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晋城县上任半个月的时间,虽然没做什么大事,但动静搞得可不小,就比如今天上午的那一手,除了下作一点,上不了台面,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可谓是非常的高明。”
“父亲,也太看得起他了,不过是市井流氓才会用的无赖手段,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范远山一脸的不以为然,嘲弄道:“也就是那些商贩和中小士绅们没有骨气,被人吓了一下,就像一条狗似的,纷纷谄媚的示弱,要是换了咱们家,最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招惹咱们家的店铺,否则,哼.....”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管家范通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告示。
“老爷,不好了。”
“怎么了?”
被人打断了,范远山明显有一些不满,一看是在自己家几十年的老管家,稍微收敛了几分,却依旧是有一些不悦的呼喝道:“老管家,天又没有塌,慌什么慌?”
“好了,远山,不可对管家无礼,不管怎么说,管家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算是你的长辈。”
“是,父亲。”
范远山不情不愿地回应着,而心急如焚的范通却没有在乎这些,径直来到了书案旁,将告示平摊在了桌子上。
“老爷,你看,陈主簿差人亲自送来的。”
“哦,管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嘴上这样说,范永升已经坐直了身体,看起告示起来,从管家范通一反常态的举动,已经意识到了或许真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这个时候,范远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迈步来到了桌案旁,也跟着看了起来。
父子二人的神色越来也难看,刚才的轻松随意一去不复返。
沁河支流之一的端氏河,也有着相近规模的宅院,也养着大量的刀客,与私军无异,也在上演着相同的一幕。
“老爷,现在该怎么办啊?”
“管家,不用急,我端家可是这晋城数百年的大族了,一个小小的知县算得了什么,也敢和端家玩这么一套?就是那些山贼土匪,也得对端家客客气气的。”
“可是,老爷,这个县太爷明显是来者不善,背景不简单啊咱们还是应该早做准备,免得也遭到突袭。”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端家可不是那些无根之萍的商贩和小士绅家族,不管什么手段,明的暗的,尽管使出来,我端家都接着!”
丹河支流石盆河,石家寨比邻而建,虽无深宅大院,但寨子也犹如堡垒般的存在,两山一水将寨子紧紧地拥抱在怀里,只有一个不大的土路将寨子的大门与外界连接在一起。
乍看之下,还以为这是山贼土匪的老巢。
寨子的大门口和上面,都有精壮的民夫在站岗放哨,手里都有着兵器。
宗祠,族人平时议事的地方,族长石青和几个族老正在讨论着告示的内容,神色各一,却没有什么紧张感。
“各位族老,对于县衙的这个告示,怎么看?”
“不用理会,反正咱们石族又没有出过考取功名之人,这些东西对咱们有没有什么影响。”
“就是,族长,只要将每年该交的税赋交了,那个县太爷还能找咱们的茬不可吗?”
“不是的,族老,话是这样说,但寨子周围还有许多的荒地,一直被视为祖地,要是不去县衙登记,很有可能会被分给那些难民。”
卫河支流武家湾河,聚居于上游的武家湾没有深宅大院,也没有将整个村落围起来的寨墙,更像是一个寻常的村落,但却是四大家族中实力最强的那个。
最起码在武力值方面,无人能够与其正面抗衡。
相对而言,武家湾的气氛也更加的和谐、融洽,人人都有着一股精气神,不像其他三家那般暮气沉沉,犹如一潭死水。
然而,对于朱慈炯的一纸告示,针对本地世家大族意味十分明显,却在这里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告示更是被贴在了武家湾最为显眼的地方,并有人在那里向村民宣读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