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抱着断臂快速后退,鲜血洒满了刘府的地,刘府中的武林人士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一时间场上只有傅楚的喘息声和余沧海的轻微的呻吟声。
傅楚嘴巴一松,那柄血刀从空中落下,傅楚用手接过刀,指着在青城弟子保护下的余沧海说道:“这一刀是你灭了福威镖局满门的报应,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连手都没了还要怎么练剑。”
古时候消息传递的很慢,这刘府上许多人还不知道青城派将福威镖局给端了,一时间议论纷纷,猜测傅楚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不管真假,青城派的名声以后都会臭了,而傅楚则会踩着余沧海的身上成名。要不得几个月的时间,江湖中都会知道一个少年郎将青城掌门余沧海的手给断了。
这时人群中挤出来一个穿着黑衣的驼子,脸上还贴着几块膏药让人看不清本来的面貌。那驼子挤到人群前面一把跪在了傅楚身前哭喊道:“求大侠替我做主,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我求求你,我父母还被余沧海不知道关在哪里呢,求大侠替我做主啊!”
定逸走上前来将那驼子扶起来问道:“你先起来,好好说,你父母是谁,余沧海又为何抓走你的父母。”
那驼子将头上的假发和背上的包袱拿了下来,又揭开脸上的膏药,直起身好一个翩翩郎君。那人说道:“我叫林平之,我就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这余沧海觊觎我家家传剑法,将我福威镖局满门上下,就连佣人都不放过,我逃了出来,但我的父母还在余沧海手里,也不知是死是活,还请各位前辈替我主持公道。”
这些事,那些武林人士不清楚,向刘正风、定逸这种人怎么会不清楚,但现在听着林平之亲口讲出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若定逸只是她个人,那以她的脾气定会替林家讨个公道,但定逸代表的是恒山派,若定逸接过这一档子事,那不外乎是恒山向青城派宣战。其他有着自己的势力的武林名宿也大抵如此。
林平之看定逸一行人脸色变化,但又不说话,心中一凉心想:“这些人肯定是不愿得罪青城派,是了,都是一丘之貉,肯定会相互包庇,怎么会为了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主持公道。”
挣开定逸的手又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傅楚面前说道:“大侠,求你了,不奢望你替我杀了余沧海,只求你救出我的父母,林平之愿为你做牛做马!”
傅楚想将林平之扶起来,却发现林平之那倔强的表情心中一软,手也慢慢放下了,说道:“你先起来,余沧海恶贯满盈,我自会救出你的父母。”
林平之听了大喜过望,非但没站起来,又狠狠的磕起了响头,嘴上连声道谢。傅楚不敢受他的大礼,侧过了身子。待得林平之直磕的七八个响头,连头皮都破了,这才起身。
傅楚看着抱着断臂面无血色的余沧海说道:“你现在若是将林家夫妇交出来,说不得还饶你一命,你若不交,嘿嘿,双手健全的你都打不过我,现在你使剑的手都没了,你可未必能安全的出得了这个门呀。”
余沧海虽然已经点了自身的止血的穴位,但血还是止不住的流出,余沧海惨然一笑道:“他的父母在衡阳城外的一做小破庙里。”
林平之听得了父母的消息,激动地就要往门外冲,却被傅楚拦住。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哪破庙里设下陷阱,引我过去?”
余沧海以虚弱的好似要死掉语气说道:“你..若不信我,我也...也没有办...法,咳咳。我...逼问完后...就将他二人...安置在了哪里。”
傅楚看余沧海的语气不似作假,正踌躇间,门口一个穿着青色书生衫的中年男子踱了进了来,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潇洒”身后跟着一个剑眉薄唇但偏偏穿着一身内衣的少年郎。
“不用去了,他的父母,唉!”那中年男子进得门叹声道。
这一声“唉”落在林平之耳里就好似惊天霹雳一般,呆立当场。
定逸和刘正风赶忙上前接了那中年男子进门,那人先是对那红脸的天门道人鞠了一礼,又对刘正风拱手道:“刘贤弟这般重要之事,愚兄竟还是来晚了,实在是失礼呀。”
刘正风急忙还礼道:“师兄严重了,堂堂君子剑岳不群能亲自来,我这就已经受宠若惊了。还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刘正风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只穿着内衣的少年,不只是刘正风而是全刘府的人都在看。瞅得少年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倒是华山众弟子和傅楚觉得好笑,这不是令狐冲么,怎么?赌博将衣服输掉了?
岳不群刚想解释就被清醒过来的林平之打断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父母.....这不可能,你肯定是骗我的!”
林平之本来眉清目秀的,但现在表情狰狞,披头散发,大声咆哮,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岳不群看着林平之激动的样子叹到:“我不想骗你,你得父母已经不在了。”
那林平之高喊着:“我不信,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的!”可是看进来那人如此受人尊敬,心里已经知道他根本没有必要骗他。
傅楚控制住发狂的林平之看着岳不群,岳不群说道:“我路过那城外的破面时,听得庙里有着争吵声,我本不愿意多管闲事,但此时破庙里传来的声音语音很怪,不似关内的声音,我心下好奇就往里一看,就看见一相貌丑陋的驼子持着一把弯弯曲曲的剑,往两个被绑住的人身上捅。”
定逸和刘正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塞北恶驼,木高峰!”
岳不群说道:“是了,正是木高峰,我识出了他,知他阴险毒辣,恶名昭著。实不是我正派中人,见他行凶,怎会坐视不理,撞开破庙的窗户与他拼了几招,他好似也发现了是我,跳窗跑了出去,我追了几步担心留下的那二人就又回了破庙。只可惜,唉!是我去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