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北方向刮过来的寒风扫过太湖东岸的战场,卷夹着血腥的气息继续往东而去。
包道乙凑近方腊道:“圣公,这样对峙于我军不利,一旦梁山的后续援军赶到,我军就难以与之抗衡了。”
方腊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但从前几次的交锋中他深深的感觉到,不是对面的梁山军利害,而是这支军马是刚刚招募而来,既没有能征惯战的将领统帅,又没有经过严整的操练,更没经历过激烈的战阵,战斗力实在是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包道乙仿佛看出了方腊的心思,低低的声音道:“要不让王尚书来此处吧。”
方腊断喝道:“绝对不行,王寅虽然武艺高强,深通兵法,但这人心高气傲,平日里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一旦让他立下大功,恐难驾驭啊。”
包道乙道:“可是事已至此,暂且用他一次,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啊。”
方腊冷冷地道:“大年初一逮兔子,有他过年,没他咱照样过年。”说罢,他对身旁的方天定道:“定儿,你与浙江四龙打头阵,为父的为你们压住阵脚。”
方天定得了将令,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前方一指,怪叫一声:“冲!”
浙江四龙成贵、翟源、乔正和谢福也一起大吼一声,各挺着钢叉,纵马领兵,铺天盖地的往梁山军的阵地上冲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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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军马见了烟尘滚滚向自己这边冲过来的方腊军,立时全军群情激愤,早已安奈不住的插翅虎雷横将手中的朴刀一横,正要挥军杀出时,燕青提着一柄腰刀,拉住雷横的战马缰绳道:“雷横哥哥莫急,万万记不得啊。”
雷横一对虎眼一瞪,吼道:“狗日的们都杀过来了,那还能容得我们不急!兄弟们,随我杀出去啊!”雷横不待燕青再说什么,一把夺过燕青手中的缰绳,猛得一抖,双腿紧夹马肚,纵马扬刀,领着花项虎龚旺和所部军马向方腊军冲了过去。
燕青一见雷横冲了出去,心中不迭的叫苦,他对身旁的摸着天杜迁道:“杜迁哥哥,你立刻召集全部弓弩手,一旦见我军败回,立刻用弓弩射住方腊的追兵。”
杜迁道:“燕青小乙放心。”
燕青安顿妥当了以后,大叫一声:“不怕死得跟我冲啊!”
燕青所部兄弟一起大吼一声,紧随在燕青身后,跟着雷横向方腊军冲杀了过去。
转瞬之间,两军冲到了一起,兵刃相交之声骤然大起。弓箭像雨点一般相互对射,大约五万多人的战场上几乎人人都是血淋淋的。斧头、长矛、大刀、狼牙棒一齐出动,敌人一倒下,对方就马上把他的脑袋砍下来。雷横握着那柄朴刀在敌人中残酷无情的左砍右劈。突然,雷横猛然看见一个敌将一连砍杀了数名梁山兵士,他纵马冲了上去,离得不远处,他将手中的朴刀猛地一下掷了出去,“噗”的一声,正中那敌将的胸膛,那敌将在马背上晃动了两下,还没坠下马来,雷横已然纵马冲近他的身旁,一把握住朴刀刀柄,猛地往上一挑,那敌将立时便被刀刃由下至上,切成了两半。
方天定见了雷横勇猛,他也不示弱,挺着方天画戟冲着雷横冲了过来。
雷横一见有人冲着自己过来,又见这人衣甲鲜明,料定是个敌方大将,哈哈笑道:“老爷要的就是你!”说罢,将已然被鲜血染红的朴刀在马臀一拍,那马吃痛,径直冲着方天定冲了过去。
燕青心中明镜一般,己方兵少,若与敌军硬碰硬,那定然是捞不着好的。他在领兵冲入敌阵的时候,就将所部军马列成锥形锋矢阵,犹如楔子一般,直锥进方腊军的阵中。
正当龚旺在为燕青阵法破敌喝彩之时,燕青突然又一变阵,锥形锋矢阵立时又成了方圆阵,犹如一座城池一般死死的占据着战场的中央,仍由敌军如何攻击,他自岿然不动。
战斗在剧烈进行,双方杀得分外凶顽。
雷横与方天定两马相交,兵刃相击,火光四射。
方天定心中暗道:“这人膂力过人,不是是梁山贼寇中的何人?”
雷横握了握微微有些发麻的双手:“这人是谁?不想方腊军中还有武艺高强之辈!”
两人又交手十余个回合,依旧难觅地方破绽。
这时,只听一人喊道:“太子殿下莫慌,成贵来也!”话音未落,但闻一阵风声向雷横面上扑去。
原来是成贵将手中的钢叉向雷横投了过去。雷横待那风声近时,猛地一摆朴刀,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那钢叉已然被弹到了一旁。
雷横听了成贵的呼喊,心中大喜,暗道:“原来他就是方腊的太子方天定!”
正当雷横挺着朴刀再要去战方天定之时,突然三只钢叉向他插了过来。雷横陡早突击,猛然间失了方寸,但随即稳住了心神,只见有三员敌将正围着自己厮杀。这三人正是浙江四龙中的三龙:翟源、乔正和谢福。
花项虎龚旺一见雷横被围,他将手中的标枪猛地冷不丁的投了出去,乔正没有防备,被龚旺的标枪刺中了胸膛,当下坠下马来命归幽冥。
成贵、翟源、谢福一见自家没杀了敌将,反被偷袭折了一个兄弟,当下大吼一声,翟源、谢福向龚旺扑了过来。
龚旺虽然失了标枪,但随手扯起一支插在地上的长枪,紧握在手,与翟源谢福厮杀起来。
方腊军的战力虽然不及梁山军,可是方腊仗着兵多优势,只围着梁山军厮杀。
突然,但见方腊阵地上大纛旗猛然倾倒。
方腊军将士一见自家的帅旗倒了,立时士气大挫,有些原本对前途就已经失去了信心的的将士开始惊慌失措,分头逃窜,而中间动摇的一见有人开始逃跑,于是他也开始溃逃,一时间明军将士溃逃了数千之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