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在李家庄的地牢里面见到了蓬头垢面,满脸满身油污的花淮,此时的花淮没有了半分官威,犹如一滩烂泥,躺在一个墙角里,动也不动一下。
祝彪问身旁的祝龙道:“大哥,这厮别是死了吧?”
祝彪这么一问,祝龙心里也没地,于是对身旁一个兵勇道:“打开牢门!”
“哗”的一声,厚重的地牢栅门被打开。祝彪支开所有的人,双手背在背后,缓步进去,轻声道:“防御使相公,别来无恙啊?”
花淮抬起头来,一看说话的人是祝彪,瞬时间化身为一只哈巴狗,一把抱住祝彪的大腿,苦苦哀求道:“三公子,饶命啊,三公子,饶命啊!”
祝彪看着花淮哀求的样子,十分的鄙视,道:“防御使相公,你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要死**朝天,不死万万年。似你这般哭喊哀求,成什么样子?”
“三公子,当初小可真是不愿括田啊,是那老煽驴逼着小可做的啊,小可一直对那老煽驴说,祝家庄是仁慈之家,不可祸害良善,只是那个老煽驴不听小可的忠言,小可也是万般无奈啊!”
“是嘛?”祝彪冷冷的笑道:“那俺咋没看出来呢?”
“真的,真的,小可说的一切皆是真的,不信......不信......”花淮慌不择言道:“不信不可你可以问花忠。”
“我信,我信,我如何能不信防御使相公的话呢?”祝彪一本正经的问道:“对了,有一件不知防御使相公知也不知?”
“三公子只管问,小可断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祝彪看着花淮问道:“我听闻这李家庄上有个小媳妇,生得貌美,而这小媳妇的闺女,更是个美人坯子,后来不知怎的,这小媳妇一家都被人给祸害死了,就是这小媳妇的闺女,还没成人呢,也被人给奸污致死,这小媳妇也疯了,防御使相公,你说这缺的冒烟的事,是那个混账王八蛋做的?”
“这......这......”花淮叹了口气道:“三公子,这事是那混账的花公公做的——”此时此刻花淮也不再称呼花公公做干爹了,“那花太监最是习好猥亵幼女,小可劝了他多次,要他多行善,少作恶,可那老阉驴就是不听,小可也没有法子啊......”祝彪听着花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真真切切是哭笑不得。
“好了,不说这些可怜的人了。防御使相公,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承蒙三公子瞧得上,三公子但说无妨,小可一定替公子保密,日后若有用得上小可之处,水里水里去,活力火力去!”花淮一听祝彪要告诉自己一个秘密,顿时看到了生得希望。
“其实你麾下的两个团练,是我引诱他们兵变的。”
花淮一听这话,傻眼了,但是随即清醒过来,连连道:“三公子做的对,小可克扣他们的军饷,他早就思谋的兵变,正是三公子出手,拯救了这些乱兵,也拯救了小可,以免小可在贪污腐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下轮到祝彪傻眼了,他没想到花淮会说出这番话来,随即笑了笑道:“还有,东平府的兵马督监董平领军攻打李家庄,也是我去勾结了梁山贼寇,让梁山贼寇突袭东平府,引诱董平回援的。”
花淮一听这话,睁着着一双牛蛋眼,直勾勾的看着祝彪,可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惊恐与慌张,祝彪看到的却是钦佩与羡慕:“三公子啊——”花淮抱得祝彪的腿抱得更紧了,“三公子,小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原来三公子还是一位黑白两道通吃,有驾驭天下好汉的雄才伟略的大英雄,小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祝彪听了这话,终于明白了,这个********都钻到钱眼里的花淮为何能成为花公公的干儿子了,这拍溜须马屁的本事却是两世为人的祝彪所仅见的。
祝彪想了想,微微一笑道:“防御使相公,你知道了我祝家庄的这般多的秘密,那就先休息一番吧,吃饱了喝足了,咱们便是一条船上的弟兄,日后我再来看你。”
花淮本想祝彪会马上放了自己,可是听了方才的话,似乎没有放自己的意思,于是道:“这吃饱喝足,可以离了这地牢再吃也不迟啊。”
祝彪心中暗道:“你******想得倒美!”嘴上道:“不急不急,日后我自会放防御使相公出来的。”说罢,祝彪不待花淮再说什么,径直出了地牢。
出了地牢,在地牢门前等候的祝龙问道:“咋了,三弟,没杀了那厮?”
“不急不急。”
祝龙问道:“晚杀一日便多一分危险,还是早杀为妙。”
卞祥道:“兄弟,祝龙说得有些道理啊!”
祝彪冲着他们笑了笑,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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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最近有谣言说祝彪勾结梁山贼寇,您老说谣言可信吗?”虽然房中没有一个人,但是扈成还是凑近扈太公的耳旁,放低了声音轻轻的问道。
扈太公双目微闭,听了扈成的话,想也没想,答道:“既然是谣言,那便断断不可信。”
“可是前番妹子被擒,梁山却放了回来,而被擒拿的梁山贼寇,祝家庄也没将一个解上官府,儿子看啊,这些事都蹊跷的紧。”扈成说出了自己的根据。
扈太公缓缓的睁开眼睛道:“成儿啊,无论是真是假,三娘是咱们扈家庄的人,而祝彪又是你的妹夫,你想想,这些谣言要是传出了,让那些日夜里图谋着括咱们独龙岗田地的人听了去,咱们扈家庄恐怕也得家破人亡啊!”
“爹爹,您这是甚意?”
“无论是真是假,这些谣言你都不要信,不仅不要信,还不能让这些谣言传去了别处!”扈太公摸着花白的胡须道:“无论怎么说,反正梁山贼寇没有祸害你的妹子,没有要括咱独龙岗的田地。明白了吗?”
扈成忙拱手道:“儿子明白。”
扈太公对扈成道:“你立刻去一趟祝家庄,一定要面见祝太公,告诉他谣言已经传到了咱们扈家庄来了,迟早是要传去别处的。”扈太公想了想道:“你再将方才为父对你说的话也告诉祝太公,让祝家庄也明了咱们扈家庄的心思。”
扈成道:“要不您老给祝太公去一封书信吧。”
“放屁!”扈太公怒骂道:“这种事情落下白纸黑字,那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