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的这个计谋其实在唐初之时李世民便使用过,当初李世民与李建成李元吉争夺皇位,李建成李元吉在李渊面前控告李世民谋反,李世民进宫去给李渊辨冤。李世民辩完了冤,李渊也知道了李世民是被冤枉的,原本这是就算过去了,可是不曾想李世民立马反咬一口,说李建成与李元吉****宫闱。什么叫****宫闱?说白了,就是说李建成与李元吉睡了李渊的女人,儿子给老子戴绿帽子。李渊也是开国之君,一听就知道李世民是在诬告报复,又气又怒,他为了揭穿李世民的谎言,要他们兄弟三个第二天一同进宫来对质。可是李渊万万没有想到,李世民说出这般漏洞百出的谎言,正是要引得李建成与李元吉进宫,让他们没有防备的进宫,以为只是为了当着老爹的面戳穿李世民的谎言,正好名正言顺的搞掉李世民。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李世民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在玄武门突然发动了兵变,杀了李建成与李元吉,从此登上了大唐皇帝的宝座。
祝彪这回是杀鸡用牛刀,也给程万里摆下了当初李世民在玄武门摆下的阵势。当然,他不是为了杀程万里,杀了程万里就是杀官,杀了官就只能上梁山落草了。制盐贩盐的生意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上梁山落草,那这对祝彪来说那可是亏本的买卖了,所以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制服程万里,让他今后老老实实的听话罢了。
晌午时分,程万里与董平领着一千人马上了独龙岗,到了祝家庄下。
祝家庄没有开门迎接,反而是祝万茂领着祝龙祝虎与祝彪三个儿子站在寨墙上,祝万茂问道:“知府相公,你这是要做甚啊?”
程万里万万没有想到,祝家庄竟然敢不开寨门,于是心中又惊又怒,但随即一想,这样也好,正好让祝家庄坐实了勾结梁山贼寇的罪名。于是道:“祝朝奉,想来你也是朝廷的六品官员,朝廷没有亏负你们祝家庄,你们祝家庄为何要勾结梁山贼寇,图谋造反啊?”
祝万茂道:“知府相公,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说我们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图谋造反,可有证据?”
“证据?”程万里冷笑一回道:“还用证据吗?如今朝廷的天兵已经到了你们祝家庄的门前,你祝家庄闭门不纳,这难道还不是你们祝家庄勾结贼寇证据吗?”
“哈哈......”祝万茂大笑一回道:“程万里,你这是混淆视听含血喷人!来人啊,将花防御使留下的自供状手抄本给程万里看了看!”
祝虎拿起弓箭,箭上绑着一封书信,向寨下射去,董平一把接住,将箭上书信解下,递给程万里。
程万里不看不打紧,一看自供状上花淮举报他勾结梁山贼寇,又说两人约好了,只等梁山贼寇打下青州,便和花淮一同献了东平府,等等等,那自供状写得是详细清楚,有理有据。程万里看罢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董平赶忙将程万里扶住,道:“知府相公,没事吧?”
程万里扶住马鞍,稳住心神,颤抖着指着祝万茂道:“你......你祝家庄这是含血喷人!”
祝万茂道:“程万里,咱们祝家庄就是为了防备你是否真的勾结了贼寇,这才不敢开寨门,你说我们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你没有证据,而我们祝家庄告你程万里勾结梁山贼寇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来人啊,将牛马二位团练使带来!”
“本......本知府要和花淮对质!”
“花防御使自知罪孽深重,已经悬梁自尽,畏罪自杀了。”
“什么?死了?”程万里嘟囔了一阵后,指着祝万茂道:“是......是你们杀人灭口,要诬告本知府!”
祝万茂接着又从寨墙上扔下了一张纸道:“这是仵作的验尸文书,确系自杀,与我祝家庄没有半分干系!”
程万里拿着花淮的自供状和仵作的验尸文书,恨不得撕得粉碎,正要撕时,只听祝彪叫道:“程万里,你这是要毁灭证据吗?你撕了也不怕,原稿都在我们祝家庄手里,还怕你飞上天去!”
此时的程万里手里拿着两份文书,撕不敢撕,怕却是真的怕,只是呆呆的坐在马背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牛松与马坤到了寨墙之上,祝万茂问道:“程万里,你还要听证人的口供吗?”
“不......不......有事好说,有事好说。”程万里已经服了。
祝万茂见程万里已经吓破了胆,语气缓和了下来道:“知府相公,你还是先回去吧,过段日子小可会亲自登门拜访,至于你知府相公勾结还是没有勾结梁山贼寇,到时候我们在细说,如何啊?”
程万里一听祝万茂的言语中有放自己一马的意思,赶忙道:“那......那本知府就先行回去了,只等祝朝奉有时间来一遭东平府,我们也好好的叙谈叙谈。”
董平万万没有想到,程万里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可是如今却真的好似一条丧家之犬,诚惶诚恐,甚至是马都骑不好了。
祝万茂拱手道:“那下官就不送了,知府相公一路走好。”
当初,祝万茂见了当官的,不是拱手就是作揖,要么银钱开路,今朝是他平身第一遭在堂堂知府相公面前这般的扬眉吐气。他不得不对自己这个三子佩服,程万里所有的路都被祝彪料事在先堵得死死的,程万里不得不老老实实认栽,灰头土脸的回去。但是他清楚,程万里不会就此罢休,一定回来报复,程万里与董平领着兵马刚走,祝万茂便问道:“彪儿,下一步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算了?这程万里可是个面善心恶之人,今后寻得机会必来报复!”
祝彪神色笃定的道:“爹爹放心,儿子迟早要了他的性命,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时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