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眼睛看着社会乱象,置身事外,看穿又如何?遥远的天下太平,犹如痴人说梦,残酷又温暖的世界,心是冷的又是热的,在你我之间又怎麽说清?除了摆荡还是摆荡,信我也不能永生,生命自会找出路,可惜路的尽头是黑暗,深渊。
抱歉!当我坚定走下去,不管我做了任何的决定,都如风中花的姿影,只有越来越往下,偶尔风吹高了点,终究还是飘下,值得肯定的或许是那一颗温柔的心。
不管有无人看,还是要继续写着,除了抒写也没有比夜晚更值得做的事了,夜神你说是吧!才怪,若有女人抱着,不就更值得了。俗了,真了,哈哈了。
我自己目前几乎都不看自己写的,自是不求他她人来看,就是喜欢写写,若能自娱娱人是不错的,不能就算了,拉倒吧!事实上没人要求我写,我写了事实上也没收入,收入我又还给网文界了,因为事实上收入不够多,多我就拿了,哈哈!这叫技不如人,输了就该认份的,也叫己身强大,无所畏惧!
好比台湾为什麽一直没大进步就是怕了,怕所以封闭,世无完之美的制度,我这个俗人也无能为力改变什麽,又好比中国大陆及世界为什麽贫富差距大,其实你只要懂起点世界就知道为什麽是如此的,大神跟无名写手就像富跟贫的差别,除了努力跟运气,我也无法多说什麽。
见过许多文笔高手,佩服作者功力,俺怎麽学好像都差很多,喜的是可以一直追求,苦的是该不是我的巅峰仅只於此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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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到王刚强“每天早晨,羚羊一睁开眼睛,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必须比跑得最快的狮子还要快,否则我就会被狮子吃掉。就在同一时刻,狮子从睡梦中醒来,首先闪现脑海的一个念头就是:我必须能追得上跑得最快的羚羊,要不然我就会被饿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一自然进化原理,在我们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时刻警示着我们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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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胡晴舫的书《悬浮》,第五章《从此》跟第九章《春梦》,写的绝!至少是我个人认为的。
刚看到网上有章节试阅第一章《笨蛋》也转移过来,若有闲者要看就看吧!
后头年轻人贴得那麽近,安藤老太太能感受他身上热腾腾冒汗,闻上去像餐厅后巷飘散出来的馊水味。
年轻人身穿常见的浅灰工作服,裤摆肥大,布面泼满污渍,脖子圈了一条白色毛巾,不知打从附近哪块工地跑出来,急急忙忙,毛毛躁躁,进了青山道之后,便千方百计想要超越她。一会儿从右后方来,一会儿从左后方来。安藤老太太不是不想让路,但这一带人行道就是这麽窄,她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妇人牵狗出门散步,自有她惯常的速度,想快也快不了,再说露西也是条老狗了,走一步都喘。年轻人要学着尊重长者,只能是这样。老太太系紧她的法国丝巾,略挺了挺平时便已十分笔直的背脊,捏紧镶钻的狗皮带,昂起下颚,一步步踏着极有尊严的步伐。
年轻人像拳击手不断踮脚,来回跳动,气场骚动,搞得她也开始心浮气躁。年轻人再一次企图超前,想从露西右侧跟建筑物墙面之间的缝隙勉强挤过去,露西不愧是一条出身高贵的博美犬,毫不受影响,保持一贯优雅,稳步健行。她听见年轻人不耐烦地哀鸣,急速倒抽一口气,决定从她左侧踏下人行道。
碰。闷声撞击。吱。轮胎尖锐擦地。整条街都在尖叫,世界停止。车辆将他撞飞了出去,年轻人终於抢前,躺在她左前方两步远的地上。她跟露西走过去,仍留在人行道上,由上而下俯视年轻人。他有张平扁的圆脸,皮肤粗糙,眉毛短而粗,一双如豆的小眼张望着湛蓝晴空,看似急切、惊慌搜寻着什麽,但穹苍清朗,连云的影子也没有。有一刻,他逐渐涣散的眼神似乎定格在安藤老太太脸上,吐出最一口气般轻轻说了:“笨蛋。”
安藤老太太自认有责任将他的最后遗话带给他的家人。她向警方要了年轻人家里的地址,周末一清早便搭新干线去宇都宫。
年轻人叫犬养勇,建筑工人,住在宇都宫,因为某建筑工作室承包了附近一间法国名牌店的装修工程,时日很赶,缺乏人手,招募他为三个月临时工,才来到这一带工作。他的妹妹幼时也遭遇车祸,上学途中遭不明车辆辗过,肇事司机当场逃逸,自十二岁开始便瘫痪在床,父亲已经退休,母亲六十出头,每天不分风雨晴雪,仍奋力骑自行车一小时,到邻镇一家饼乾工厂工作。
安藤老太太带了一盒快要过期的鸽子饼乾,两个月前她住鎌仓的远房亲戚上东京,顺道从车站拎来送她。不是她不吃受欢迎的平民饼乾,实在是她注重养生,从来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零食,她想,与其丢掉多浪费,不如带给犬养家,他们肯定爱吃这些各地的名产。
坐在犬养家堆满杂物的公寓里,安藤老太太慎重地把对方儿子讲的最后一句话带到。犬养老妈终日劳苦,整个人乾巴巴像一条晒乾了的萝卜,看起来比安藤老太太还苍老,一听见自己儿子临终前只骂了句笨蛋,立刻拿起手帕摀口,闷声恸哭了起来。
犬养老爸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眼眶泛红,两手分放在腿上,用力紧捏膝盖而指关节泛白,彷佛藉此撑起他早已软趴趴的意志力。因为卧房不够用,全身瘫痪的妹妹就像条旧沙发搁在客厅一角,根本不知道亲爱的哥哥已经出事。她也有张圆脸和一对豆粒小眼,目光呆滞,跟犬养死前的眼神差不多。
安藤老太太觉得这家人真惨,回来后跟邻居中村太太说,“穷人真可怜,因为愚昧无知而一再受惩罚。”隔了一周,她刚好整理出一些旧衣,便送到犬养家去。她在犬养夫妻面前展示那些衣服,“我老伴死了,用不着这些衣服,犬养先生就拿去穿吧,不要客气。”但犬养先生是个高大的男人,她死去的老伴却瘦瘦小小,两人身长起码差一个头。她回来后,跟中村太太聊天时说,“那些衣服质料都很好,式样经典,他们穿不了也能拿去卖点钱。”
第三周,她又去了。千里迢迢带了她家附近超市正在折扣促销的梅渍,家里只有两个女人,犬养老爸不在,因为儿子死了,而不得不去找了份仓库管理员的工作,专门周末值班。安藤老太太高兴地向中村太太报告,“还好我去陪犬养太太,你能想像她失去了儿子,女儿是植物人,丈夫不能陪在身边,有多麽凄凉寂寞吗?”
安藤老太太从此每周都去。中村太太赞美她的慈悲,她与犬养家非亲非故,却愿意在他们遭逢不幸时伸出援手。安藤老太太凛然昂起她的长颈,“犬养离开世界之前,最后看见的一个人是我。他临终时,不是跟他敬重的父母在一起,没能再看一眼他心爱的妹妹,孤身一人躺在陌生的街边,头盖骨撞破,身上流出好多血,他无助望向浩瀚苍空,想要寻觅上天的协助,结果找到了我的脸,放心向我吐露了他的最后遗言。我认为这不是意外,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她说完之后,满腔感动,因此又向犬养夫妇重复一次,犬养老妈听了果真哭个不停,犬养老爸又拿两条手臂当作撑杆,拿膝头当着力点,将自己的上半身撑得直直的。他们却什麽都没说,也不碰她当日在东京上车前购买的车轮蛋糕,车站商家因为蛋糕快要过期而减价出售,旅客又因为价格便宜而买来当伴手礼。
春樱爆炸的那个周末,为了与高中同学聚会赏樱,她不能去犬养家。在樱花树下,一群老太太围坐,分享寿司便当,从家中带来的热水瓶倒出玄米茶喝,讨论安藤老太太自犬养勇死后每周去探视他家人的故事。为了赏樱,她首度打破六个月来的周末惯例,没去探视犬养家,而怀抱深重罪恶感,一再自责。高中同学们纷纷盛赞她有颗黄金的心,安慰她,说不定犬养家自个儿也在赏樱,儿子生命结束,日子还是得过下去。樱花美得让人心痛,而且一年只开一次,盛开时那麽义无反顾,好像明白生命无常,宁可轰轰烈烈烧尽,只求生时灿烂,不贪片刻苟活。
“活得长,不如活得好。”当年一起上女校、如今安享老年的高中同学发出感慨。
“话是这麽说啊,可是人不比樱花,樱花谢了,明年还会开,人死了就不可能复生。”另一名高中同学说,“犬养先生在青春最繁华的时候如樱花凋谢,就算春神不断降临,再不能使他重生。”
大家叹气,陷入沉默。一阵春风轻轻推搡树枝,粉红花雨洒落,覆盖安藤老太太依然丰腴的粉色脸颊上。突然有人问,犬养死前那句“笨蛋”究竟是什麽意思,几个老太太便你一句我一句热络讨论起来,“应当是骂那名司机,开车莽撞。”“骂这整起车祸没道理,害他送命,实在很白痴。”“骂他自己走路不小心。”
“美子,你在场。正如你所说,全世界只有你一人听见他吐出最后遗言。你说,他那句“笨蛋”究竟什麽意思。”
樱花雨愈下愈大,周围颜色缤纷,宛如人死后才会抵达的仙境,游客纷纷拿起手机劈里啪啦拍照。安藤美子自少女时代便为樱花香气所着迷,从不错过每年的樱花时节。当她老伴还在时,他们俩总会替自己安排国内旅行,到日本各地城镇去赏樱。
一朵花瓣掉到她鼻尖,眼前景色顿染粉红迷雾,与她大女儿静子上幼稚园第一天穿的洋装同一颜色。她有多久没见到这个住在同座城市的大女儿了,一年,一年半,或其实是三年。静子自小循规蹈矩,沉默寡言,幼时上学,坚持母亲帮她检查蓝色校帽是否戴正才肯出门,做功课之前,一定先将桌面收拾得整洁。
庆应大学结业,立刻下嫁富家子弟,听说对方家教甚严,对媳妇规矩极多,静子便难得回家,连电话都不敢打,专心一意相夫教子。还有那个小的,爱子,她老伴最宠爱的,溺爱到令美子这个当母亲的都开始妒忌自己的孩子,跟姊姊相反,个性活泼散漫,自幼学术不好,喜欢打扮,二十出头跑去纽约学服装设计,立志当艺术家,成天游手好闲,跟些不三不四的外国男女鬼混,在画廊脱光了衣服,把自己的裸体当画布,任参观的民众拿笔在身上乱画,有名男观众本身是画家,将她毛茸茸的阴部画成一朵冷艳绽放的紫黑蝴蝶兰,消息上了纽约当地的小众画刊,女儿将之当作自己海外闯荡的成就,贴了邮票,寄回家来。
美子与老伴看见亲生女儿两腿大张开出一朵兰花,一点也不感动,老伴当晚独自带着那本期刊出门散步,回来后两手空空,其后,家中不再听闻爱子这个名字。过了两年,美子当死了这个女儿,默默收净爱子留在家里的什物,全部舍弃。老伴过世时,美子没知会爱子回来奔丧,因为对她来说,你无法通知一个死人来参加另一个死人的丧礼。
落缨纷纷,景色绝美,却将过去的幽灵召唤回来,安藤美子抬手拂掉鼻尖上的花瓣,喝口微凉的玄米茶:“辛辛苦苦养了两个孩子,一个死了,一个活着却相当於死了,可怜犬养夫妇才是自讨没趣的笨蛋吧。”
等不及下个周末,她周三便提前去犬养家。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门。她去敲邻居的门,邻居证实他们几天前搬走了,虽然留下转信地址,却嘱咐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安藤美子非常惊讶,“搬走了?但他们有个全身瘫痪的女儿,你意思他们连那个也能像台冰箱一样搬走?”她完全没法想像。
她去找警察,要求警察帮忙寻人。这次碰上不认识的年轻警察,不肯给她地址。警察问她跟他们什麽关系,她回答关系非比寻常,再把故事重述一次,她如何是他们家儿子死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过去半年来她如何每周都带礼物去探望他们,从不缺席,如何帮助这家人度过丧子的痛苦难关。
“但您是他们亲戚?有什麽急事要找他们?也许可以请邻居带话给他们。”年轻警察虽然对她的故事深感兴趣,却还是不松口帮忙。
“这世上有比血缘更重要的关系,您难道不明白吗?他们是贫苦无依的一家人,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我强调,没、有、人。”安藤老太太表情严峻,几乎在威胁警察,如果今天犬养一家子死在哪个贫民窟,全是警察的错。
警察摇摇头,抱歉,此等资讯属於隐私,恕难奉告。
安藤老太太的周末变得无事可做。去犬养家坐坐,是她新养成的嗜好,一下子难以戒掉。每到周末,她就心慌慌,臀部长针似地,在家坐也坐不住,只好拉着露西到处溜。露西年纪很大,万事挑剔,坚持老习惯,不喜欢她随便改变路线。她若心不在焉,换个方向,那条母狗就会四脚抓地,用力抵抗,汪汪叫,提醒她走错路了。
女主人和母狗每天惯例经过犬养勇车祸的地点,露西总要撒泡尿,以表敬意。今天不知怎地,露西竟然迟迟不进行她的仪式,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呆呆盯着人行道下的马路,好像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张望下头深不见底的黑暗海水,波涛汹涌,力量无穷,似乎包藏了巨大的生命秘密,并以地心引力极力邀请他一窥究竟。跳吧,跳下去,就会有答案了。
安藤老太太疲倦地说,“很危险,不要下去。车子那麽多。”
露西抬头望了她一眼,目光傻傻地。真不知道这老姑娘在想什麽。突然,露西一脚踏了出去。吱。一辆宾士车紧急停在小狗前头。露西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肢全湿了。
司机慌张下车查看情况。安藤老太太轻声说,“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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