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尔努力睁开眼睛,隐约可以看到那个冷雾中小小的身影。“柯南……我在这里……”她向着柯南轻轻地叫了一声。
柯南闻声,快步跑了过来。道尔的脸几乎与雾霭融为一体,柯南连忙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道尔的头斜靠在柯南的肩膀上。“亚瑟……她怎么样了?”道尔抬头仰望头顶。
柯南抱起她:“她正在上面与组织Boss对峙着。我们先走吧,你的身体,不能再拖了。我相信亚瑟,一定会来医院看你的。”
“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担心……”道尔依偎在他的怀里,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柯南沿着墙壁寻找出口。道尔开口了:“柯南,在大概,东北角的位置,有,有一个凹陷……那里有风……”
柯南凭着感觉走到东北角。“果真有风!”柯南走到一个圆形通风口处,蹲下来用手表照亮。
“旁边这个凸起的方块,你知道是什么吗?知道就点头,不知道就摇头。”柯南轻轻问道。
道尔微微摇了摇头。柯南试探着用手按下,突然“咔”的一声,通风口被打开了,有一道阶梯通往下面,不知道是去哪里。
“我们走吧。”柯南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下阶梯,尽量避免颠簸。
中年人捂着伤口转过身来,却看见那一个个之前还鲜活的生命如今都已变得冰冷。他抿着唇,拖着虚弱的步子走过来。亚瑟的双唇发紫,可是她还是做出格斗的姿势,决心与他决一死战。
“完了,一切都已经……”中年人哽咽着,双腿一软,跪在那一具具尸首面前,“父亲……我的家……没了……”
亚瑟突然觉得于心不忍,收起武器,走到他身边,也跪了下来:“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侵犯……即使有正当的理由也不该杀人。是我犯了罪,请允许我在这里忏悔。”
中年人一下变得平静了。他淡淡地说道:“我带你走。现在即便再在这里逗留,也已经毫无意义。你我都是最终活下来的人,我也不奢望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只不过什么事都还没有做成,很不想就这样死掉。”
“我也是。那么我们怎么出去呢?”
“跟着我就对了。”中年人拉起亚瑟的手,走到角落里,用手轻轻一推,墙上隐藏的门打开了。
走过一条条冗长的甬道,他们终于重见天日。“可以让我打一个电话吗?”亚瑟浅笑道。
中年人点点头:“打吧。现在去医院。”
柯南也已走到楼梯尽头,用手推开门,也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叮铃铃……”柯南拿出手机,“喂?”
“柯南么?”
“亚瑟?!”
“现在我已经出了组织,你和道尔怎么样了?”
“我们很好,马上就去医院。”
“真巧,我也要去!不过,可以劳烦侦探先生给目暮警官打电话吗?组织当中还有中毒昏迷不醒的几位警官呢!”
“好,我马上办,”柯南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你去米花医院。”
“好嘞!”轿车绝尘而去,扬起一地尘埃。
等车时,亚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远野铁灵。”
“是吗?挺好听的嘛!”银铃般的声音牵动着铁灵的心。
“铁灵,你要不要先去宾馆开个房间?”
“我还是先换一个名字的好。”铁灵寻思着该取什么名字。
亚瑟放慢了脚步:“铁灵,你就叫田崎华,好不好?”她看向铁灵的目光近乎乞求。
面对这样楚楚可怜的亚瑟,铁灵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田崎华……那么我就用这个名字吧。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名字的呢?”
亚瑟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没什么,铁灵。以后,我可以叫你华哥哥吗?”
铁灵不忍看到亚瑟如此悲伤的眼神,连忙答应下来。亚瑟替他抹去妆容,草草地易容一下,就带着他找到一家普通的宾馆。
亚瑟向柜台人员出示了一张身份证。铁灵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是----河川岸,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他心生疑窦: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叫我华哥哥吗?为什么不制作一张田崎华的身份证呢?田崎华又是谁?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亚瑟白皙的脸上。她的嘴角似扬非扬,眼神似笑非笑,铁灵根本无法看透。她是在隐瞒吗?田崎华……
来到房间,亚瑟顺手关上了门。
“华哥哥,以后你就住这里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打这个电话吧。”亚瑟有些忸怩和紧张地递给铁灵一张小小的纸条。铁灵微笑着接下了。
亚瑟如释重负地笑道:“太好了!那么我走了!”突然,她眉头紧皱,捂住胸口,痛苦万状。
铁灵乱了手脚:“你怎么了?”
“华……哥哥……我去一下厕所……”她转身踉踉跄跄地往厕所走去。铁灵想上前搀扶她,她摇头拒绝了。
推开厕所门,亚瑟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狠狠地扣上。她靠着墙壁,咬紧嘴唇,咬破了也毫无知觉……
经过了彻骨的疼痛,她又变回了小孩子。亚瑟无奈地抖落身上的“大衣”,迅速穿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亚瑟来到镜前,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金发,擦去嘴唇上溢出的鲜血。她踱到门前,缓缓打开门。铁灵把目光一下投到那耀眼的金发包绕着的充满稚气的脸上,久久移不开眼。
亚瑟羞赧地笑笑:“华哥哥,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铁灵回过神来,有些口吃地说:“不,不是,我只是奇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亚瑟闻言,神秘地莞尔一笑:“华哥哥,你知道有这么一种药物,叫做APTX4869吗?”说着,她走到客厅窗边,眺望起窗外的景色来了。
铁灵走到她的身边:“那个组织曾派来两个人,一个叫Gin,一个叫Vodka。Gin给我父亲一盒药丸,让我们父亲在贩卖毒品的时候,每次拿一颗送给买毒品的人,事后要把那个人情况告诉他们。那些服用过这种药丸的人,都死了。”
“那就是APTX4869了。看到刚才那个叫做柯南的孩子了吧?他就是这种药的实验品之一。我也不例外,”亚瑟企图掩盖自己穿越的**,“当然,道尔也是这样。华哥哥,现在你可以说说那盒药丸在哪里吗?”
“它被放在组织的地下室。现在应该还没有被搜出来。即使**找到了地下室,也无济于事。只有我和父亲的指纹才能打开地下室的大门。”铁灵看着亚瑟。
亚瑟惊喜地说:“真的吗?”
“是的。”铁灵对于亚瑟的反应有些诧异。
亚瑟看出他的诧异,“嘿嘿”一笑:“华哥哥,只要我能拿到那种药,我就可以变回来了!当然还有道尔和柯南!”
“是吗?”铁灵在脑海中塑造着那个自己欣赏的女子----道尔变大之后的模样,心里有着小小的期待。
铁灵收回思绪,自信地笑道:“我一定会帮你拿出来的!”
亚瑟感动地点点头。她低头看看表:“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医院了。药什么时候给我都可以的。”
“我一定尽快。”铁灵郑重地答应着。
“那我走了!”亚瑟跑到房门前,留恋地回头望了一眼铁灵。“回眸一笑百媚生”,铁灵不禁被弯弯嫣唇边浮动的笑意吸引住了,足足失神了三秒钟。
亚瑟发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以手覆唇,轻笑一声,脸上绽放了两朵小桃花。她回过头,向外跑去,带上了门。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门关上了。铁灵一下回过了神。空荡荡的房间,空气中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清香。不知为何,铁灵感到一种深深的落寞和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