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祝彪与方腊在金山寺会晤的时候,李邦彦、蔡京与童贯正在与宋徽宗紧急商议着如何应对南北两股巨寇合流的对策。
“三位爱卿,这......原本是要促使南北两股巨寇自相火并,朝廷坐收渔利的,可是如今眼看着两股巨寇有合流之势,这该如何是好啊。”宋徽宗显得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埋怨,当初蔡京与童贯都是赞成派遣梁山军南下征讨方腊的。
“陛下!”李邦彦白面无须,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南北两股巨寇虽有合流之势,但朝廷也也并非没有对策。如果祝彪这厮真的与方腊合流,那他就是朝廷的叛臣,朝廷大军征讨剿灭,那是朝廷的法度所在。所以微臣建议,让童郡王调集大军,驻扎在梁山贼寇巢穴周匝,如果祝彪这厮胆敢轻举妄动,天兵从天而降,先扫荡了贼寇的巢穴,梁山贼寇失了巢穴,前有方腊贼军为敌,后有朝廷天兵降临,不愁不能将梁山贼寇降服,待平灭了梁山贼寇,朝廷天兵再挥师南下,何愁方腊不灭!”
李邦彦这话一出,童贯心中暗骂道:“畜生!你这分明是要致咋家步高太尉的后尘啊!”刚忙扯着鸭公的喉咙道:“陛下,万万不可兴兵啊。如今祝彪只是有与方腊合流之势,但并未合流,一旦朝廷的天兵降临,那不是逼着祝彪与方腊合流吗?南北两股巨寇如若真的合流了,陛下......”
童贯的话没有说完,蔡京是站在童贯这一边的,他知道童贯说话有时候口无遮拦,怕他说出甚话来又被李邦彦抓住把柄,忙接道:“如果南北两股巨寇真的合流了,那江南的局势必定糜烂得不可收拾。李邦彦之策实属误国之策啊!”
宋徽宗道:“这......这也不行,那也不可,这......这该如何是好?”
蔡京道:“陛下,微臣有一策,可使南北两股巨寇不能合流。”
“太师快快说来。”
蔡京道:“当初汉高祖的谋臣陈平在高祖皇帝弥留之际的时候,唯恐有人在高祖皇帝与吕后面前诋毁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于是他便自己时时刻刻的守在高祖皇帝身旁,使得宵小之徒无从下手。所以微臣以为,只要派遣一位忠直的大臣,以****之名进入梁山军的大帐,留在祝彪那厮的身旁,就算祝彪真有勾结方腊的心思,恐怕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微臣举荐太尉李邦彦为****的大臣,直入梁山军大营,为陛下分忧。”
李邦彦一听这话,脑袋仿佛一下子炸开了,正要说话时只听宋徽宗问道:“李太尉,你可愿为朕分忧啊?”
“微臣......”李邦彦还不急说话,只听童贯道:“陛下,李太尉去梁山贼寇的营中****,微臣正好可以有调兵遣将的时日,就算不能阻止南北两股巨寇合流,这也是一条缓兵之计。”
蔡京看了看李邦彦,又对宋徽宗道:“陛下,如果李太尉不愿为陛下分忧,老臣不惜残躯,愿为陛下分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邦彦哪里还敢不愿为宋徽宗分忧,虽然万般无奈,却也只好应下了这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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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和方腊堪堪进入金山寺的大雄宝殿的时候,包道乙悄悄的离开了人群。
这次包道乙为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准备了多套杀死祝彪的方案,第一套方案便是在祝彪的茶水中下毒。
只有在茶水中下毒这招是最为简单,而且成功杀死祝彪的可能性也最大。
下毒这手段虽为包道乙自己所不耻,但是临来前他思前想后,为了明教的大业,为了自己将来能成为从龙之臣,青史留名,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祝彪初到金山寺,是为客,金山寺为他奉茶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再说了,如果祝彪真是被茶水毒死,多少他还有为祝彪之死推脱的理由,无论怎么说,这茶水也是金山寺提供的,与他包道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实在推脱不了,大不了调一批兵士来,先杀个干干净净,然后再付之一炬,来他个死无对证就好了。
将祝彪之死做成历史上的一件迷案。
正当小沙弥们端着茶水往大雄宝殿中去时,包道乙在半路将其中最后一个端着茶水的小沙弥拦住。胡乱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那个小沙弥以后,他移步墙边,见四下无人,迅速的将一包藏在自己怀中的白色粉末撒进了茶碗之中。然后躲大雄宝殿一侧,当窥见众人都已经有了茶水,只有祝彪还没有茶水的时候,他又拦住一个刚刚端茶水进去了退出来的小沙弥,让他又将这碗茶水再端进去。
包道乙料定,大雄宝殿之中虽有近十人,但是谁又会注意到一个小沙弥同时奉茶两次呢?
正如包道乙所预料的那样,当那碗有毒的茶水杯摆到祝彪面前时,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同之处,便是那个小沙弥,也没有人去多看他一眼。
祝彪与方腊相对而坐,他们的部下都各自站立在自己头领的身后。方腊道:“祝节度使相公,不,应该是祝枢密使相公,你写信将我约到这金山寺来会晤,不知有何高见啊?”
祝彪听得出方腊的话语中满是揶揄,但他却也不气恼,而是心平气和的道:“高见不敢说,在下只是不想再看着你我两方的兄弟在这场厮杀中丧命,所以想和方教主谈谈,看能不能找个方法,能够使你我两家都能得到好处。”
“厮杀双方都能得到好处?”方腊一脸不信的表情摇了摇头:“那我都要听听,祝枢密使能有什么好方法,但是,首先我要声明一点,你梁山可以去昏君奸臣之间仰人鼻息,拾人牙慧,我方腊,以及我方腊麾下的兄弟,那是断断不能的。”
祝彪听了方腊的话,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道:“敢问,方教主起兵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推翻****,救民于水火。”
祝彪道:“恐怕还有一条吧。”
方腊知道祝彪要说什么,道:“当然还有一条,那就是要建立新朝。”
祝彪道:“可是方教主知道,如果似你们这般做法来推翻****,会有多少无辜良民要死于兵戈之中吗?”
“壮士断臂,在所难免。今日死人死得多,就是为了明日不死人,有些事情做了,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利,必有一弊。”
祝彪道:“在下有个办法,可以少死人,但是同样可以做到方教主所要做的一切,敢问方教主愿意做吗?”
“哦,还有这等好事?自古以来揭竿造反,改朝换代,那一次不是尸积成山,血流成河,还有办法可以少死些人也能改朝换代?我倒要听听,看你祝枢密使有什么好办法。”
祝彪将自己的双手握在一起,语气坚定,目光坚毅的道:“你我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