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对貂蝉有想法!”
啥?
他本来已经编好了包括自己身份在内的一切答案,没想到这董白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来了个小女生八卦一样的问题。
“呃……”
周平不自觉地偏过脸,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这一迟疑就已经暴露出了许多。
董白缓缓后仰,她脸上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笑了笑,带着些许戏谑道。
“我就说嘛,说是来看病的,看貂蝉的眼神却不像个太医,反而东瞄西瞄的。”
有这么明显吗?
周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要不是手头没有,他都想拿镜子照照自己了。
“不过也没什么大碍,貂蝉生得那么美,就连我都有些心动了,你动些歪心思也正常。”
董白安慰周平似地笑了笑,拍了拍周平的手臂,看样子是不打算追究周平。
周平暗暗松了一口气,可董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只要不作出出格的事情,随你怎么动心思,像前几日那般远远地看着,不闯进来,我是不会在意的。”
董白眉毛一挑,话说得轻巧,却是听得周平心里一阵惊骇。
她怎么知道我前几天夜探貂蝉的?!
不对,这一定是诈我!
“在下不知小姐在说什么。”
周平平静道,为了把戏做足,他还特意追问了一句。
“难道说前几日有人悄悄过来过?”
“确实有,吕布偷偷来过两次,不过见我在,他便撤了,除此之外,便是先生了,说起来,先生来得比吕布还要勤快呢。”
董白答道,却还是坚持认为周平曾经探过皇宫。
“小姐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皇宫墙高院深,侍卫众多,我怎么可能闯的进来。”
见周平依旧不承认,董白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她“呼”地一下凑近周平,近到周平都能看清她鼻尖上细小的绒毛。
“别装了,你的伪装对别人可能有效,但在我这里,根本没用!”
董白深深的嗅了口周平身上的气味,继续道。
“就算你有法子能掩盖住自身的气息,但也不可能掩盖住自己的气味,我的武将能力是气味,你的味道,几天前你第一次过来就已经熟悉了!”
虽然这话说得威武,但在周平听来,尤其是最后一句,却是无比的古怪。
周平表情复杂地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董白,后者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好吧,我承认,我悄悄来过这里。”
周平选择承认,对方把武将能力都搬出来了,狡辩已经没有意义,他袖中符箓已经准备好,要是董白对自己有丝毫不利,他立刻就会化作烟雾脱身。
可出乎周平的意料,听到自己承认后,那董白却反常地微笑起来,她松开一直扣住周平手腕的手,拄着下巴看着周平。
“你要干什么?”
周平被董白盯得有些发毛,他实在搞不清楚这董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说啊,要不你劫走她吧。”
董白努了努嘴,朝周平示意了一下隔壁的貂蝉。
“啊?!”
你不是貂蝉的守卫吗,怎么撺掇我劫她啊!
无视了周平脸上的震惊,董白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你一个谋士,却能像一个武将一样飞檐走壁,夜潜皇宫,想必是有两把刷子的,而且看起来你对貂蝉确实有想法,就算我不提,你也有劫走貂蝉的心思,我没说错吧。”
周平没有回话,而是盯着董白,想从她这张年轻到有点年幼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她身为董卓的孙女,却非但不帮着董卓,而是要与董卓唱反调,这难道就是叛逆期吗?
或者说,她这是在诈自己,如果自己要是答应的话,她一拍手,门外埋伏的五百刀斧手就会瞬间出动,将自己直接剁成一堆肉糜。
不,连刀斧手都不用,虽然这董白看上去细胳膊细腿的,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武将,现在她与自己近在咫尺,想弄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你也不用怀疑我说的是真是假,我虽然是爷爷的孙女,却也看不惯爷爷与整天与一群女子胡作非为,虽然他说貂蝉是拿来开启什么陵寝的,但我想来想去,就算那陵寝是真的,可还是觉得他对貂蝉有别的心思。”
见周平一脸警戒,董白解释道,却是一副家丑外扬的无奈表情。
周平有点反应过来了,这就好比女儿见到父亲在外包小三,之后与父亲的关系一落千丈一样。
只不过董白不是那个只能跟父亲冷战的女儿,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武将。
董太师,您这以身作则做得不好啊。
听着董白的解释,虽然周平和董卓阵营上对立,却也还是替他哀叹起来。
不过说来也是,董太师白天忙着整理朝政,晚上忙着祸乱后宫,闲暇时还要工于心计,确实顾及不了太多。
“你还是不信我吗?”
见周平依旧沉默,董白又换了别的攻势,她再次凑近周平,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只见她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平,若是年纪再大些,倒是有几分像一个被始乱终弃的怨妇了,也不知道是哪学的。
只是董白现在这幅豆蔻年华,配上表情,还是不伦不类了点。
“行吧行吧……”
周平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倒不是他不喜欢董白,坦率地说,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子,他的心是不介意为之多跳上两下的,但董白是董卓的孙女,就算人家家庭关系不好,血缘也是抹不掉的,这姑娘碰不得啊。
等等,这么说来,貂蝉岂不是也碰不得?
可我都已经觊觎貂蝉了……
“你在想什么!”
周平眼神的变化董白一瞬间就发现了,她毫不留情地砸了个爆栗到周平的脑袋上,武将级别的爆栗力道自是不必说,直接把周平砸得鼻口窜血,眼冒金星。
“哎呦!”
周平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鼻子,但他心中有愧,却也不敢说什么。
“哼!”
董白把身子缩了缩,翘着的二郎腿也躲到了桌子后面。
“你劫不劫!”
“劫,我劫……”
周平捂着鼻子,忙不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