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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脑子瓦特了

    张延龄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使化身。

    告诉你们一个“惊天大秘密”。

    奈何你们也一样不相信。

    他仔细想想,他的建议不过就是在合理市场化之下的一个合理做空行为,你自己说没钱做多,我才给你提做空的建议。

    而且在我张某人看来,只要你做成,肯定是一本万利,靠你公主府的信用,就能赚到盆满钵满,你自己不相信你赖谁?

    张延龄道:“公主此话令人费解,我一非朝廷户部中人,二非生意人,你上来跟我讨要盐引,还要改变盐引的引地?”

    他的意思是,咱谁耍谁还不一定呢。

    旁边的崔元脸憋得通红。

    本以为是请自己朋友回来吃顿家常便饭,增进一下朋友感情,结果回来之后朋友跟妻子之间针锋相对不说,妻子还不让他说话,当男人从来没憋屈到这种地步。

    朱效茹冷声道:“建昌伯是说,未来盐价会回落,盐引价格也会回落?”

    “嗯。”张延龄点点头,居然拿起筷子继续起吃菜。

    “那若是不降呢?”朱效茹一脸狡黠之色问道。

    这算什么?

    打赌?

    张延龄心想,我脑子瓦特了,跟一群大明朝的土著讲做空?

    “这样吧,要是到八月夏盐出产完毕,盐引价格没有降到两成以上,就当我预言失败。”张延龄道。

    不但在跟这时代的人讲做空,还在讲让和受让。

    脑子的确是瓦特了……

    朱效茹等的就是张延龄这句话,语气坚定道:“好,若是建昌伯你输了,应当送上一千大引引地为京师的盐引,如何?”

    果然是要对赌。

    张延龄对此倒没什么意见,但他摇头道:“那公主输了,当如何?”

    “到时本公主自然也会送上一千引的盐引便是!”

    文字陷阱。

    张延龄道:“是一千大引引地为京师的盐引……即便如此,我若赢了,盐引的价格都已大幅跌落,你我赌注所要花费的成本不在一个量级,公主觉得此赌约公平公正?”

    朱效茹冷笑道:“建昌伯不敢吗?”

    激将法?

    没用!

    “是的,赌注不合理,我不接!”张延龄回答很干脆。

    我闲得圆球疼,跟你赌这个?

    一千大引京师盐引,现在市面的价格已经快接近一万贯,四十万斤盐撑不死你!

    朱效茹道:“若是本宫输了,本宫除了给你一千大引引地为京师的盐引之外,还会亲自登门谢罪,到时自会带上食盒与建昌伯把酒言欢!”

    张延龄笑了笑。

    这算什么?

    拿自己当赌注?

    你说这番话的时候,是不是先考虑一下旁边坐着那位的感受?

    “长公主,您……”崔元果然急了。

    我同意夫妻二人一起请朋友吃饭,是因为出自对妻子和朋友的信任,你们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谈什么登门谢罪、密会独处?

    朱效茹却好像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崔元,用一脸高傲的神色望着张延龄道:“建昌伯,你不敢吗?”

    张延龄这次很爽快,点头道:“好啊,那立字为凭!”

    跟公主对赌,还要防止赖账。

    就算一千大引盐到时降价,必然也是不错的收入,这种在张延龄看来不赚白不赚的钱,也没必要袖手,最重要的是能打击朱效茹嚣张的气焰。

    到时你拿不出一千大引盐,我去衙门告你!或者找你兄长告你的状!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现在市面上京师大引盐的价格,乃是贰拾伍文一斤,一大引合十两纹银,若是八月底,价格在八两银子以下,便算是建昌伯赢,八两以上便是本宫赢,八两整的话就当平手……这没问题吧?”朱效茹显得很自信。

    张延龄知道,现在盐引的价格已经到十二两左右,朱效茹还在这里跟他玩阴谋。

    欺负我不知市场行情?

    “好吧,既如此,那就定下规矩!”

    朱效茹眼看张延龄“上当”,也不犹豫将赌约内容写进去。

    甚至连她要登门谢罪一条也写进去。

    一式两份,各自签字画押之后,张延龄拿起属于自己那份,对崔元行礼道:“驸马,今日之事回头再对你解释,在下只能先行告辞!”

    虽然你老婆算计我,不是出自你本意,但若是得到利益,你们夫妻可是一体的。

    就算朋友,交情也只能暂时先放放。

    张延龄正说着,隔壁在探讨诗词的声音又起:“好!这首好!”

    一群二货!

    诗词这种都是老子玩剩下的,下一步老子要占领文坛制高点就该著书立作,到时也别忘了跟风模仿!

    张延龄废话不多说,转身告辞。

    ……

    ……

    张延龄一走,崔元这才憋屈着脸望着一脸得意如同阴谋得逞的朱效茹。

    “长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崔元恼了。

    朱效茹在人前没给他面子,更让他觉得自己人生观都要走上歧途。

    朱效茹笑道:“驸马说的是本宫跟建昌伯对赌之事,还是赌注?”

    “自然……全都有!”崔元一脸不想再提的神色。

    朱效茹道:“建昌伯虽是驸马的朋友,对你也有提携,但更多时候是出自对驸马的利用,否则为何他赚得盆满钵满都没分我们一些?光是为他做事,也没见朝廷对你有何赏赐?”

    “赌注的话,他输了,让给我们一些好处,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崔元感觉自己满腹经纶,在此时却无法跟妻子争论:“可是……”

    “若是驸马对于妾身答应与他单独会面,那就更别担心,一来是妾身并不会输。”

    “即便输了,妾身陪他喝杯酒赔罪又算什么?而且驸马或许不知,最近本宫的那位皇妹,因为建昌伯的诗和他对《女孝经》的注解,已到了对其茶饭不思的地步,其实本宫的目的,是想撮合他们!”

    朱效茹给出了自己合理的解释。

    居然是要撮合妹妹跟张延龄之间的好事?

    崔元听了是觉得不太靠谱,但想了想,好像这么说又能说得通。

    “驸马放宽心,若建昌伯真是那种大度之人,他自还会找你做事,若他并无胸怀还小肚鸡肠,这种人我们大不了不跟他来往便是。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朱效茹的辩才无敌。

    这样都能让她给圆回来。

    关键是……

    崔元还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