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
作为皇子皇女年幼时居住的地方,乾东五所,由于位于东六宫的北面,又被称之为北五所,朱慈炯正在自己的居所收拾着私人物品,偌大的房间只有他和王承恩两个人。
作为贴身太监的小德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三殿下,你可不要怨恨皇上狠心,褫夺了你的亲王的爵位,皇上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是为殿下你好。”
朱慈炯依旧在收拾着自己的私人物品,虽然只是声情并茂的一句话,却极为敏感地扑捉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关于和父皇的赌约,最起码目前为止,只有自己和父亲母亲知道,像王承恩这样得宠的宦官,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
看到朱慈炯神情冷漠,依旧自顾自地我行我素,心思单纯的王承恩不疑有他,紧接着又说道:“三殿下,皇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您放心,要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将您召回京,并恢复亲王爵位。”
有着后世灵魂的朱慈炯当即又读取到一个重要信息,看似倚重宦官的父皇,依旧有所保留。
“好了,王公公,不要再说了,本殿下没有那么肤浅,对父皇没有意见,乐得如此。。”
王承恩尴尬的笑了笑了,并没有接话,而朱慈炯却是人小鬼大的突然说道:“王公公,我送你一份泼天的功劳,不知道你敢不敢要?”
王承恩显然没有将朱慈炯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礼貌性地问道:“哦,三殿下,怎样的泼天功劳?”
朱慈炯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这种应付态度,不仅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致,不仅没有回答,还再次煞有其事地问道:“王公公,我且问你,你有没有想过,鞑子的四次入侵,几乎是没有遇到任何障碍的打到京师城下,是不是太顺利了?难道真得只是鞑子的骑兵太厉害了?”
王承恩点了点头,却没有多少的意外之色,更像是礼貌性的和朱慈炯这个皇子客套。
朱慈炯自然想到了王承恩的反应,也猜到了对方应该也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也不在意对方的兴趣不高,犹自说道:“王公公,或许你也想到了,在这朝廷中,一定有和鞑子的勾结的,否则,满清的情报也不会那么的精准?每次的行动也不会选择的时机刚刚好,绝大多数官军被反贼所牵制。”
说到这里,朱慈炯话语一顿,露出了一个颇为神秘的微笑,随之抛出了一个让王承恩极其感兴趣的问题。
“可是,王公公,你有没有想过,究竟是何人勾结鞑子,将大明的情况适时地告诉满清?”
看到王承恩依旧是兴致不高,更像是礼貌性的做出回应,象征性的点了点头,露出微笑,朱慈炯随之又说道:“王公公,别人或许不知道是谁和鞑子暗中媾和,但本皇子却是清楚地知道。”
“是谁?”
王承恩再也无法保持应付的姿态,听到这句话之时,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双眼放光,转瞬清醒了过来,连连摇头,毫不客气地予以了否定
“不可能,东厂和锦衣卫追查了数年,依旧没有追查到内奸,没有找到蛛丝马迹,殿下你一直生活在紫禁城,又怎么可能知道谁是奸细?”
王承恩说话时的样子,还有那语气,又好像是在对朱慈炯说,殿下,你不要拿这种国家大事和老奴逗闷子。
然而,朱慈炯就好像没有听到王承恩的置疑,犹自说道:“王公公,鞑子的每一次入关,他们劫掠的范围仅限于黄河以北,那本殿下问你,在鞑子历次的入侵期间,这些区域的谁家损失最少?甚至是几乎没有损失?
勾结鞑子的内奸虽然行事周密,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却也是百密一疏,不可能让鞑子不顾一切地掩饰他们的行踪,保护他们的财产不受到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