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之所以要冒着雨去给杜壆寻草药,并非是真心想让杜壆的伤势痊愈,反而是恰恰相反,他是要寻找一种草药,涂抹在伤处,可以让伤势暂时加重,但又可以慢慢痊愈的那种。祝彪在东平府给程家小姐医病的事已经是人人皆知,之所以人人皆知并不是大家伙都夸赞他的医术有多高明,也不是大家伙觉得祝彪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就会医病了呢?更不是众人注意到了祝彪的年纪,觉得他年纪青青就有这般高明的医术,反而是董平脱得光条条的和程小姐同塌而眠这才使得祝彪的名气大增。这往往正是小老百姓对整件事件中对八卦消息的关注度所带来的效果。
而王庆与李助对于祝彪医术的名气也略有所知,当祝彪说要冒雨去给杜壆寻药的时候,他们哪里会想到祝彪的真正目的是想将杜壆留下呢?
祝彪出去了约莫两个时辰,当天边的渐渐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祝彪才回来。此时王庆、李助与杜壆都已经沉沉睡去,火堆的火也已经熄灭。祝彪轻轻的将杜壆推醒道:“兄弟,草药我采回来了。”
杜壆睁着朦胧的睡眼看着祝彪,当祝彪告诉他草药采回来的时候,杜壆又是激动又是感谢,练练道:“多谢兄弟了,冒雨还出去给我这个素未谋面的朝廷钦犯采药。”
祝彪一面将草药在手中搓烂一面道:“兄弟这是说的甚话?都是江湖兄弟,谁没有个救急的时候。”接着祝彪开始忽悠了:“说来也是兄弟运气好,我采的这要非要经过了无根之水的洗涤,药效才能增强。”其实这是祝彪突然想到了在杜壆的伤口上做文章留住杜壆这才去的。祝彪接着又道:“兄弟,在下有言在先,这药一旦涂抹到了伤口上,兄弟的脚会又疼又肿,但只要忍耐三天,疼痛会逐日减轻,红肿也会一日比一日消减,只因兄弟受了伤后没有及时医治,伤口已经化脓,原本只要五日就会痊愈的伤口,恐怕得修养三个月才能痊愈,如果不能忍耐,那就一定会留下终身残疾。兄弟可要忍耐。”
这个时候王庆和李助听了响动吗,也已经醒来。
杜壆听了祝彪的话面露难色,道:“在下还预备着与王头领,还有李先生同去淮西,可是要修养三个月,我又没个住处,哪里去养病呢?”
祝彪道:“祝家庄就在前面不远,如今李家庄也在在下的手中,主持李家庄事务的正是在下的结拜兄弟,杜兄弟可去哪里养伤,待伤势痊愈以后,在下再资助路费给兄弟,兄弟再去淮西寻找王头领如何啊?”
王庆抿了抿嘴,心中虽是老大的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只好道:“杜兄弟,那就依了祝彪兄弟的话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干柴嘛,来日方长。”
杜壆想了想,一咬牙,道:“成,那在下这条腿就交给祝彪兄弟了!”
一切正如祝彪预计的那样,草药一涂抹上杜壆的伤口,杜壆痛的双眉紧锁,冷汗如雨。但他却不愧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不仅没有叫唤一声,便是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也是没有的。
草药涂抹以后,祝彪让杜壆上了自己马匹,然后以杜壆需要休息为名,向王庆与李助告别了。祝彪心中暗自庆幸,亏得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不然他们互相之间六个电话号码,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
辞别了王庆与李助,祝彪将杜壆送到了李家庄,先见了卞祥,将杜壆的身世告诉了卞祥,卞祥听得杜壆身世悲惨,泪流满面,他拍着胸脯对杜壆道:“杜壆兄弟,你放心,就在李家庄好好养伤,只要有俺卞祥在,便没人敢拿你咋样!”
祝彪道:“大哥,我与杜壆兄弟辛苦了一夜,你快去弄些酒食,我们吃了要好好的睡上一觉,确实是累死小弟了!”
至此,杜壆就暂时的在李家庄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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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一觉只睡到下午才起来,而杜壆脚疼了半晌,后来是实在困得不行了,才缓缓睡着。祝彪起身后又嘱咐卞祥,万万不可让别人知道杜壆在这里,便是他的两个哥哥,还有鬼脸儿杜兴,都不得让他们知道。
卞祥道了声知道后,便离开了李家庄,先回了祝家庄,然后见了父亲,告诉父亲给董平送礼的事情办得十分的顺利,然后去会了妻子扈三娘,那一番缠绵翡翠,自不消说。次日,祝彪又带着五千贯的交子携手妻子扈三娘,一同去了扈家庄。到了扈家庄,先向扈太公行礼问安,然后又向大舅哥扈成行礼问安。
扈成笑眯眯的对祝彪道:“兄弟,有些时日没见了,身子又胖了许多。”
祝彪笑道:“这都是三娘的功劳,也不知我祝家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讨了这般好的儿媳妇进门......”这时扈三娘羞涩的捶打着祝彪,祝彪道:“咋了,真话也不能说了吗?这话可都是咱爹说的,又不是我胡编的。”
三娘娇柔的道:“你尽胡说,这话俺咋没听见过?”
“我的好娘子哦啊,父亲那会当着面夸你嘛,你想也想得到啊,要是爹爹真的当面夸你,那我还觉得有假了。”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只说的让扈太公与扈成忍俊不禁。扈成假怒道:“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你们夫妻两个去被窝里说吧。”
“哥,你咋这般的讨厌呢?”越说扈三娘越是不好意思了。
“好了,不说了。“扈成笑容可掬。
这时,祝彪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张交子,放到扈太公的面前,然后退回原位坐下,什么话也没说一句。
扈家父子对望一回。扈成拿起交子一看,是五千贯,于是问道:“兄弟,你这是何意啊?”
祝彪道:“哥哥先收下再说。”
扈太公道:“这银钱虽好,可是不明不白的钱,却是不能收的。”
祝彪道:“爹爹,您老这说的是甚话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难道您老还觉得我这女婿会放什么刁不成。”
“还是说清楚了好啊。”
祝彪笑道:“先收下,先收下,待女婿我慢慢的给您老道来,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