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即日起,但凡是晋城县境内的土地,三年内没有栽种的田地,都视为无主之物,全都收归县衙,由县衙处置。
此外,从今日起,但凡是晋城县境内的田地,无论是谁,都必须到县衙登记造册,并要辅以田契证明,一月之内,但凡是没有在县衙备案的田地,都收归县衙,由县衙统一处置。
还有,朝廷所征收的税赋由以下几种,但凡是其他名目的税种,统统是非法的,可以到县衙举报,一经查实,不仅返还所有被多征收的返水,还有相应的奖励。
......”
渐渐地,一介武夫的曹阿瞒越读越顺口,越读越兴奋,满面红光,一气呵成,一口气就将通篇的告示给念完了,还有一些意犹未尽。
“他娘的,还从未像今天这般痛快,念一篇文章,不仅没有遇到一个生字,还读的这么顺当,关键是,老子居然还全都看懂了,好文章,真是好文章,要是都这么写,老子还用那么费力八叉地看公文邸报吗?哪还用别人读,讲什么意思?”
看到陈江河古怪地看着自己,曹阿瞒一拍脑袋,当即就反应了过来,却是会错了意,再次将告示摊开。
“TNND,谁这么没文化?这是谁写得烂文章,狗屁不通?这是哪个斯文败类写得,通篇都是大白话,真是不知所谓,不知所云,也配在县衙当差?”
和曹阿瞒不同,三位班头看得很细,反应也是截然不同,从曹阿瞒的手里接过告示之后,又认真研读了一边,神色为之大变,变得极其难看。
“陈大人,这——”沈一虎震撼地说不出话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主簿。
“太欺负人了,这不是断人财路吗?”
虽然愤怒,身为壮班班头的赵隶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理性,很好地将后半句的“犹如杀人父母”话给隐去了,改成了问话。
“是啊~这不是想让所有的兄弟们都饿死吗?”
楚雄一样是极其不满,更是说道:“只靠县衙的那点饷银,咱们这些差役早就死了。几乎是没有饷银,还愿意继续在县衙里当差,不就是因为办差的时候可以索要一些好处费吗?不然,兄弟们早就跑光了。”
不愧是大老粗,目光就是短浅,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难怪只能被人利用,无法独当一面。
兄弟们,重点啊~
你们关注的重点错了。
重点不是这些!
陈江河无奈地轻抚额头,愈发的无语,很想转头离去,却又不得不留下,只能在心中呐喊和咆哮,稍微发泄了一通之后,这才平静地制止了还在义愤填膺的四人。
“四位兄弟,这些都不重要——”
然而,不等陈江河语重心长的把话说完,却被气急败坏的曹阿瞒给打断了。
“如果这还不要,那什么才重要?兄弟们的财路都被人断了,就快吃不上饭了,你却在这里云淡风轻的说不重要,陈老儿,你究竟是哪一头的?是何居心?”
曹阿瞒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野猪,瞪着陈主簿,两人都快面对面地贴在了一起。
“曹兄弟,先冷静一下,让我把话说完可好?”
陈主簿轻轻推着伸长脖子的曹阿瞒,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浓重酒味,就一阵的犯恶心,下意识地扭过头去。
看到两人僵住了,曹阿瞒一副得势不饶人的样子,陈主簿想推又推不开,沈一虎和赵隶连忙上前,将曹阿瞒强行拖回了座位,却也是意见满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