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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七章 和友军的会面(上)

    听完卢金的报告,我放下电话,就收拾东西准备去会师的地点,却被塔瓦尔特基拉泽拦住了,他惊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不会打算就这样跑到会师地点去吗?”

    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把我问愣了,我盯着他不解地问:“军长同志,难道我们的部队和友军会师这样的大事,都不值得我亲自跑一趟吗?”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刚刚和卢金中校通话时,没听清楚他所说的话吗?”塔瓦尔特基拉泽有些哭笑不得地向我解释说:“如今只是卢金中校的部队突破了敌人的防线,和对面赶过来的友军会师,而不是我们所有的部队和友军会师了。”

    “有什么区别吗?”听塔瓦尔特基拉泽这么一说,我变得越发糊涂了。

    “也就是说,目前和友军会师的部队,只有卢金一个团而已,其他的部队还在和敌人在进行战斗。”虽然塔瓦尔特基拉泽被我的反应折腾得快暴走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对我说:“如果您现在赶过去,不光在途中会遇到危险,甚至在会师地点,也有可能赶上敌人所实施的反击。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所以请您暂时不要离开指挥部。”

    塔瓦尔特基拉泽这么一解释,我总算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为了不让他为我的安危担心,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既然现在前方的情况还不明了,那我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等到敌人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我再过去。”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保证说:“只要前面的敌人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我立即就陪您去会师地点和友军指挥员会面。”

    虽然我不能立即赶到会师地点,去感受两军会师时的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但会师的消息,我却要立即向后方进行报告。

    首先我接通了伊久姆城内的指挥部,听到奇斯佳科夫的声音,我就立即笑着说:“副司令员同志,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卢金中校指挥的第309团,已经成功地与从对面赶过来的崔可夫将军的部队会师了。”

    “会师了?!”奇斯佳科夫先是一愣,随后激动地叫了起来:“这真是太好了。我要立即将这个好消息通知别济科夫上校,让他将会师的消息,向方面军司令员报告。”

    “先等一等,副司令员同志。”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目前只有卢金团和友军会师了,假如在我们将这个消息上报后,德军对会师地点实施了反击,重新恢复了对该地区的控制,那么我们就会遭到了上级的斥责,所以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委婉地对奇斯佳科夫说:“这个好消息可以先告诉军事委员和参谋长,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暂时还不要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

    “啊?!”奇斯佳科夫听完后,好奇地问:“为什么?”

    于是,我就把自己所担忧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他听完以后,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您是担心刚把这个好消息报告上去,敌人却重新恢复了阵地,到时我们就有可能来自上级的责备。”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

    奇斯佳科夫沉默了片刻后,然后问道:“司令员同志,为了尽快地解决战斗,我建议除了步兵第375师坚守伊久姆外,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十九师可以立即投入战斗。”

    “好吧,副司令员同志。”我想到虽然德军败局已定,但始终还是存在着变数,如果能有一支部队再投入战斗的话,胜算会更高一些,于是我便爽快地答道:“您就马上让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十九师参加战斗吧。”

    安排好了近卫第八十九师参战事宜,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和崔可夫通话,将会师的好消息告诉他,没准他此时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呢。

    我刚走到了报话机旁,还没等开口吩咐报务员,他已抢先摘下耳机递过来,恭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友军的崔可夫将军要和您讲话!”

    我刚戴上耳机,都听到里面传出了崔可夫的笑声,随后听到他大声地说:“喂,丽达,你知道了吗?我们两支部队成功地会师了。”

    “是的是的,将军同志。”我也心情愉快地回答说:“我们的近卫第51师的第309团,在凿穿敌人的三道防御阵地后,已经和您的部队成功会师了。”

    “丽达,虽然我们会师了,”崔可夫接着说道:“不过情况也不能太乐观。如果整个会师区域只有一公里左右的宽度,敌人防线上的这个缺口撕得还不够大。我们应该集中兵力,向两翼发展,尽快地扩大战果。”

    “将军同志,这一点请您放心。”我看他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连忙补充说:“我已经命令近卫第八十九师投入战斗……”

    “等一等,丽达,请等一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崔可夫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试探地问:“你所说的近卫第八十九师,是不是由谢留金少将指挥,最先在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城里插上红旗的那支部队?”

    “没错,将军同志。”对于崔可夫居然知道近卫第八十九师,和该师师长的名字,我不禁格外好奇,忍不住问道:“难道您认识谢留金将军吗?”

    “我在战报上见过他的名字,可从来没见过他本人。”崔可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又说:“既然你把他近卫师都投入了战斗,那剩下的战斗就没有什么悬念了。相信等天亮以后,我们就能再会师地点见面了。”

    我结束了和崔可夫通话后,扭头对塔******基拉泽说:“军长同志,等谢留金将军的近卫师一到,就立即让他们发起进攻,争取彻底粉碎德国人的防御,完成与友军的全面会师。”

    几个小时以后,在上午八点三十分,我接到了谢留金从前方打来的电话。他激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已将视线内能看到的德军全消灭了,您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可以到会师地点来了。”

    我在前沿指挥部里枯坐了几个小时,等的就是这一刻,一放下电话,便直接吩咐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同志,麻烦您去准备车辆,我们要马上赶到会师地点去。”

    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完我的吩咐后,立即走到门边,叫过一名站岗的战士,向他交代了几句以后,又重新走了回来,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最多五分钟,他们就能把车准备好。对了,需要让副司令员同志也一起去吗?”

    如果不是塔瓦尔特基拉泽提醒,我还真的把待在身后的伊久姆城内的奇斯佳科夫忘记了。我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地说:“见鬼,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说完,我走到桌边,抓起了电话。

    听到奇斯佳科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时,我立即说道:“喂,副司令员同志。我现在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要到会师地点去看看,您想一起去吗?”

    “这还用说吗,司令员同志?”听到我这么问,奇斯佳科夫顿时激动地说:“像这样激动人心的场面,怎么能少了我呢?请您在指挥部里稍等一会儿,我在五分钟内就赶到。”

    我抬手看了看表,回想一下自己来的时候所见到的路况,明知道他在五分钟内是绝对不会赶到的,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说:“好吧,副司令员同志,我就在指挥部里等您。等您到了以后,我们再一起前往会师地点。”

    我刚放下电话,巴斯曼诺夫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您要的车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少校同志,”我望着巴斯曼诺夫笑着说:“请稍等一下好吗?因为我们要等副司令员,等他来了以后,我们再一起出发。”

    “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等我一说完,便劝说我道:“从这里到会师地点,因为路况太差,就算乘车至少也要半个小时。比如这样吧,我留在这里等副司令员,您先乘车过去,好吗?”

    “不用不用,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虽然他的话让我心动,但想到自己刚刚答应奇斯佳科夫,说自己会在这里等他,所以只能遗憾地回绝道:“既然我说了要等副司令员同志到了以后,和他一起去,就留在这里再等一会儿吧。”

    塔瓦尔特基拉泽见我这么固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冲巴斯曼诺夫一挥手,让他到门外等我们。

    等到奇斯佳科夫出现时,已过去了十五分钟。我等他走进指挥部,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然后一挥手,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我们乘坐的吉普车,在几辆装甲车的簇拥下,朝着前方的会师地点开去。沿途,我看到到处大大小小的弹坑,和横七竖八的尸体,既有敌人的也有我军指战员的,甚至还有敌我双方被击毁的坦克、打坏的大炮摆在路的两侧。

    看着外面正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们,奇斯佳科夫感慨地说:“司令员同志,看来昨晚的这场战斗,还真是挺激烈的。”

    “是的。”我点着头说的:“我们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

    奇斯佳科夫等我说完后,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接下来,我们会怎样?”

    我望着他,一脸茫然地反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司令员同志,我是说在解放了伊久姆,并和友军会师后,上级会交给我们什么新的任务?”奇斯佳科夫有些无奈地说:“如果再有这样的进攻战斗,以我们集团军的实力,估计很难取得什么辉煌的战果。”

    听到他这么说,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的塔瓦尔特基拉泽转过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又把头转了过去。

    “副司令员同志,很抱歉,我不知道。”我明白了他的话外之意后,如实地回答说:“我们集团军在经过一系列的大规模攻坚战后,部队的实力已被大大地削弱了,同时弹药也几乎消耗殆尽。在这种情况下,假如上级再给我们下达什么进攻命令,估计我们是很难取得什么战果的。”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抬手拍拍司机的肩膀,大声地喊道:“司机,停车,把车靠路边停下!”

    车停稳后,奇斯佳科夫和塔瓦尔特基拉泽都有些意外地望着我。不等两人开口询问,我便赶紧说道:“刚刚走得太急,居然连德军主力被消灭,会师区域扩大这样的好消息,都没来得及同志别济科夫参谋长。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让他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会师的好消息了,让瓦图京司令员也高兴高兴。”

    听完我的话,塔瓦尔特基拉泽推开车门走下车,朝停在我们后面的一辆装甲车走去,因为那车上有电台,可以和集团军司令部直接进行联系。

    过了两分钟,塔瓦尔特基拉泽重新回到车上,扭头对我说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我已经让报务员将这个好消息报告别济科夫上校。”随后转身对司机说:“司机同志,开车吧!”

    我们的吉普车在路上颠簸了二十几分钟,随着前方出现的指战员越来越多,我们的车不得不停了下来。塔瓦尔特基拉泽推开车门,冲着从不远处经过一名战士喊道:“喂,战士同志,我问您,会师地点在什么地方?”

    对方瞥了一眼他的肩章,连忙在原地来了一个立正,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报告将军同志,就在这里,我们和友军的会师地点就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