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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有变

    “我的孩子,你来了。”

    在黑褐色的办公桌后,一个略显沧桑的中年人这样对日暮说道。

    办公桌两侧各有一个高大的摆满书的书。除此之外,房间里别无他物。

    此时顶着面具的乌丸日暮,并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

    “时间到了。“百合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这样一则简讯。很快蓝光暗淡,最终完全消失。百合的身体深陷在黑色的沙发之中,她木木地远望着白墙,眼珠周围有血丝胡乱地交织着。

    这时一个同样目光呆滞的男人推开门走进来,开门的声音和熟悉的脸庞将百合唤回现实,她忽然又快活起来,几乎是在喘息之间,她从沙发上直窜到随手合上门的“光原”身前,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笑道:“嘿,阿光,快醒醒,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光原”呆得像个木偶了,只是任由她牵着走。

    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黑色的长袋子斜斜地靠着沙发,也沉默不语。

    百合轻轻碰了碰“光原”的肩膀,瞄到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她不禁轻笑出声:“阿光,你刚刚在干什么呢?”

    “Boss找我有事。”“光原”很是平静地回答。

    “Boss?他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教育一下我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教育你?”百合目光流转,她轻轻拿起桌上的手机,用黑色的小插件把麦克风处堵上。

    接着,她握紧手机,随意地靠着沙发,轻轻问道:“你,到底是谁?”

    “光原”反问道:“你又是什么意思?我就是‘光原’,还能是谁?”

    “你又回过神来了,刚才还一副呆呆的样子,一点也不像阿光,”百合的语速突然快了起来,“我是不太清楚你身为乌丸家的人,为什么又要自投罗网啦,不过,按照计划,你的使命到此为止了哦。”

    “光原”,也就是日暮,再次在她面前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阿光也太坏了吧,这么重要的安排居然没告诉他?百合哑然失笑,但很快又收敛笑容,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必须要走了,你就在这儿待命吧。”

    “你……真的要去狙怪盗基德?”日暮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面分析“计划”中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变动,一面提问。

    百合拔出了手机上的小插件,笑着点头。她风一般走到门口,中途顺手卷走了黑色长袋,一手拉紧背带,将长袋背起,一手转动门把。打开门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日暮,回想着他拙劣地扮演光原时做出的表情,故意高高地扬起嘴角,以胜券在握的口气说道:“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午夜时分,Sherry又登上了一个医药研究交流网站。在上面,她一直在一个名叫“永生的潘多拉”的帖子之下,以“雪莉”之名,和里面的网友愉快地讨论着“永生”这样严肃却荒谬的话题,比如“高山南”“林原惠美”“绪方贤一”等等。也许是看她似乎在寻求灵感,组织并没有对她时不时上网冲浪的行为有什么意见。

    她总是和“高山南”保持着联系。高山南点子很多,总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启发。每次和高山南对话,Sherry总是要记下两三页笔记。由于还没有得到潘多拉,其实Sherry的研究进展很慢,她把APTX4869的使用者记录和之前的研究样本全翻了出来,准备从头再梳理一遍。在网上冲浪之后,她往往能迅速突破一个小瓶颈,使得研究不断往前推进。

    近来组织对夺取潘多拉的行动准备工作完成,已是蓄势待发。组织之外,想必柯南已经安排好了。但组织之内,异变不断,尤其是日暮被Boss传唤,随后被Cherry监视。如今,Cherry受命一同出任务,监视工作又落到基尔身上。虽说这对于红方来说连损失都算不上,但组织之内没有统一的领导,是要不得的。也许柯南会让安室做指挥吧,他俩还挺有默契的。Sherry胡乱猜想着。

    今天,“雪莉”和“高山南”两人依然聊得火热。这一次,他们的交谈是从“头羊”开始的。

    高山南:“你知道什么是头羊吗?”

    目光扫过这行黑色的字,Sherry微微低头,在键盘上敲打起来。她的茶色短发犹如面纱,遮去了她大半的容颜。

    雪莉:“头羊就是羊群之中领头的羊,是一个羊群的灵魂所在。可以说,羊群想要更好地生存下去,就不能没有头羊。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高山南:“关于永生的可行性,我最近有一些想法。”

    高山南的思维总是这样跳跃,明明前一秒还在说这个话题,下一秒话头又拐到了不知哪个天涯海角去。Sherry的笔记也因此显得有些凌乱。纵使在研究之中,她也不得不腾出时间来好好整理一下笔记,才能理清思路。

    雪莉:“你说。”

    高山南:“永生可不可行,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我看,还是应该找位仁人志士来实践一下。”

    高山南又开始说疯话了。Sherry揉了揉眉心,继续和网线那头的人聊下去。

    雪莉:“就算有实验品,你也没时间验证,有什么价值呢?”

    高山南:“这你就不懂了。”

    这句话弹出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下文。Sherry以为今天就到此结束,于是拉开电脑桌的抽屉,拿出眼药水来滴了滴。当她把抽屉推回去,再次看向屏幕时,那是另外一行字——

    “不如我们自己来做这个实验品,怎么样?”

    Sherry懵了一会儿,一时间捉摸不透高山南是什么意思。头羊,永生,实验品,亲身实践,我们一起……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Sherry有点不太确定,于是谨慎地试探道:

    “自己来做,似乎挺有趣的。你那方面又打算怎么实验呢?”

    高山南:“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实验室的。明天我们再来商量我们的永生大计吧!”

    谈话到这里应该是结束了。这回,Sherry记下的并不多。其实要说关于永生的亲身实践,真正的Sherry已经实践过了,至于效果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得上好。

    仔细一想,高山南的提议确实是很合理的,毕竟安室和赤井实在是不对付,恐怕具体磨合会出岔子。

    “Sherry”——道尔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惊喜交加。关上电脑,高山南的话闯入眼中时,内心微微泛起的涟漪,叫她几乎要流泪了。但作为“Sherry”,她哪来喜极而泣的理由呢?能够被他信任,说明他已经接纳了自己这个穿越者。道尔第一次感受到不再游离于柯南世界之外,而是活跃于惊险与争斗之中的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