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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掌中论晴雯(2)

    《八十红论》---身在掌中论晴雯(2)

    这里面的原因是贾母爱女儿,就是已经逝去的贾敏。我们刨茧抽丝,再追根溯源,看看是怎么回事。

    贾敏的样貌,我们只能从黛玉那来想象。她在贾府的生活在第74回王夫人口中说:“只说如今你林妹妹的母亲,未出阁时,是何等的娇生惯养,是何等的金尊玉贵,那才象个千金小姐的体统。”这些话反应出贾母为她提供了极为优越的生活条件,想来当时母女之情是十分深厚。

    贾敏出阁后,贾母挂念女儿在见不到的情况下,晴雯出现了,这样贾母有了一个代替品。

    注意:晴雯长得象黛玉,第8回脂批有“晴有林风,袭乃钗副”。

    这在第74回又是从王夫人口中说出:“上次我们跟了老太太进园逛去,有一个水蛇腰,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正在那里骂小丫头。”那时,众人在给晴雯纂驱逐的理由材料。

    类似的情节在第22回中也有反应。其时,宝钗生日,贾府内院搭台看戏。“贾母深爱那作小旦的与一个作小丑的,因命人带进来,细看时益发可怜见。”其后,凤姐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钗玉二人没说是谁。史湘云心直口快笑道:“倒象林妹妹的模样儿。”众人言笑间,说的是贾母的心思。这人是龄官。第30回“龄官划蔷痴及局外”,描写她的模样是“只见这女孩子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大有林黛玉之态。”第58回贾府遣散红楼十二官,她就此不再出现。

    可以想见的情况是只要众人稍微透漏晴雯和贾母的女儿贾敏相像,以晴雯的“千伶百俐”与贾母很容易相处亲厚。

    因为值得注意的是黛玉和晴雯的女工都很好,这恐怕仰赖贾母的着力栽培,那是贾母认为女子功夫所在。

    女工或女红是旧社会女子的一门技艺,在寒门可以绣出织品买了贴补家用,在豪门就是个消遣,当然有例外者如史湘云。黛玉的能力反应在宝玉那,宝玉不喜读书,心思全花在追求生活品位上,对黛玉的针线是千哀百求;晴雯的绣工反应在著名的第52回“勇晴雯病补孔雀裘”。这一方面是贾母教也好督导也好,另一方面是众人的汇艺集中,还有基础是二人的“千伶百俐”式聪慧。因为有些事确实是有些人学不来、学不会,学而不懂、学而不入、入不得其门。

    重要的是贾母将晴雯派到宝玉房里是有缘故的。一是黛玉来了,已经不需要晴雯缓解在心理上对女儿的思念;二是晴雯女工好,和袭人二人正好“一文一武”照顾宝玉生活;三是最重要看好宝玉。

    监视宝玉必要吗?

    很有必要!原因众所周知,宝玉不喜欢读书,专花功夫在女孩身上。

    这并不新鲜。第77回王夫人明说:“这可是你说的?打谅我隔的远,都不知道呢。可知道我身子虽不大来,我的心耳神意时时都在这里。”这怡红院里面竟然是有特务的。

    贾母的安排在第78回说道:“但晴雯那丫头我看他甚好”,“我的意思,这些丫头的模样爽利言谈针线多不及他,将来只他还可以给宝玉使唤得。”这话还有的意思是晴雯比得上凤姐。

    贾母暗含地“工作目的”在随后的话里面反应出来:“别的淘气都是应该的,只他这种和丫头们好却是难懂。我为此也耽心,每每的冷眼查看他。只和丫头们闹,必是人大心大,知道男女的事了,所以爱亲近他们。既细细查试,究竟不是为此。岂不奇怪。想必原是个丫头错投了胎不成。”

    所以,说贾母一味的娇惯宝玉是不对的,她是看着宝玉的,她认为只要大方向没错就行了,宝玉迟早会长大成人。这很像现代的教育方式,是不是?

    2013年1月7日3:1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