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的生民,每千人修建一座神像,那就意味着至少得修建一千座神像。这神像是需要给千人祭拜的,自然不能小了,按照制式,得修建三丈多高。还需要修建祭台,这其中的工程浩大,简直难以想象。
丰原城中的工匠不够,便要从外城去调用。不愿来的,或是许以重金,或是让人威胁。城中每户人家,都要从其中抽取一名壮丁,用来建筑神像,一时间,整个城池中怨言颇深,连带着,对于土地神都有些不恭敬起来了。
“这神祇到底是什劳子东西啊,竟然让我们替他修筑雕像,胡家的人莫不是疯了?”一个身穿粗布短衣的男子在大声的抱怨着,此方世界,几乎人人习武,哪怕普通的百姓,都是血气旺盛,在未能晋升到更高的境界之前,都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气。
“说的对,还要让我们每日去祭拜他,就是对我的祖宗,我都没有这样过。”他的话,同样激发了其他人的怨气,平白无故的被逼迫着来做事,谁都会有些不爽的。
“据说是胡家新上任的城主下的命令,一个私生子,竟然在一开始就倒行逆施,胡家的人怎么会让他上位呢。”一个消息灵通的人开口说道。
“胡家的监工就在那里,我们去找他要一个说法,我都好几天没回家了。”短衣男子看着附和的声音很多,眼睛一转,便鼓动起众人来了。
这几天高强度的劳作,让众人的神经紧紧的绷住,就像是一个拦河大坝,怨气如水,越聚越高,只要有一个宣泄口,就能够瞬间的崩塌开来。
“对,我们去找监工,咱们人多势众。不用怕胡家。”能来做工的,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一个个都是炮仗,一点就能着了。
这个的监工是胡家旁系中的旁系。没办法,胡家许多直系都被贬走了,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这个不知道隔了多少脉的胡家人,就被拉过来顶数了。
“你……你们干什么?”那个监工见到这么多青壮走了过来。心中也有些没底。以他的实力,也无法的镇压住这么多的人啊。
“监工大人,我等无故被唤来此处做工,日日的劳作,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所以,恳请大人给我们放一些时日的假。”那短衣男子如同头领一般,替众人说话。
“这恐怕是不行,城主限定了时限,如果十日之内无法完工。我也要遭罪啊。大家伙儿还是忍受一下吧,到时候城主高兴了,应该少不了我们的好处。”监工有些紧张的说道,人自然是不能放走的,他们走了,各地纷纷就要效仿,这其中的后果,谁都吃不住。
“放屁,这几天功夫,大家就受不了了。熬了十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支撑不住,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你让我们家中的粮食怎么办?”一个人躲藏在人群之中。大声的喊了出来。
这句话,正戳中了大家的软肋,只凭借着家中的妇孺,那么多的田地该如何收拾?在秋收一过,按照规定,就要给城主缴纳粮食。这不是将大家往死路中逼吗?
“快让我们回家,不然就将你们胡家给连根拔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嚷嚷着说道,这句话已经有些大逆不道了,胡家在丰原城,那就是真正的帝皇一般的存在,谁敢说这种话,那是要死人的。
可现在,大家都被鼓动了血气,意志有些亢奋了。这可是几百人的队伍,还都是壮年男子,这监工的头上已经出汗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那监工努力的劝阻着这些壮丁,但他那声音,早就被各种咒骂和推搡的声音给掩盖了。
在人群之中,几个人相互的对视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笑容,哈哈,成了。只要这个地方的壮丁爆发出来,就会形成燎原之势,将整个丰原城给燃烧殆尽。
“兄弟们,我们推倒这神像,我们不干了,胡家人了不起啊,他们做不好城主,那就让我们来做。”为了再添一把火,短衣男子大步的走到了神像的面前,一脚踢了上去。
“对,我们推倒神像,让胡家人看看我们的厉害。”大家群情激奋,挥手大喊着,冲着神像就过去了。
三丈高的神像,通体由坚硬的青岩雕刻而成,重量超过十万斤。但在这么多壮丁的奋力推动之下,轰然的倒塌。
“轰隆隆。”天空似乎响起了一道惊雷,但仔细听听,好像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咔嚓。”神像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双目之中忽而流出了血泪。
“哈哈哈,我这就祭拜给给你看看。”短衣男子上前,一脚踹在神像的身上,留下了一个难看的脚印,而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踹的那叫一个痛快。
“咔嚓嚓。”忽然之间,一道亮白的光芒闪过,如同一条闪电,狠狠的劈在短衣男子的身上。“砰。”被闪电劈中的短衣男子,并没有变作一团焦糊,反倒炸裂了开来,化作了无数的细小血肉。
“呃……”整个人群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脖子,瞬间的安静了下来。他们的面上带着惊恐和迷茫的神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的打雷了?
“呼呼。”他们听到了类似于风声的奇异声音,不觉的抬头看去,一片血红色阴云出现在天空之中,有数百丈大小。阴云在不断的旋转着,成了一个大大的漩涡,似乎能够将一切的东西都吞没进去。
“啊……”所有人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些胆小的,吓得脚都软了,忍不住的瘫倒在地上。
“渎神者,都该死。”一个虚影出现在天空之中,看其面貌,正是刚刚那神像的模样。所有人的火焰早就被浇灭了,现在就像是落入了数九寒冬之中,在不断的发抖。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劈下,将刚刚叫的比较凶的一人又给打死,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活人在自己面前被杀,其他人再也忍受不住了,在那里不住的磕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