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说,我说,希望你不要殃及我的家人。”张武道。
“在一个月前,长野县的县尉李宇找到了我们,他说只要我们带领兄弟们下山,投靠他,他就能给我们安排好合理的身份,不需要再过东躲西藏的生活了。
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让我们把所有的兄弟带下去,而当时有一百兄弟还在你的控制之下,所以我们需要通过这次打劫车队来打击你的威信,同时也想在下山之前捞上一笔。”
房玄鹤沉思一会,暗道:李宇,唉,十几年的恩怨,还是放不下吗?我当年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房玄鹤转身看向远方,大家一看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过了一会,道:“无论什么原因,最后你们终究是背叛了我,而且还葬送了四百兄弟,按规矩可就留你们不得了。”
几位百人队长知道自己必死,而且他们也并不是逃生怕死之辈,张武不断磕头,凄声道:“将军,将军,看在我们跟了你几年的份上,放过我们的家人吧。”
房玄鹤道:“你们放心地去吧吧,我不会动你们的家人的,我可能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是底线还是有的。”
房玄鹤转身而去,护卫们看着房遗爱点了点头,护卫们将几人拉得远远地,将几人料理掉。
房玄鹤向远处走的样子,身子仿佛更加佝偻了一些。房遗爱此时看着自己的三伯,知道他的心中必定不好受。
三伯的手下打扫战场,而护卫们则开始埋锅造饭,房遗爱的护卫不用说,动作还是很熟练的,两刻钟过去,一百多人的饭就完成了。
虽然是在野外,可是饭菜还是不错的,铁锅焖的米饭加上在小镇上买的羊肉烧的羊肉汤,房遗爱出门,带的各种调料自然是非常齐全的,几乎和在伯爵府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房遗爱这货竟然还带了一个精通级别厨师,虽然只是精通级别,但是也能勉强比得上前世那些小饭店厨师的水平了。此时材料齐全,再加上大唐没有喂过饲料的羊的羊肉,那味道可以说美味之极。
房玄鹤带领的那一百人眼睁睁看着这些冒着热气的锅,闻着锅中飘出的香味,不断地咽着口水。
也幸亏房遗爱这边的碗筷齐全,也比较多,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房遗爱喊道:“大家一人拿一只碗,排好队,很快就能吃了。”
大家听了赶紧端着碗排好队,一勺米饭,两勺肉汤,碗上面还放着几块羊肉,看着很有食欲。
那一百人端着饭就往自己嘴里扒,好像几百年没有吃过饭一样,而房遗爱的护卫就好很多了,跟正常时间吃饭差不多,因为这种伙食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稀奇。
房玄鹤看着两边的对比,没有感觉自己的手下们丢人,只是深深的内疚,感觉自己对不起自己这些兄弟,这些兄弟跟着自己南征北战,如今却有家难回,还没有吃过几顿饱饭。
房遗爱和房玄鹤皆是端着两个大碗,随意地坐在马车边上,相顾无言。
“兄弟们,给我跟上,今天只要我们剿匪成功,重重有赏,升官发财就在今日。”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官带领差不多一百人的样子,房遗爱看这些人服装杂乱的样子,应该是临时拼凑的。
房遗爱猜得没错,这的确是李宇临时拼凑起来的,除了是和他在一起的二十几个老兄弟和县衙里的衙役,剩下的都是县衙里的帮闲,帮闲们虽然没有见过血,但是身强力壮,比这些山贼可是强多了。
房遗爱并没有什么动作,房玄鹤却站起了身子,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房遗爱拉了拉房玄鹤,道:“这事你不用管,房南会处理好的。”
房南看到有人冲来,直接拔出弯刀,护卫们看到统领这样,也是有样学样,房南领着护卫上马,随时准备冲锋。
房南喊道:“你们是哪里的势力,速速退去,否则让你们有来无回。”
李宇此时也停了下来,看着房南的护卫们各个身骑战马,穿戴皆是不凡,而且精气神饱满,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所以也不敢贸然得罪。
李宇喊道:“不知你们是哪里的势力,我们奉了长野县令的命令前来剿匪,还请大家行一个方便。”
房南见对方报出了县令的命令,如果自己是一介平民还真是应该让其三分。
房南见房遗爱并没有收回车上表明身份的蓝天县伯的旗子,便知道房遗爱并没有打算隐瞒身份,便喊道:“我不管你们奉了谁的命令,蓝田县伯在此,你们速速退下,如果不退下冲撞了伯爷,你们可担当不起。”
李宇听了,也感觉非常棘手,可是失去了今天的机会,再想剿灭那个人可就没有机会了。
可是李宇也不敢顶撞贵族,如果眼前的伯爷想要整自己的话,不仅自己要遭殃,自己的家人和身后的兄弟可能都不能够保全。
此时房遗爱和房玄鹤走了出来,这仇人见面可谓是分外眼红,李宇仿佛失去了理智,喊道:“你个狗贼,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你的手下怕是死得差不多了吧。”
房玄鹤痛心道:“难道当年的事你还放不下吗,我当年做得真的是仁至义尽了。难道非要我的兄弟死光死净才开心吗?”
李宇吼道:“让我放下当年的事?当年要不是你贪生怕死带领禁卫军私自杀出去,夏王也不会陷入重围没有人救,那么他就不会死。你可曾记得,当年夏王可是待我们如亲生兄弟。”
房玄鹤眼含泪水,道:“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当年我带领300族人,在禁卫保护夏王,直到夏王被杀我才带领剩下的二百族人和一些禁卫军杀出重围,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夏王的事。夏王被杀,我难道还要带领兄弟们死战吗,而且还有二百一心想要跟我建功立业的族人。
这可是我的族人啊,我清楚得记得当初跟我出乡时的面貌,你看,当年的三百壮丁,如今只剩下这一百人,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难道你想让他们都死在战场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