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岩左手提着冷血,右手扛着凌小刀,在林中狂奔,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未来得及擦去。
本一出场就有种气度不凡,处处拿着前辈高人的架子的李尚岩现在竟有了一丝落魄之感。
本梳的板板整整的山羊胡,少了半截,剩下的半截还带着些烧焦的卷曲。
身上的衣服前面还好,只是沾染上一些冷血身上的血污,而身后则完完全全被烧没了,漏出血肉模糊的后背。
凌小刀的那一颗雷火霹雳弹是为了同浪同归于尽,好一报冷血的救命之恩。
你若问值不值得?只要是冷血,凌小刀再死一次也是认为是值得的吧!
可有人不能看着凌小刀死,在凌小刀拿出那颗雷火霹雳弹之后,浪一把推开小刀往后飞去,李尚岩下意识的拽住凌小刀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运起全身的真气,轰的一声,红光一闪。
强大的气浪夹杂着热气将场中众人推得四散而去。
硬抗雷火霹雳弹后的李尚岩强撑起一口气,抱起了身后的晕倒的凌小刀和生死不知的冷血飞逃而去。
可李尚岩武功再强他也是血肉之躯,受此重伤还带着两个累赘,怎么可能跑的快。
没走多久,就看见身后吊着三个人,正是追赶过来的狂和闻声赶来的毒与花。至于浪,虽然没被中间的爆炸伤到,却也因离的过近被气浪吹晕。
李尚岩眉头一皱,硬从已经干枯的丹田中在提出一丝真气,脚下快了几分。可对方的距离却越缩越小。
突感身后一阵恶寒,李尚岩急速一停,顺着势头转了个弯向林外的方向跑去。一枚铁镖从耳旁飞了过去,正是轻功最好的花所扔。
虽说李尚岩躲过了这一镖,可双方的距离又近了几丈。
这时一声凄厉无比的哭喊声划破了本来寂静的森林。
“我不要他死!!!”
这一声凄叫生生的让杀手三人组停了一下脚步,本就已经入夜的森林,显得有些诡异,这一声凄厉的惨叫更是喊的几人心中一颤。
李尚岩却不管不顾,顺着声音的方向奔去,他本就生机渺茫,这就是他的生机也说不定!
二人看向走在最中间的毒,毒一跺脚喊道:“追!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这装神弄鬼!”
三人又是几个起落,跟随着李尚岩的脚步追去。
那声音并不远,李尚岩翻过了一道岭沟就看见了火堆的影子
“有人!”李尚岩心中一喜,有人就代表有可能逃脱升天,这可是荒林,如若没有几把刷子哪有人敢大半夜还在这里逗留,更何况那声凄叫又是如此的....如此的中气十足。
可走到近处,看清那人之后,李尚岩的脸愣住了。
一片宽敞的平地,火堆的旁边躺着一个看似重伤的男人,而那声凄厉的喊叫的声音应该就是源于那个面带梨花的少女。
少女正指着一只满脸无辜的猫头鹰破口大骂。
而那少女....李尚岩他认识,三脚猫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而这片平地的后面则是一片光滑无峭的石壁,逃无可逃!
郭芙蓉看着满脸愕然的李尚岩,也是一懵,抽搭一下鼻子,将挂在眼角的泪珠抹去,说道:“李......”
话还未说完,紧跟其后的三人也到了,狂警惕的看着人畜无害的郭芙蓉。
李尚岩,轻轻的将冷血和凌小刀放在地上。
郭芙蓉惊呼一声。
“这是冷血和小刀妹妹?他们怎么.....”转而又看见了赶来的三人,目光一凝,盯着花恨恨道:“是你!”
李尚岩放下二人后,轻咳一声,脚步竟然有些踉跄,险些站立不住。
郭芙蓉赶忙上前搀住李尚岩,李尚岩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低声说道:“呵,本以为会逃脱升天,却没想到是你个小丫头片子,反倒是害你落入险境了!”
说到这又是咳了一声,这一次咳出了些黑色的血。郭芙蓉心下一紧,忙拍打这李尚岩的后背。
李尚岩摆摆手低声说道:“一会,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说不定能活下一个呢,我尽力缠住他们!”
郭芙蓉紧张道:“可是...!”
没等郭芙蓉劝阻的话说出来,李尚岩一摆手,推开了郭芙蓉,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你们几个歪门邪道,还真是死追不舍啊!”李尚岩说完又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毒走上前来,到也未贸然动手,只是恭敬道:“前辈,在你的眼里我们确实是歪门邪道,可我们现可保证,我们的目标只是他俩,其他人我们决不再动分毫,前辈意下如何?”毒的手指着傅楚和冷血。
郭芙蓉怒道:“不就是钱么?我给你们双倍,你去将雇你们杀人的人杀了!”
毒笑出了声道:“呵,我天意城没有这种规矩!”
李尚岩嘴里念了几声“天意城!”脸色一变,转而又压下惊讶与愤怒说道:“未想到啊,你们竟然是天意城的人,可惜啊,可惜一切都晚了!”
毒微微皱眉,说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李尚岩摇摇头,说道:“你们上吧,想杀他们,你且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挨上多少下。”
狂嘶哑着声音怒道:“老不死的东西,敬你一声叫你前辈,还真是端起架子了,你若全盛,我们几人说不定还真不是你的对手,可你现如今受了重伤,大爷我分分钟踩着你的头,到时候不只是你,你身后那几个小滑头谁都跑不了。”
狂的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趴了一只蜘蛛,看着及其骇人,却是能说话了。
花冷笑道:“声音这么难听,你就少说几句吧!”
狂怒视花,想要大骂却被毒制止住。
花又淡淡道:“毒不是胆小之人,只是谨慎罢了,跟他费这么多话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真不知道“侍”为什么能和你合作那么多年!”
毒闻言也是咧嘴一笑。
李尚岩皱着眉,伸出手挽上衣袖一看,一条狰狞的绿线盘踞在自己的手臂上,好似一条剧毒的蜈蚣向自己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