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群小孩在看三个小孩打架。其中一个打两个,两个被打趴在地上滚地哭号。胜利的,站着的那个小孩的脸上全是得意。
打架的三个小孩旁边还有两个小女孩,颇有姿色。是那种长大也会颇有姿色的女孩。
打赢了的小孩插腰嘿嘿笑。直到他看到了六个怪人在他面前的十几米处出现时,他才止了笑。
小孩看到那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对着他身边一个穿着青色大褂的男人说:“小孩也杀?这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那个穿着白色短袖黑色短裤的美丽女人笑的很好看的说:“人总要偶尔做点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滋润下生活,你杀过小孩吗?没有就去尝试一下吧,很有意思的。”
小孩呆呆的看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褂的男人向自己冲过来了,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剑。
其他小孩这时才注意到了有一个男人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剑接近了自己。他们发现了那个男人才一秒的时间,就永远的闭上了眼。他们的头在天上飞了两秒,然后滚到了一座土坯墙的角落,那个角落还有三株狗尾草在随风飘摇。
罗天皱起了眉,说:“吴日真的是越来越没有人性了。”
戴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戴明从始至终都未用眼看那几个小孩的生死。他一直在看脚下的一只蚂蚁。戴明蹲下了身子,对着一只仰着头望着自己的蚂蚁说:“轮回使者,我是不是应该这么称呼你?”
戴明的脑里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一直在跟着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上一世?还是上上一世?”
小孩的死,被人看到了。这里是一个村庄。村庄里的很多人都来了。他们发现了凶手,然后愤怒的拿起武器冲过来。
夏瓦的血刀杀的人最多。其次是吴日。罗天基本只杀了五六个他看不顺眼的人。熊颖杀了二十多个女人。熊颖说她只杀女人。戴云杀的平平,不多不少,也不挑,是人就杀,他还杀了两条狗。他打算等下烤那两条狗吃。
戴明的眼一直放在地上的一只蚂蚁身上。没有人打扰他,谁挨到他身边的一丈之内,都会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弹开。
村民们早就开始逃了,因为他们发现眼前的五个人都是杀神。但他们一个都没有逃掉。
曾经活着,现在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现在的时间是中午,这个村庄上的人本应该在这个时间煮饭炒菜,然后全家聚在餐桌上一起治肚饿。但他们现在全躺在地上,身上流着红色的血,一动不动。
罗天不停的叹气,嘴里低喃:“生命啊。草芥就是生命,生命,和草芥一起玩耍。”叹到后来,罗天的脸又笑了。
夏瓦等五人围在戴明的四周,他们不知道戴明在做什么。但他们知道自己不能去打扰他。
“我一直不明白,你堂堂的轮回使者,跟着我一介超脱不了轮回的凡人这么多世做什么?”戴明对着蚂蚁说。
蚂蚁说:“你想不想做轮回使者?”
戴明惊讶了脸。他想不到会这样。
“是你要我做轮回使者,还是掌控轮回的那群混蛋要我做?”戴明的情绪有些不爽。曾经他想做轮回使者,因为曾经他没做过,认为做轮回使者能接触很多很多灵魂。虽然他现在还是没做过轮回使者,但现在他不想做了。
“有区别吗?”蚂蚁说。
“哼,我对你这个倒霉的轮回使者也没什么好印象,你走吧,我不会去做什么狗屁轮回使者的,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戴明抬脚,把那只蚂蚁给踩死了。
下雨了。小雨。
戴明站了起来,看了眼周遭的尸体和闻了下周围空气中的血腥味,然后摸了下自己的光头,拍了下自己的肚子。戴明的身旁有一棵槐树,戴明走到了槐树下,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去做什么。
站着一动不动不少时间的戴明忽然说:“这颗星球上没有烟吧?”
熊颖是这颗星球上的人,因为她曾在戴明的意志世界里呆过好几世,所以她知道戴明口中所说的烟是什么,回答说:“有,不过没有那种卷烟,都是旱烟和水烟,还有嚼烟。”
戴明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天上的灰云,感受着凉雨淋面的美感,似自语:“要是现在有一根烟就好了。”
戴云忽然说:“有两条狗,我们烤着吃了?”
戴明看着戴云的眼,戴明看到了戴云的眼里有恐惧,也有敬畏,戴明看多了这种眼,觉得有些无趣,便把眼投向了吴日。
“戴明,那些蚂蚁蟑螂什么的,我们都要认真的去寻找杀掉吗?”罗天忽然问。
戴明笑着摸着自己的光头,他的赤脚踩到了一滩积水里,说:“随便杀杀就可以了,不要那么认真。”
“对了,戴云,你去搜刮些佐料,夏瓦,你去那些没有人住的房子里找些木柴,熊颖,罗天,你们去搬些桌椅,锅碗来,我们就到雨里烤狗肉吃。”
戴明一一吩咐道。
众人因对于戴明的力量的敬畏和心底的某种悸动,莫不一一遵从了。
槐树下,只剩了戴明和吴日。
戴明看着吴日冷漠的眼,说:“你很恨,很想杀了我吧?”
吴日的身躯抖了抖,眉皱,唇紧抿,缩在他血色大褂里的拳头握的很紧,很紧。他的眼,变的血红,死死的瞪着戴明。
“吴阳,吴月,还有熊白熊灰,你知道他们不适合跟着我吗?他们也不适合做个道士。”戴明平静的与吴日的血眼对视着,语气平淡的说。
“不适合,就能随意杀了他们么?”吴日的声音极其嘶哑,不过他在尽力控制自己不扑向眼前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
“你在我的意志世界里也过了那么多世,你应该明白了,所有的生命,都在一个大轮回里,永无止尽的轮回着,他们在这个世界的死,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轮回。你懂么?”
戴明抬起了右脚,用力的踩在了脚下的积水里,积水荡在空中几秒,又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