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
从古自今褒贬不一。有说它是体现了皇家权利软弱的标志,也有说是为了彰显大国风范而对弱小国家做出的安抚。
赵有仁当然是属于前者,为了达到与太子制衡的目的不惜把唯一的公主下嫁给兵部魏尚书的公子,以期他能永远忠于自己,不会因为眼前的些许利益背叛。
为了皇权大业,赵有仁可谓是殚精竭虑,千算万算之下终究还是漏算了一样。那就是长公主的意见。
封建社会中婚姻都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的。许多女人在出嫁之前连未来的夫婿什么样子都没能见上一面,更别说其人品性如何了。稀里糊涂地就披上嫁衣,在一阵鼓乐齐鸣中身穿红装嫁入夫家。
如果命好的,还能嫁个长相人品都不错的夫婿,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一生。若是命不好,嫁给一个穷凶极恶的男人,那这辈子就算彻底毁了。更有甚者等到嫁过去才发现夫婿原来是个好逸恶劳,整天和狐朋狗友一起吃喝嫖赌的混账东西。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螃蟹横着走的传统观念下女子必须要从一而终。无奈只能独自暗叹命运不公的同时一天又一天地苦熬着日子,除了一死才能解脱之外别无他法。
赵有仁便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在与魏尚书商定好婚嫁日子后才兴冲冲地来到后宫找到长公主赵灵儿,准备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赵灵儿是长公主不错,因为赵有仁只有她一个女儿,从小受到的宠溺可想而知,说是集全天下宠爱于一生也不为过!这也造就了她那古灵精怪的性子和天马行空的思维。
从小到大只有亲弟弟赵文杰和她一起长大。被皇宫众人宠坏了的公主殿下自小性格就霸道,总是把弟弟唬得一愣一愣的,导致了如今每次和姐姐在一起都会不由自主地先生出几分惧怕。
而赵灵儿的思维更是让人哭笑不得,曾无数次在宫里放言说未来的驸马不必英俊潇洒,也不需家财万贯,只要两人情投意合便可。
当时的赵有仁只当这是小孩子淘气时说出的话,稚子之言,怎可当真?他是没当真,可赵灵儿却真真切切把这句当成择偶标准了,这么多年以来在无数王公大臣宴会时,也见到过许多青年才俊,可她却对这些所谓的才子嗤之以鼻,认为那些人整天只会之乎者也,完全一副读书读傻了的模样,和内心孤傲的她完全是云泥之别。
一来二去之下,渐渐的赵灵儿也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对于公主的婚事,赵有仁倒不怎么着急,毕竟是皇家贵胄,眼光高一些也是难免的。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拿这不当回事,想着若是女儿能永远陪在身边就更好了。
可太子殿下这一系列的动作却让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危急之下也顾不上宠溺多年的女儿了,在皇权和女儿的幸福之下,他果断地选择了前者。
可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赵灵儿的时候却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做梦!”
赵灵儿对父皇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便擅自决定了她的终生大事很是气愤,但终归是自己的父亲也没办法把起撒在他头上,只是不冷不热象征性地敷衍几句后便将之拒之门外了。
吃了个闭门羹的赵有仁哪里会甘心?在门外怒哼一声丢下一句:“不管你同不同意,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要知道我是你父皇!”便转身离去了。
这下可是把赵灵儿的心给伤透了。如果好好和她商量,或许还会因为可怜父亲的处境而选择委身下嫁。但赵有仁偏偏选择了最为极端的方法,一下就把正在叛逆期的公主殿下给惹毛了。
当天夜里,赵灵儿揪着弟弟赵文杰的耳朵来到闺房中,姐弟俩神神秘秘地商量了半宿。待得天快大亮时,两道瘦小的人影一人扛着一个包袱偷偷摸摸地从皇宫内院里溜了出去。
要说路上没人阻拦是不可能的。但赵灵儿刁蛮古怪的性子使然,在走之前去了趟母后寝宫,悄悄地把正在熟睡的父皇腰间令牌偷了出来。
这种事情她干过很多次,所以守卫皇帝寝宫的侍卫们见怪不怪了,连皇帝每次都笑眯眯地摆手不计较了,侍卫们哪敢说什么?
从侍卫们眼皮子底下顺出了“如朕亲临”的令牌后,姐弟俩一路上有惊无险地出了皇城,天刚亮便来到一家车马行门口,花钱雇了辆马车便急匆匆地出了长安城,至于去向,估计就连古灵精怪的赵灵儿自己都不知晓,更别说刚起床的皇帝陛下了。
当日,龙颜大怒之下长安全城戒严。无数禁卫军从皇城里蜂拥而出,分散在整座城里如同发疯似的寻找着长公主和二皇子的下落,更有无数的信使飞驰而出,奔向附近各个城镇。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通知各地所属官府,一旦发现公主的下落后立即把他们客客气气地请回京城。
赵有仁彻底愤怒了,大儿子背叛他,女儿竟然也不听话地跑了,这且不说,就连从小最为乖巧顺从的二皇子也被那丫头给拐跑了。如今身边就只有那个一门心思和他掰手腕的太子殿下。
然而朝廷局势诡秘莫测,很难保证人心的走向。如此外忧内患之下,让皇帝这个孤家寡人该如何自处?只能先派人安抚好魏尚书家,然后马不停蹄地加派人手寻找公主的下落,另一方面也抓紧对太子党的施压,尽快让局势迅速趋于稳定。
整整半个月,赵有仁就在这种忙碌和焦躁中度过,就连睡觉都是百忙之中抽那么一小会空闲打个盹,就更别提和皇贵妃颠暖倒凤了,这种事情完全是不敢奢望了。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内,整座皇宫上下所有人无不胆战心惊,生怕惹恼了随时处于爆发边缘的皇帝陛下,甚至以前在赵有仁身边当差的一些宦官,曾经觉得自己风光一时无两的他们,在此时也提心吊胆地每天处于煎熬中。
杭州,方家。
柔儿淅淅索索的穿好衣服后从后面温柔地环抱着方正,整个人似完全贴上了他的后背:“少爷,对不起。”语气中的深深的歉疚之情让人为之动容。
方正一怔,随后苦笑摇头:“罢了,这些事情本来我也没想过的。只不过当时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而已。”
“不,少爷,是奴婢的错,不该......”
方正侧头看着如同熟透苹果般红扑扑的脸蛋,在上面轻轻一吻后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笑容:“要不,咱们换个方法?”
柔儿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满眼不解。
“岂不闻狡兔三窟?”方正面带淫笑,转身搂住那柔软的娇躯:“其实.....每个好女人.....也是一样的.....”
“唔......”
.....................
一夜风流,不知门外早已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第二天,方正懒洋洋地起床,享受着柔儿早已准备好的洗漱用品后满足地叹息一声,这才是男人该有的生活啊。那些梦想着三妻四妾的男人们,始终不懂没那金刚钻千万别揽瓷器活的至理名言。
俗话说少年不知什么贵,老了什么什么流泪之类的事情很常见。
你这边还巴巴的给人讲道理呢,殊不知头顶早已覆盖上一片绿油油的青青草原了。这种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时有发生,只不过是有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君不闻武姓大朗乎?
“少爷”柔儿眼含春意瞪了眼方正,嘴唇略微有些红肿,却显得整个人更加娇媚万分了:“我想起来了,以前老爷给奴婢一根钗子,曾说哪怕是穷得要饭也不能拿出去卖钱。”
柔儿款款走到一个箱子前,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取出一件物事:“我见老爷说得如此郑重便寻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后来搬去那边的时候也带在身边,回来之后就又放了回去。昨夜见那个孔眼很是眼熟,细想之下和钗子的样式很是相仿,估摸着应该是开锁的钥匙吧。”说着伸手把钗子递了过来。
方正接过仔细观瞧,这就是一支普通的凤头钗而已,只不过钗柄部分和寻常不太一样,显得格外粗大。再拿到盒子上那个孔洞前一比较,果然两者很是相似。
沉默许久后,方正才终于拿起钗子插了进去,轻轻转动一下。
“咔哒”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盒子上的缝隙应声开合,露出里面漆黑一片的空间。
柔儿惊讶的长着小嘴:“真的.....打开了?”
方正默然点头,心里也是一阵砰砰跳动,终于要揭开盒子神秘的面纱了。就仿佛一位穿着连体衣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站在你面前,而你手中正拿着一把剪刀,一层层地剪开笼罩在她身上的衣衫,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便能看到她的面容究竟是美若天仙还是宛如魔鬼了。怎能不让男人激动得热血贲张,双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