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母女进来进得酒店门来,走到那一老一少的桌子旁,一把跪下,“咚”“咚”“咚”,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那母亲泪流满面的道:“孩子她爷,孩子他爹害了痨病过世的,害病的时候家里的钱都使得尽了,还借了一屁股的债,俺们娘俩个就指望着朝廷分下来的田地和浮财过活,您老就高抬贵手,将田地和浮财就还给俺们娘俩吧,俺们娘俩给谢您的大恩大德了!”
那孩子也跪在哪里哭得稀里哗啦。
那老头呷了一口酒道:“阔儿的浑家,如今阔儿不在了,你也就不是咱们袁家的人了,那这分地,你也是知道的,那就没你什么份了。再说了,当初为了给阔儿瞧病,借了八贯钱还没还咧。”
阔儿的浑家问道:“可是......可是奴家听说,朝廷分田分浮财都是论家分的,咱家的的地咱咋就没份了呢?”
那老头一听这话急了,将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阔儿的浑家,你这说的啥意思啊?是说老汉这一把年纪了欺负你们孤儿寡母不成?”说着,老头子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伙子,对阔儿的浑家道:“要不这样,你嫁给老汉的儿子做第五房姨太太,那你这闺女我们家就养了,咋样啊?”
阔儿的浑家一听这话,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又拽起自己的闺女,抹去了眼泪,指着那老头子道:“你个老王八,你就是欺负俺家的男人没了,欺负俺们家,俺......俺去梁山告你去!”
那老头子一听这话,顿时大怒:“你个臭娘皮,你的田你的财,老子就不给你你又能怎样?你还敢告老子?老子的大舅哥就是梁山上的头目,还告老子,老子将你一家杀个干干净净!”
那小伙子站起身来色眯眯的笑道:“爹,别杀啊,这老的儿子不要,儿子要那小的。”
阔儿的浑家一听这话,要糟蹋自己的闺女,急了,跳起来就去抓那小伙子的脸。那小伙子反应也快,一脚将那阔儿的浑家的踢翻在地。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祝彪还不急说话,在一旁的卞祥早就忍耐不住了,他走到那小伙子面前,噗得一拳将那小伙子打得晕厥过去了。那老头子一看自己的儿子被打死了,立时疯也似的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梁山......不,土匪强盗杀人了!”
卞祥又要打那老头子,祝彪赶忙上前抱住卞祥,对那老头子喊道:“老东西,还不跑,你儿子被人打死了,你还不去喊人来擒拿真凶?”
那老头子一听这话,在理啊,赶忙小跑着出了酒店一面跑着一面高声大呼:“杀人啦,杀人啦!”
那一对母女看得傻了,这伙人到底是啥人啊?莫非真是打家劫舍的强盗?
卞祥问祝彪道:“当家的,你这是啥意思啊?看俺打不死那老狗!”
祝彪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他在上面制定的分田分地分浮财的策略执行到下面来竟然成别人欺负孤儿寡母的工具?真是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不国啊!杜壆见祝彪的脸都气绿了,赶紧止住卞祥道:“少说两句,当家的自有当家的主意。”
祝彪走近那对母女,那阔儿的浑家一见祝彪过来,赶忙一把将自己的闺女抱进怀中,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看着祝彪。
“没事,起来吧。”祝彪想去扶那一对母女,又觉着不方便,笑眯眯的道:“起来起来,吃了没有,我给你们二位叫点吃的吧——小二,小二,妈的,死哪里去了?”
一见打架早就躲到门后面的店小二这时出来,他早就看出来祝彪不是一般人,赶忙点头哈腰的道:“客......客官,您老有啥事,您......您吩咐。”
“你******眼瞎啊!给她们娘俩弄点吃的。”
“这位爷,这位爷,不是俺不卖给她们娘俩吃的,是......”店小二欲言又止。
“咋了,老子有的是银子,不卖咋了?”
这是店老板出来,笑眯眯的对祝彪道:“这位好汉,不是小店不卖,是不敢卖啊。”
“为啥不敢卖?”
“就刚刚被好汉的兄弟打死的那位——”
“没有打死,只是打晕了。“
“对对,是打晕了的那位小爷,还有他爹,是咱们这里保正的亲戚,是他们不准许咱们这里的任何店子卖吃的给这娘俩。”
祝彪明白了,这是存心了要赶走这一对娘俩,他越听越气,走到那被打晕的小伙子身旁,照着那小伙子的脸上就是一脚。这一脚将那小伙子踢醒了,那小伙子抱着鲜血横流的鼻子,在地上杀猪一般的嚎叫。祝彪对那店老板道:“给我上吃的!”
那店老板还是不动。
“来人啊!我指头数到三他们还不上吃的,你们就把这鸟店给我烧了!”
“好咧!”说着杜壆卞祥小杨林便要动手。
那店老板一见这架势慌了,赶忙道:“好汉,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小人现在立马就上吃的,立马就上——”店老板冲着店小二喊道:“死人啊,快上吃的啊!”
母女二人站起来以后,手里也端起了店小二上的面条,正要吃,祝彪伸过脑袋去瞧了一眼,问店小二道:“咋没肉啊!给老子放牛肉里面!”
“好勒,好勒,马上去取,马上去取。”
那对母女一面吃着牛肉面,一面嘤嘤哭泣。那阔儿的浑家扯着闺女一把跪在祝彪面前:“好汉,好汉,咱们娘俩在这里给您老磕头了!”说罢连连磕头。
“起来起来,你们咋见了人就磕头,磕头磕的多了,腿就直不起来了,这磕头也就不值钱了!”
祝彪刚刚将那对母女扶将起来,只听得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店外有人有人大声喊道:“臭穴做的——不要脸的马袁氏,在外面勾搭野男人,来抢田抢银子,还打死了人,草你妈的,看你们往哪里跑!”
,骂着骂着,一大伙人,少说有四五十人,手里个个都举着明晃晃的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