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终于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成了梁山军的囊中之物,金陵西面的威胁也就解除了。占领了江州的祝彪派人去金陵,将已经在金陵被他“晾”了有小半个月的契丹人耶律大石和耶律大石准备当做见面礼进献给祝彪的年仅十六岁的天寿公主耶律答里孛一起唤到了江州。
耶律大石今年三十七岁,虽然身作汉服,头带汉冠,但明眼人一看他方脸高鼻,天庭开阔,眼窝深陷,目含精光,有些色目人的味道,便知这是个北方的胡人;那天寿公主也身作汉家女儿的服色,低着头,一双娇娇嫩手重叠着放在腹前,只是紧紧的亦步亦趋的跟在耶律大石的身后。
耶律大石和天寿公主在一名梁山兵士的引领下,进了梁山军设在江州城过去衙门的旧址上的中军大帐中。
“你就是契丹人耶律大石吗?”祝彪见到了耶律大石和天寿公主后,也不绕弯子,劈头便问。
耶律大石右手抚胸,弯曲身子,恭恭敬敬的道:“亡国外臣耶律大石拜见大宋朝枢密使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相公祝彪。”
祝彪上下打量了一番耶律大石,只见他身躯魁伟,体格健硕,称得上是虎背熊腰,手掌上厚实的老茧,以及在站立中微微向外弯曲的双腿,透漏出一个事实:此人常于骑术、精通武艺。又见他双目直视自己,脸上既无恐慌之色,亦无卑屈之颜。
侍立在祝彪身旁的朱武见了,喝问道:“你个亡国之臣,见了我家枢密使相公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耶律大石道:“在下有言在先,在下是亡国外臣,并非节度使相公麾下臣属;再者,在下在大辽国官居西南路都统,诺论官官职,不比枢密使低多少;我大辽与贵国乃是兄弟之邦,我国为兄,贵国为弟,敢问这位先生,哪有兄长给弟弟行跪拜之礼的道理!”
耶律大石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有礼有节,一时让朱武语塞。祝彪听了耶律大石的话,心中暗暗佩服,亡国之臣却依旧维护国家的尊严,可叹可敬!当朱武还要争论之时,祝彪轻轻扬了扬手,止住朱武,微微一笑,对耶律大石道:“阁下说得一口好汉话,那敢问这位亡国外臣,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啊?”
耶律大石移步到天寿公主身旁,道:“这位是敝国孝章皇帝之女,年芳十六,特进献给枢密使相公伺候卧榻左右。”
祝彪看那天寿公主画黛弯蛾,娇波流慧,再看她身材,当真是纤腰秀项,细柳生姿。若论相貌,那自比扈三娘要美貌许多,诺论身上散发出的贵族气息那就更是扈三娘所不能比的了。
耶律大石口中所称的孝章皇帝其实是北辽宣宗耶律淳(1062年—1122年),辽兴宗的第四个儿子,他曾出任为彰圣军节度使。保大二年,他在和亡辽诸臣于南京(今北京)拥立耶律淳为帝,即为北辽。耶律淳即位后,降辽天祚帝为湘阴王,并遣大使奉表于金国,乞为附庸。可是事未完成,他就病死,终年六十一岁。百官上谥号孝章皇帝,庙号宣宗,葬燕京西部的香山永安陵。
祝彪看了一眼朱武,冷冷一笑:“在下不过是个枢密使,官职尚不比耶律先生尊贵,怎么能让一位公主来伺候我的卧榻呢?”
耶律大石虽然不是汉人,可是他通晓汉文,也颇熟悉汉族的风俗,他听得出祝彪的话语之中有揶揄的口吻,但他却不生气,或许是他知道,他现在没有生气的资格,他不卑不亢的道:“枢密使相公如今拥兵十余万,割据江南,名为宋臣,实为诸侯;如今女真狗覆我邦国,如果亡国外臣所料不差,不日女真狗必将南下侵宋。当初贵国背信弃义,与女真狗南北夹攻我国之时,在下只率数千我大辽勇士,击溃十万宋军,敢问,女真狗南下,贵国军马如何抵挡......“
耶律大石话没说完,祝彪突然冷冷的道:“耶律先生,这些话是你一个亡国外臣该说的话吗!”
耶律大石听了这话,他冷然而笑:“在下本以为枢密使相公起于草莽,割据一方,是个真英雄,不想也是个只愿听阿谀奉承之言的昏庸之辈。看来在下是投错人了!”耶律大石又单手抚胸:“在下告辞了!”
其实祝彪不得不佩服耶律大石的眼光,他心中暗讨,如果自己不熟悉这段历史,能有耶律大石看得这般透彻这般清晰吗?难怪历史上的耶律大石能在辽国覆灭以后,只带着千余人马,远赴西域,打得中亚各国,纷纷俯首称臣,重建辽国——史称西辽咧!
祝彪一听耶律大石要走,当下冷笑一声:“耶律大石,你说了这些无父无君之言,企图挑唆我堂堂大宋枢密使反叛朝廷,你还想走吗!来人,将这契丹遗丑给我拿下!”
当下,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从帐外跳将进来,向耶律大石扑将过去。
耶律大石听了祝彪的冷笑,又见有人冲进帐来,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既不发怒,也不反抗,束手就擒。当然,那天寿公主也是一般。
祝彪面无表情的道:“将这二人给本官押到军营中关押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他们,好吃好喝的养着,不要饿瘦了不好看,待本官日后要上京面圣的时候一同将他们也押上京城去,向陛下献俘!”
耶律大石和天寿公主都被反绑了双手,往帐外押去。临到大帐门前时,耶律大石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开了一眼祝彪,随即仰天哈哈大笑。
耶律大石被押走以后,朱武压低了声音道:“寨主,此人目光如炬,胸怀韬略,绝非久居人下之辈,此时是不得志,一旦飞龙在天,恐怕是勾践、刘备、慕容垂一流的人物啊。”
祝彪一听朱武这话,看了一眼朱武:“军师厉害,竟然看出我有留用他的意思。”
朱武道:“并非在下厉害,寨主不是说了吗:待本官日后要上京面圣的时候一同将他们也押上京城去,向陛下献俘!敢问寨主,您何时又上京面圣过啊?”
祝彪一听这话,回头看了一眼朱武,二人双目相视,一起嘿嘿干笑。祝彪道:“走,朱先生,咱们先去吃口酒,晚上我要单独去会会这个耶律大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