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尔、亚瑟,你们过来一下。”哀面无表情地说。
光原“嘿嘿”地笑,说:“等等我,我也要去……”
“我说过了,没有你的事,你可以去歇着了。”哀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光原仍不死心地讨好说:“别这么无情嘛,小哀……”哀不说话了,只是跳下椅子,带着亚道二人往地下室走去。
光原紧紧地跟在后面,倒也没被落下。
“工藤先生,我想知道一件事,不知你方不方便告诉我。”日暮饶有兴致地看着柯南说。
“你说。”
“Spirytus应该和你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你怎么不问问他组织究竟在哪里?”
“现在我们的实力还不够,”柯南垂眼叹道,“此时问他也没有用的。”日暮眼里透出赞赏的目光,笑了笑。
“他们几个,这是要去做什么?”
柯南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从你来了开始就神神秘秘的。”日暮凝视着地下室的门,看着它缓缓地关上,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来到地下室,亚瑟猛地感觉有些阴冷,不禁出声道:“那个,小哀……”
“怎么了?”
“我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小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光原适时地解释道:“我们要做一个小白鼠实验,实验品就是你们哦!”道尔的神情愈发凛冽,但她并不多言。
亚瑟又惊又气地叫道:“什么?!居然拿我们当小白鼠!”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哀的***。只见正对着他们的电脑桌上有两粒药丸,亚瑟见了更是一头雾水,也更加气恼。“你们到底想对我们做什么!”
光原二话不说,闪电般地拔枪直指亚瑟。“你话太多了,不如就从你开始。”光原沉声道,他身边的哀感觉到强烈的杀气弥漫开来,不禁皱起了眉头。
“奈奈光原,你要干什么?”哀冷不丁地泼了他一盆冷水。光原闻言,不得不硬生生地把杀气收回去。道尔眼里的凛然又深了几分。
亚瑟愤愤不平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光原的语气软了几分:“你们知道的,自从上次我变回去以后,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变小。因此我推断,是不是在我即将变小的时候,我的身体接收到我生命垂危的信号,于是被迫停止了变小。我和小哀商量了一下,决定进行一次实验,借此验证我的猜想。”亚瑟有些吃惊,不太情愿;但想到她日思夜想的华哥哥正期盼着她能够以真容面对,心里又十分渴望能够做这个实验。
“但是你们没有考虑过,在实验过程中,我们会有死的可能吗?”道尔垂下眼帘,颇为凄凉地说道。
哀看出她的痛苦所在,同时也有些不忍,只好说:“的确,我们不能保证做这次实验,你们能够绝对安全,但这是目前唯一可能的变大的方法。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做的。”
“小哀,你现在说的怎么跟之前商量的不一样啊?”光原有些疑惑地问道。
道尔笑了一下,说:“不必了,小哀。这个实验,我做。”
“既然道尔都同意了,我也要做!”亚瑟连忙说。哀嗫嚅着嘴唇,但是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手枪准备好了,消音器也已经装上。道尔首当其冲,第一个试验。
她首先到卫生间服下解药,变大之后又回到了***。
当变小的反应出现时,道尔示意光原可以开始了。他毫不犹豫地一枪打在她胸膛几乎贴近心脏的位置,道尔的胸口顿时汩汩鲜血冒出。亚瑟担心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道尔强忍剧痛,背靠着墙壁。哀立刻拿来了医药箱,准备替道尔包扎。
嗅觉灵敏的日暮和柯南很快闻到了硝烟的气味。“怎么回事?”日暮嗔怪道,“他们究竟在地下室里干什么?”
“我觉得我们应该下去看看。”柯南和日暮对了一下眼色,随即不约而同地走向地下室。
慢慢地,变小的感觉消失了。道尔向着哀点了点头,哀便把她带到另一个房间里,替她包扎。
“居然成功了?”光原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突然***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光原条件反射地将枪口对准了日暮。
“我很想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日暮笑笑。
光原满脸鄙视地放下手枪,说:“做实验。”
“什么实验需要用枪的?”日暮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光原刚想解释一番,但看见柯南也在,便改口说:“日暮,你过来,我单独跟你说。”日暮兴致勃勃地走上前,光原便在他耳边轻轻地耳语。柯南见此,心中更是不解,便愈发想要探知**。
很快,日暮就了然于胸地说道:“我懂了。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柯南,我们走。”
“走?我还没……”话还没说完,日暮就十分不客气地提起柯南,把他搂在怀里,径直出了***,正好撞上回来的哀和道尔。柯南看见道尔已经恢复为高中生的模样,心中的疑虑又添了不少。但不待他问清楚,日暮就已经把他带走了。
接下来亚瑟也受了同样的待遇,也恢复了。光原不由得惊叹道:“没想到还有这种奇怪的方式……”
“拜托,再怎么奇怪,也是你想出来的不是?”亚瑟很是不满地发表了她的怨怼。
道尔勉强地笑笑,说:“那么,我就去处理学校的事情了。”光原想叫住她,忽然感觉衣角被拉了一下。
他低头问道:“小哀,怎么了?”
“这种时候,还是让她一个人的好。”
光原不语,只是目送道尔离开,似乎对哀的制止比较明白了。没有体会过和她相仿的苦,又如何能深刻地理解?来自异世界的人,自然不能轻信,但也不至于到了蔑视她生命的地步。
怎么可以这么狠?只是因为不信任,所以就可以任命她们做小白鼠?就可以毫不在意她们的死活?道尔第一次感受到与世界深深的隔离感,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多余的无足轻重的渺小尘埃。但仅仅为此,她就应该被碾压、被轻易杀死么?
门外,道尔无力地倚着墙,流下一生中唯一极度悲愤、极度痛苦的眼泪;门内,亚瑟也好像深有体会,神色十分黯然。光原有些歉疚,哀的自责更是难以言表。这个下午,宁静、阴沉,有忧伤淡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