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思:胜利不需要解释,失败不容许解释。
“咚咚……轰轰轰……”
轰鸣的炸药爆炸声、登陆舰发动机的怒吼声,都穿过厚重的钢铁甲板,传进我的耳边,剧烈的晃动和沉重的过载压住我的身上,仿佛有一个人在拉扯我,如果不是有安全带固定住我,那堆积在墙壁上惨叫的人堆中必然会有我的存在,而我感觉喘不过气来的同时,肠胃里也在翻天覆地的翻滚着。
我不用照镜子,单单看旁边士兵的脸,也知道和他们差不多,都是差不多涂上白面粉一般的煞白。
“呕呕呕……”
终于有人忍不住这种压力,开始呕吐起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开始蔓延,再加上这种人挤人的环境,我不由得联想到上个月开掉的一个过期的鱼罐头,这是多么的形象啊!(旁白君:具体参考鲱鱼罐头。)
“欧欧呕呕呕……”
有人开头了,必然会引起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人呕吐,也开始蔓延到我的旁边,看着那股溅射出来的黄白混合不明液体,我连忙举起白色塑料袋套在他的嘴巴上,避免那股东西溅射到我身上。
踮起脚尖环视一周,机舱内绝大多数的人都死死地抓住扶手和身上的安全带,以对抗那股施加在身上的过载力,至于安全带没有绑,或者绑得较为松垮的士兵,现在他们都已经贴在机舱后面墙壁上面,沦为肉山了,至于他们能不能活下来,我对此并不抱有很大的希望。
不过让我庆幸的是,那些因为忽视自身安全,而导致非战斗减员的人并没有守夜人的存在,而那些呕吐得双腿发软,脸上苍白的软蛋全部是星系防卫军的人。
作为在战场上翻腾打滚了几十年的守夜人老兵,他们的意志力和身体素质都是属于凡人的巅峰,这种空降行动还难不倒他们,即使是极限空降行动之后,守夜人依然可以保持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战斗力,而那些星系防卫军就难说了。
我斜视一眼旁边那些呕吐的星系防卫军们,眼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轰……”
而就在这时,轰鸣的爆炸声从机舱外面传来,这声音之大,就仿佛像是手雷在我耳边爆炸一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还带有回音,而除了爆炸声之外,还伴随着上下抛动的剧烈震动,安全带紧紧的勒在我的身上,我都仿佛听到坚固的甲壳盔甲的呻吟声。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
“谁来救救我,要死啦,要死啦……”
“人类的皇帝,监督万物的运转,
他的力量无可匹敌,
我们哀求您,
从我们敌人的手中,
拯救我们,鼓舞我们,
帮助我们超越敌人,
为我们指出胜利之路,
让我们能以您那永恒的名号凯旋……
”
尖叫声,惊恐的呼叫声,还有那陷入危险,乞求皇帝保佑的祈祷声,顿时一起响彻在机舱之内,让我感到厌倦和烦躁。
“给我安静下来,安静!”
我大声的叫喊着,机舱内的守夜人士兵听到我的声音之后,都开始用行动制止菜鸟们的声音。
机舱内很快安静下来,但是晃动和震动却越来越大,就连过载力都有加大的趋势,一丁点的落空感开始出现在身上,让我感觉到大事不妙。
而在这个时候,天花板上面的扩音器出现了登陆舰机长的声音。
“咳咳咳,各位先生们,本次航班出现了一点意外,起落架出现了一点小问题,降落的时候,或许会有一道道的小颠簸,但是请相信我的技术,这种颠簸会处于可以接受的范围,请大家做好降落的准备。”
我一听,顿感大事不妙,连忙抬高声音,大声的提醒道。
“大家都快一点弯曲膝盖,弯曲膝盖,把膝盖弯曲起来,听着,这会救你们一命的。”
然后,还没有等那些星系防卫军们醒悟过来,机舱外面再一次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和狂暴的晃动,而这一次,在我右侧的机舱墙壁出现了一个直径五米的窟窿,几十名士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吸了过去,惨叫着从窟窿中飞了出去,坠向了高空之外。
“该死的。”
我左手紧紧的抓住扶手,稳定住自己的身体,不被吸过去的同时,右手从腰间掏出呼吸面具戴在脸上,来应对空气稀薄的恶劣环境。
“呼呼呼呼……”
狂暴的风变成了一把把钝刀子,在我呼吸面具和甲壳盔甲上切割着,零碎的装备晃动着,撞击在甲壳盔甲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就在我们艰难着适应这种恶劣环境,彼此都顾不上的时候,有着黑色幽默感的登陆舰机长的声音再一次从扩音器传了出来。
“啊哈,尊敬的先生们,困扰本次航班的起落架故障已经消失了,现在只剩下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起落架已经消失了,我们将会用机腹降落,颠簸程度或许将会加大,请各位乘客谅解。
而好消息就是,我们不用在担心绿皮们的防空火力了,因为本航班降落速度即将加快,它们再也打不着我们了。呀呼!!!”
话音刚落,原本隐隐约约的浮空感瞬间变得强烈起来,好几个安全带绑得较为松散的士兵都已经漂浮起来了,惊慌失措的他们手脚并用,死死地抱住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物体,他们可以感受到自己真正坠落,登陆舰机舱的角度不止何时变成了垂直,大家看着那些向后沸腾的杂物,不管是星系防卫军还是守夜人都感到了惊慌。
幸好作为守夜人第三连队的连长,我的薪水还是比起普通的大头兵,还是多了不少,已经足够让我给自己买一些精良的装备,列如简化版的磁力钢靴,既可以保护双脚,又可以在紧急情况之下,紧紧的吸附在地面上,不会被什么突发事件给抛飞出去。
而现在,依靠着脚下的磁力钢靴,让我可以蹲在地上,从容的看向窟窿外面,看着外面变化的景像,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登陆舰坠落的速度。
我现在大概知道登陆舰现在正垂直的砸向地面,窟窿外面那黑白分明的地面和天空是最好的参照物,而让我感到安心的就是,那个机长说他的技术不错似乎不是在吹牛,登陆舰尽管空降的速度尽管依然很快,但是我已经感觉到降落的速度正在缓缓减慢,按照这个速度,到了登陆舰降落到地面的时候,或许并不会死上太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