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大旱!这只不过是才刚开始而已,接下来会是关中大旱,而一旦关中大旱来临,后面就会跟着一个更大的灾难——蝗灾!
蝗灾一旦来临,届时整个关中之地,那才叫赤地千里,蝗虫来时,遮天蔽日,过境之处,寸草不留。
一个山东大旱,就让你们群臣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等着他去赈灾,那么到了关中大旱,乃至于到了更大灾难的蝗灾面前,你们又该如何?
当初,他一来便急着培育高产粮食,不就是为了应付接下来,连续不断的自然灾害嘛!
如果,将这些高产粮食,彻底推广到大唐,家家有存粮,人人都有饭吃,那么这些灾难,又算的了什么?
可惜,人人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何曾真正去想过这些,忙着争这个争那个,争得头破血流,争得不顾廉耻。
如今,灾难才刚刚开始,这时候倒是把你们的本事都用上啊!为什么跑来岭南找自己了?
一个侯爷的爵位也就罢了,居然还加了一个公主,公主难道就比别人多长了两个鼻子不成?
估计,长安的那帮人还在私下里,赞叹皇帝陛下皇恩浩荡的吧?说不准还在羡慕自己呢!这一下又是侯爵,又是公主的,那可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双喜临门了。
正所谓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嘛!
人家不过是考了一个状元,而他却是直接被封了侯爵,人家洞房,也只是一个民间花娇娘而已,他却直接是公主啊!瞧瞧,多厉害啊!都侯爵了,都娶公主了,这得羡慕死多少年轻俊才们啊!
李二的子女很多,可如今满打满算,也就这位襄城公主刚刚到了及笈之年,虽然不是长孙所出,不过好歹人家也是长公主啊!
可是,这关自己屁事啊!
自己连人家面都没见过,都不知道这位公主长的是丑是好,是高是矮,没准还是个丑八怪呢!反正长成丑八怪,也没人敢说的。反过来只会夸人家贤良淑德,温柔体贴。
但话说回来了,就算这位公主真长成如花似玉,自己也不能娶啊!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你要天天面对着一个,身娇肉贵的公主,平时说话都要跟外交辞令一般,想想都有种想死的冲动。
所以,随他们去吧!爱干嘛干嘛去,小爷这就到海上做一回江洋大盗去了!
船舱里的赵谌,自一离开码头,便蹲在里面,一直碎碎念,跟得了癔症一样,对着船舱里的一张桌子,嘴里就不没停过!
这些事,秦明只说了个大概,剩下的都是程咬金在信上详细说的,只不过,赵谌想起程咬金的信,立刻就痛苦的躺在了榻上,目光直呆呆的望着船舱的顶。
脑海里想着程咬金在信上说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正月里,秦玉颜收到他的香水后,冲他露出的那个甜美笑容,想着想着,赵谌的脸上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傻笑。
程咬金不愧是被隋唐演义里,被描述成混世魔王的人,居然能给他想出这么一个损招。
当然,这事儿老秦也是参与进来的,毕竟程咬金再怎样,也不可能做得了老秦女儿的终生大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的模样很贱?”眼前秦玉颜那张笑颜如花的脸颊不见了,转而出现了一张皱着眉头的肌肉男脸颊,就听的肌肉男望着他,声音里充满了戏谑的说道。
赵谌顿时一下子,惊得从榻上坐起来,直眉楞眼的望着姜超问道:“你才笑起来很贱!说吧!不待在甲板上,晒日光浴,跑来船舱里干嘛来了?”
甲板上放置了几张躺椅,可惜,赵谌心里有事,一次都没享受过,反倒是便宜了姜超,这几天天天都躺在那里,喝着加冰的葡萄酒,小日子过得有多舒服便有多舒服。
“躺不下去了!”姜超闻言,顿时沮丧的退后两步,屁股落在了固定在舱壁上的一张椅子上,唉声叹气的道:“你那好兄弟,又在上面瞎折腾,看谁都不顺眼,逮谁骂谁,已经瞅着姜某好几回了,估计,也就是忌惮姜某的身份,要不然早就开骂了!”
赵谌闻言,顿时惊讶的张大嘴,这就是典型的海上烦躁症啊!
第一次远离大陆,每天看到的景象,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天一色,起初的好奇感,被日复一日的同样景象消弥已尽,剩下的就是枯燥带来的巨大烦躁了。
大海天空,天空大海,每天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两样,能不烦躁才怪,这事儿,赵谌早就料到了,只不过这两天心里有事,没来得及而已。
枯燥的远航生活,需要有个新鲜事物来分散注意力,也就是发泄掉心里面,积攒下的烦躁。
这个很好解决的,后世那么多的娱乐游戏,要激烈的有激烈的,要动脑的有动脑的,关键是,这些东西,赵谌随时随地都能拿出来啊!
船舱的三层,按照原来宝船的设计,是用来存放淡水的,不过,有赵谌的时空超市在,自然不用去喝那些存放很久的死水的。
三层空着,刚好可以用来变成活动室,船上不光是程处默一人烦躁,还有那些僚人水手,这些人才是支撑一艘船是否安全航行的关键。
叫姜超上到甲板上去找程处默下来,赵谌用最快的速度,从超市里购买了一大堆的娱乐工具,兵乓球、羽毛球等等,三层的船舱很大,赵谌在里面架设了三张案子。
等到一脸烦躁的程处默和姜超,来到三层船舱时,赵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手里拿着一个拍子,拍子上一只黄色的小球,不断的跳上跳下。
“来一把!”赵谌一见程处默两人进来,顿时收起乒乓球,指了指对面案子上的一只拍子,示意程处默拿起来。
乒乓球的游戏规则,自然是没那么复杂,赵谌只说了一遍,两人便立刻懂了。而后,程处默便跃跃欲试的拿起拍子,这就跟赵谌对打起来。
毕竟是技术性的游戏,程处默一上手就被赵谌虐的很惨,只顾着跑来跑去的捡球,不过虽是如此,这种来自后世的新奇事物,一下子还是勾起了,程处默的好奇心,渐渐的便沉浸在了其中。
不光是程处默,还有姜超以及随后陆陆续续进来的僚人水手们。
乒乓球的游戏简单,不过终究是技术性的,不是很容易上手,不过,这些人里面可不包括姜超,这混蛋自小练武,眼疾手快。
跟赵谌一开始对打时,赵谌还能占到便宜,但到了后来,就只剩下赵谌变作程处默了,不停的跑来跑去的捡球。
“不玩了!”再一次被肌肉男,将扣球轻轻松松的反扣回来后,赵谌顿时气的将拍子往一名早就等待多时的僚人水手怀里,气愤的转身离开了三层船舱。
宽阔的甲板上,可以玩羽毛球,赵谌给一帮僚人水手做了示范,然后,便放任他们去玩了!
“就不能有点难度的?”高手总是寂寞的,姜超在活动室击败赵谌之后,就没人愿意陪他玩了,游戏是互相的,如果两方的差距太大,那就失去了游戏的娱乐性。
所以,赵谌出来没多久,一脸郁闷的姜超也跟着走出了船舱,来到赵谌身边,闷闷不乐的道。
“有啊!”赵谌还记着刚才被这混蛋虐的很惨的事情,一听姜超这话,立刻阴阳怪气的道:“姜兄可以从船的这边跳下去,然后,再从船的另一边爬上来,我在这里帮姜兄计算时辰,看看姜兄能用多长时间爬上来!”
“没劲!”姜超闻言,顿时撇了撇嘴,一脸郁闷的回到躺椅上,临躺下时,冲着赵谌大喊:“其实,姜某也很烦躁的!”
“管我屁事!”赵谌低着头,对照着后世的海图,计算着航程,头也不抬的回道。
船员的烦躁问题解决了,此时,除了正在值勤的船员,其他的人,都在活动室或者甲板上,尽情的玩着,全然沉浸在了这种新奇的游戏娱乐中,烦躁是什么东西,全都被抛到了脑后。
紧紧跟在宝船后面的冯氏船舰上,冯智戴看到这边甲板上,热火朝天的一幕,忍了许久,还是将船舰靠了上来。
待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后,冯智戴立刻便苦着脸,向赵谌哀求道:“神使可否也送一些给冯某的船舰上?”
这几天不光是宝船上的船员,便是冯氏的船舰上,同样也是烦躁一片,船员的情绪都很暴躁,完全就是凭着冯智戴的威望,压制着。不过,冯智戴心里也清楚不过,当这种压制在某一刻,集体爆发后,所带来的后果,将是非常可怕。
所以,此刻冯智戴见了宝船上情形后,立刻便哀求起来!
赵谌想都不想,便给冯智戴分了一些工具,这种时候,他们做得应该是互相帮助,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遭难,自己却在这里幸灾乐祸,看笑话。
那就不是脑残了,而是嫌活得不耐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