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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〇九章 文物的转移(上)

    “什么,在日托米尔的北、西、南三个方向,都出现了德军的装甲师?”瓦图京听完我的汇报后,也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我们几个方面军同时在第聂伯河沿岸地区发起进攻,敌人从哪里抽调来的装甲师啊?”

    对于瓦图京的质疑,我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沉默,因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后面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我就听到他不甘心地问:“这些情报都经过核实了吗?”

    “大将同志,我这个情况应该是真事的,因为您昨天曾经派飞机对日托米尔的周围进行过侦察。”眼看德军就会要兵临城下了,这个时候再派侦察兵去进行核实,未免太浪费时间了,所以我毫不含糊地说:“也许再过几个小时,敌人就会从三个方向同时接近城市。”

    “无论如何,要坚决守住城市。”瓦图京有些慌乱地说:“奥夏宁娜同志,请您转告我们的指战员,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不能向敌人交出我们的城市。”

    “可是大将同志,我们目前在日托米尔城里及附近,只有五个不满员的步兵师,和同样缺编严重的近卫第五坦克军,以这样的力量,要挡住德军三个精锐装甲师和两个步兵师的猛烈攻击,我认为是不现实。”

    “奥夏宁娜同志,你想说什么?”瓦图京听到我这么说,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起来,“难道你想将我们指战员流血牺牲才解放的城市,重新交给德国人吗?”

    虽然明知道瓦图京看不到我的表情,但我还是习惯地耸了耸肩膀,语气无奈地说道:“是的,大将同志,我很了解部队现在的情况,目前敌我实力悬殊,就算我们的指战员表现得再顽强,也最多能坚持三到五天的时间,然后城市就有可能被敌人占领。”

    “不行,我坚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电话另外一头的瓦图京暴跳如雷地说:“哪怕你们近卫第六集团军全部打光了,也绝对不准放弃日托米尔。”说完,他不等我有任何辩解的机会,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到我放下电话,奇斯佳科夫便用同情的目光望着我问道:“挨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的骂了吧?虽然解放日托米尔的意义,无法和解放基辅相提并论,但是这毕竟是我们从德军的手里解放的一座乌克兰大城市啊。要是没守几天,就被德军重新夺了过去,可能瓦图京司令员也没法向上级交代吧。”

    “怎么向上级交代,这是大将同志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来研究一下如何迟滞德军向日托米尔的推进速度吧。”

    奇斯佳科夫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说道:“我刚刚和参谋长就这件事情讨论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是啊,司令员同志。”刚刚和奇斯佳科夫争论不休的别济科夫,也附和着说道:“如果派出阻击的部队太多,会严重地削弱日托米尔的防御力量。可要是派的兵力太少,那么就有被德军全歼的可能。”

    “派部队去迟滞德军的推进,并不等于要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建立防御阵地。”我望着别济科夫说道:“就算我们在敌人通行的道路上,建立了防御工事,您觉得那样的工事,面对德军的坦克,能起到理想的防御效果吗?”

    我的话顿时让别济科夫哑口无言了。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奇斯佳科夫,后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司令员同志,那您想到了什么有效的好办法了吗?”

    “这个办法是否有效,我不能肯定,但却可以试试。”我说着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指着出现了德军装甲师的三个城市,“从这几个城市到日托米尔的公路两侧,都是茂密的森林,我们可以在这个上面做做文章。”

    听到我这么说,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连忙把头凑过来,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用铅笔所指的位置。过了好半天,奇斯佳科夫才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难道您打算派出小部队,隐蔽在森林里,不断地对敌人进行袭扰?”

    别济科夫见我点头认可,把嘴一瘪,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隐蔽在森林里的小分队,虽然可以给德军造成一些麻烦,但要想迟滞他们的推进速度,我认为还是不太现实的。”

    我见奇斯佳科夫因别济科夫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便向两人解释说:“我们派出的小部队,以派排为单位,携带40火箭筒,隐蔽在森林里。当敌人的坦克纵队一进入我们的射程,火箭筒就果断地开火,坚决地摧毁领头的坦克。一旦完成袭击后,小部队就立即实施转移,去选择新的伏击地点。”

    我的话说完后,奇斯佳科夫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点着头,赞同地说:“太好了,司令员同志的提议真是太好了。在向我们的城市发起进攻时,德军步兵所能倚仗的,无法就是他们的坦克了。如果我们不断地在他们前进的路线上,让携带了40火箭筒的小部队,零打碎敲地消灭他们的坦克,等他们推进到日托米尔城下时,估计各装甲师的坦克数量将会大大滴减少了。”说着,他抬起头望着我,向我表态说,“司令员同志,我完全同意您的提议!”

    我扭头望着别济科夫,问道:“那您呢,参谋长同志,又是什么意见?”

    别济科夫想了想,然后果断地回答说:“我也同意!”

    虽然两人都同意了我的提议,不过我的心里还是觉得挺别扭的,别的指挥员在自己的指挥部里,都是一言九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部下只能无条件地按照他的命令去执行。而我呢?虽然现在都是司令员了,可要下达什么命令,只能先提出自己的意见,在征得一致同意后,才能向基层部队传达。

    我把阿赫罗梅耶夫叫过来,将自己的命令重复了一遍,吩咐他立即向塔瓦尔特基拉泽少将传达,让日托米尔城里的各师都派出小部队,去执行迟滞德军推进的任务。

    我这边刚被命令传达完,桌上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哪个部下打来的,便随手拿起了电话,没想到里面却传出了朱可夫的声音:“喂,丽达,我是朱可夫。”

    我本来刚坐下,听到朱可夫的声音,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直腰板说道:“您好,元帅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刚刚瓦图京同志给我打电话,说在日托米尔的三个方向都出现了德军的装甲师。”朱可夫慢条斯理地问道:“听说你打算在城市坚守几天就撤退,有这回事吗?”

    虽然朱可夫说话的语气平稳,但我也听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连忙解释说:“是这样的,元帅同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敌人的兵力远比我们更加强大,假如要死守日托米尔的话,就会陷入德军的合围。一旦被德军合围,估计要不了一周的时间,就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我的话可能让朱可夫想起了当年的基辅战役,在那一场战役爆发前,他曾经劝说过斯大林人,让他放弃基辅,将部队撤过第聂伯河重新建立新的防线。结果不光遭到了最高统帅本人的痛斥,还撤销了他总参谋长的职务,让他到预备队方面军去当司令员。如今的日托米尔倒和当初的基辅有几分相似的之处,假如不顾一切地下达死守的命令,那么城里的守军就有被德军全歼的可能。

    朱可夫迟迟没有说话,我也没敢打扰,只能握着话筒静静地等待着,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不知道过了多久,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叹气的声音:“丽达,如果我让你尽全力防守,你的部队能坚守几天?”

    其实对部队在日托米尔能坚守几天,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在真实的历史上,近卫第六集团军在10月就划归波罗的海沿岸第二方面军了。只不多因为我这个蝴蝶的出现,导致历史在这里出现了小偏差,才继续留在瓦图京的方面军内。对于朱可夫的这个问题,我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回答说:“元帅同志,我命令日托米尔城内的守军,派出小部队去骚扰敌人,使他们在短期内无法接近我们的城市。不过由于敌我实力过于悬殊,所以一旦战斗打响,我估计部队最多只能坚守到本月21号。”

    “今天是15号,”朱可夫自言自语地说道:“也就是说,你们在日托米尔最多只能坚守六天时间。”

    “没错,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我的部队只能坚守六天时间。”我说完后,忽然又想到基地里价值连城的文物,赶紧又补充说:“当然如果要转移基地里的文物,我可以让部队多坚持两天。”

    我后面这句话给朱可夫提了一个醒,只听他倒吸一口凉气后说道:“丽达,你不提的话,我都忘记你的基地里还有这么重要的东西。这个瓦图京也是,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安排人手将基地里的东西运走。”

    虽然我今天对瓦图京也心生不满,但却不能说他的坏话,否则会有损我在朱可夫心目中的形象,于是我为瓦图京辩解说:“也许车辆都用在了其它地方,您也知道基辅刚解放,运输队有很多运输任务的……”

    “行了,你不用说了。”朱可夫打断了我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我会让瓦图京尽快安排不少于三百辆卡车,到你们那里去将珍贵的文物运出来。”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元帅同志,不知道运输队将通过那条线路,将文物运到安全的地方呢?”

    “这还用说吗?”朱可夫听到我这么问,有些不耐烦地说:“装载文物的车队,离开基地后先向北进入了科罗斯特维夫,然后再掉头向东沿着公路开到基辅。”

    “元帅同志,我觉得这条线路运输文物,是不合适的。”一想到在法斯提夫虎视眈眈的德军部队,我的心里就格外不踏实,连忙提醒朱可夫:“德军目前在法斯提夫集结着重兵,既然他们能轻松地击退我们的第38集团军,那么要切断科罗斯特维夫到基辅的公路,也将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宝贵的文物,再次落入德国人的手里。”

    我说完以后,听筒里传出翻动纸张的声音,应该是朱可夫拿了一张地图过来,正在研究文物的运输路线。过了一会儿,他继续问我:“假如德军现在向切尔卡瑟发起进攻的话,你们能守住吗?”

    朱可夫的话一出口,我便明白,他打算将文物从切尔卡瑟这座港口城市运出去,连忙回答说:“放心吧,元帅同志,虽然我们在切尔卡瑟方向只有两个师的兵力,不过还有几个炮兵团和近卫火箭炮营,相信将敌人挡住十天半个月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很好,”朱可夫听到我的答复以后,接着说道:“我会立即和瓦图京同志联系,商议转移文物的事情,你们一定要做好配合配合工作。”

    出于保密的原因,朱可夫没有在电话里告诉我运送文物的车队,将通过什么地方到达切尔卡瑟,但我却要事先做好准备工作。我立即给留守在切尔卡瑟的西瓦科夫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军长同志,你们那里的情况如何?”

    “很平静,司令员同志。”西瓦科夫向我报告说:“除了个别地段的零星交火外,德军没有向我们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

    “德国人不进攻,那是最好不过了。”我听说切尔卡瑟方向风平浪静,心里也稍稍感到踏实一些,然后吩咐他:“过两天,我们可能有一支大型车队,要从切尔卡瑟渡过第聂伯河,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河上的浮桥,千万不能让德国人搞破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