被我们生擒!”

    “就算再狡诈,没有了粮草,韩信也必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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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阵半天,齐军就是不出战,吕马童十分无奈,带着部下回营。

    “齐军果然是软蛋,败了一次后就不敢再战了!”

    像泼妇一样在敌营前叫骂,敌人就是不出战,让吕马童有些郁闷。

    韩信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吕校尉辛苦了!”

    他再对旁边的杨喜道:“杨校尉,明日由你带兵去叫战。”

    杨喜领命。

    此后一连几天,韩信每天派一将带兵去向齐军叫战,齐军皆不出战。

    韩信是故意每天都派人去叫战,让齐军误以为秦军因粮道被断,是秦军急于求战,制造假象,创造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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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苑陵北边,这里有由骆甲率领的六万秦军。

    北边被敌军攻占,粮道被断,又有面临被敌军南北夹击的风险,骆甲焦躁不安,如热窝上的蚂蚁。

    他派人去韩信南边,问韩信有什么办法。

    这天,士兵回来了,把韩信的书信给骆甲。

    骆甲打开阅览着,韩信吩咐他,只需每天派人到敌营前叫阵便可,只要能骂得敌军出战,就有机会了!韩信还说了西路军这边,让众将轮流去敌营前叫阵。

    韩信居然是这个回复,要是赵军不出战该怎么办?

    既然主将这么说,骆甲也只能这么做了。

    此后,骆甲大营每天都有一名校尉或都尉带兵去赵营前叫阵,无论怎么叫骂,赵军就是不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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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苑陵城北边三十里,五万赵军在这里安营扎寨,阻挡着秦军南下道路。

    这天,由谢楷带兵前来叫阵。

    “懦夫李左车,速速出战!”

    “李左车,你只会龟缩不出,连妇人还不如!”

    “李左车乃无能之辈,陇西败给秦军,现在不敢出战怕再败!”

    ………

    在大营内的李左车,优哉游哉的,秦军叫骂得越厉害,他就越高兴。

    赵午和田叔来到大帐,见李左车正在优哉游哉的喝茶,神情轻松。

    田叔道:“广武君,秦贼在外面骂你,你还有如此好心情!”

    赵午道:“听到秦贼骂你,末将这心里不舒服。”

    李左车再喝下一口茶,笑笑道:“秦贼骂得越厉害,证明他们越急于求战,粮草快没了,我自然高兴。”

    两人一听,的确是这个道理。

    田叔道:“既然北边是我们的人,何不让北边的曹将军南下,夹击秦军。”

    李左车道:“我们在北边之军,兵力本来就不多,又分散各地。让那边守住北上要道即可。秦军粮道被断,着急的是秦军,等他们粮草耗尽,我们再出战不迟。”

    两人听后心情舒服很多,期盼着胜利那天的到来。

    李左车又再写信给西边的郦商,嘱咐郦商,虽然已方已经占据了主动权,但韩信用兵狡诈,切莫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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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县南边。

    三月十二这天,由张凯带兵去叫战,士兵们向着齐营骂了半天,齐营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张凯带着士兵回营,来到大帐见韩信,一脸郁闷,说道:“将军,都骂了这么多天,不知骂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说道:“会有办法的!”

    张凯叹了一声,再道:“将军,末将不想再去叫阵了,不想像泼妇那般去骂人。”

    在今天之前,他生平从来没有骂过人,今天奉命去敌营前辱骂敌人,感觉骂人是让他很难受的事情。

    韩信神情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对张凯道:“将军骂过这一次,以后便不用再骂了。”

    帐下武将不少,每人轮流带兵去骂,骂上半个月已足够了。

    他传令全体武将,明天到大帐集中。

    翌日,都尉以上级别武将都集合大帐。

    北边被敌军夺取,粮道被断,众将烦躁、郁闷。

    杨喜忧虑道:“韩将军,我军粮道被断,叫阵大半个月,齐军就是不出战。再没有其它办法,我们可得要败了!”

    吕马童道:“韩将军自称不差于吴起、李牧,应当有办法才对!”

    张凯道:“韩将军,我们到底要如何破敌?”

    杜凭道:“韩将军,可得想想办法啊!”

    从五国攻秦到汜水东岸破敌,韩信展现出自身才能,已让秦军武将们佩服,大家觉得,韩信应该不至于会没办法。

    韩信目光移向管理粮草的陈双,问道:“陈都尉,我军存粮还有多少?”

    陈双道:“禀将军,现有存粮,只够大军十天之用。”

    存粮这么少,众将更觉得形势的严重性。

    刘维道:“韩将军,得赶紧想办法吧!”

    韩信不慌不忙,说道:“办法是有,由我亲自去叫阵,诸位跟随我一同前往,这便是办法!”

    主将居然要亲自叫阵,在以往战争中还从未出现过,众将一副惊讶、不可思议之色。

    去叫阵就是办法?众将更是大跌眼镜。

    这是什么鬼办法?难道主将亲自去叫阵,就能把齐军骂得出战?

    要不是韩信之前立过大功劳,众将当场就会有意见了。

    随后,韩信点齐兵马,带着众将,浩浩荡荡向齐营而去。

    “秦军来了!秦军来了!”

    齐营官兵们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人因此而意外,这半个月来,秦军天天来叫阵,把各个武将都骂遍了,要不是郦商严令不得出战,早就有人忍不住了。

    然而,这次叫阵的秦军不一样了,人数多得多,看上去有好几万。

    郦商、郭蒙、周灶等武将们登上瞭望塔,观察前方的秦军。

    秦军大纛下,那坐着白色战马,身穿白色盔甲的正是韩信。

    在韩信左右两边,是秦军各个武将,每个武将背后,都有一面绣着自身姓字的旗帜,主将韩信背后有两面旗帜,分别是“秦”字和“韩”字。

    在这段时间里,每天分别有一个武将带兵前来叫阵,郦商对秦军各个武将都有些印象。

    双方没有约战,主将前来干什么,齐将们有些疑惑。

    郭蒙道:“韩信来干什么?总不可能他亲自叫阵。”

    周灶道:“且看他有什么伎俩!”

    郦商仔细观察韩信和众秦将,秦将们有忧郁之色,无精打采,他能感受到,秦将们心情都很不好。

    韩信策马向前三丈,向齐营大声道:“曹参,快滚出来!是男人的就出来,两军决一死战,躲在里面不出来,就不是男人。”

    他一连大喊了五次,一副焦急之色。

    主将居然亲自叫骂,郦商可乐了,既然韩信亲自来了,还骂人,他要跟韩信说几句。

    郦商向前方大喊道:“曹参将军不在这里,主将是我郦商。你爷爷郦商,不屑与孙子交战,还是滚回去吧!”

    韩信大声道:“郦商小儿,是条汉子的就出来痛痛快快地打!”

    郦商接口道:“韩信小儿,你们的粮食快没了吧!等你们的粮食吃完了,饿死你们!趁还没饿死前,速速投降吧!”

    这下可惹恼了韩信,韩信大骂道:“秦军粮食多得很,还可再吃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