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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清河七怪

    江云等人还在门外候着,不多时就见先前那王府侍卫走了出来,扫了几人一眼,面现不屑之色,什么清河七怪,八怪的,老子差点都被唬住了,还好刘管事火眼金睛,识破了这群人招摇撞骗的面目。

    那位朱兄朱荣走上前一步,带着几丝衿骄道:“怎么样,贵府怎么说,可让我等借宿?”

    王府侍卫扫了对方一眼,这会越看越像是招摇撞骗之徒,心说先前怎么就被唬住了,实在是丢人,当即就板着脸道:“借宿倒是可以,不过有言在先,想要住王府,可没这么便宜,每人每晚一两银子!”

    “什么,每人每晚一两银子?这么贵?”众人都是愕然,这价格,跟那“一毛不拔”何府有的一拼了。

    王府侍卫鄙夷的看着一行人,道:“不贵不贵,若非如此,岂非什么人都跑上门来,把王府的门槛都踏平了。”心说就你们这几个穷酸,也想住王府,八辈子也别想,还自称什么清河七怪,简直是岂有此理。

    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这每人一晚一两银子的价格,他们是无论如何住不起的,不过若是就这么打起退堂鼓,灰溜溜走人,那也不甘心。

    这时严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王府侍卫有些发懵,又有些心虚,吃吃问道:“你,你笑什么。”

    严政瞪了他一眼,道:“我笑你狗眼看人低,我听闻东陵王府礼贤下士,有古孟尝之风,只要有名气的考生前来借宿,银钱分文不取,今日一见,原来却是假的,徒有虚名罢了,没有礼贤下士,只有满眼的铜臭气!”

    王府侍卫脸色一变,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可吃罪不起,当即便喝道:“休得乱说,王府礼贤下士之名,众人传扬,岂是你能污蔑得了的。”

    严政哼哼冷笑,道:“既是如此,为何要收我等一晚一两的银钱?”

    王府侍卫也是冷笑道:“只因为你等并不是有名气的才士,什么清河七怪,自封的吧,我却是从没有听过。”

    严政道:“那只是你孤陋寡闻罢了。你一双眼睛,只看到那些招摇撞骗之徒,比如那什么章安三子,对于真正的才士却是当面不识,算了,我不跟你废话,叫你们管事的来。”

    王府侍卫先前已经上了一回当,被唬住了,此刻却是没这般好糊弄了,挥挥手道:“管事的没空,少说废话,拿出你们是真有名气的证据,再来说话,否则就请自便,不要再来啰嗦。”

    严政道:“这话真是可笑,这名气之事,传之于众人之口,这一时半会,哪里有什么证据,你这分明就是刁难了。”

    王府侍卫扫了几人一眼,又道:“也罢,既然你们自称清河七怪,想必是大有才学的人了,那就拿出县试案首,府试前十的凭证,不会这也拿不出来吧?”

    对方这番话,还真把一众人给问住了,他们哪里拿得出什么县试案首,府试前十的证据,县试榜尾,府试榜尾的倒是拿得出,还是同一人。

    见到众人一时无言,王府侍卫更是心里明镜儿似的,心说好险,差点又被这些人给唬住了,当即满脸不屑的道:“拿不出来吧,就这样的才学,也敢自称清河七怪?知道某是谁么,某就是人称洪州九头怪的李大壮,怕了吧。”

    说到这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严政没有理会他,转而对身旁的江云高声说道:“平川,你是得了大名鼎鼎的韩荆州一声评价的,论起才学名气,不知高过了里面的考生多少,这些庸碌之辈能够进去,你这位得了韩荆州亲口评价的人反而要被拒之门外,这不能怪你,只能怪这东陵王府的门槛太高了,连大名鼎鼎的韩荆州,韩大学士都不放在眼中啊,或者说,进出这王府的,尽是鸡鸣狗盗之辈,而真正的才士却是不会来的。”

    “我们还是走了吧。”当下就招呼众人,就要转身离去。

    “且慢!”这个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高呼。

    众人转身回头,就见一位白衣中年文士从门里面走了出来,在众人面前站定,目光在众人身上不住打量。

    “不知这位管事有何见教?”严政一拱手,明知故问道。

    “把话说明白了再走不迟。”来的白衣中年文士,王府的门房管事拈了拈颔下短须,慢条斯理的道:“先前我好像听说,有人提到,韩荆州,韩大学士的大名?”

    虽然觉得多半是招摇撞骗之徒在扯起虎皮当大旗,不过他还是决定姑妄听之,问个明白再说。

    严政呵呵一笑,道:“管事没有听错,我说的正是韩荆州,韩大学士。”

    门房管事微微动容,看对方神情,倒不像是在夸夸其谈,当即神色又郑重一分,问道:“你们见到韩大学士了?”

    严政道:“不错,昨日在前来洪州城的路上,侥幸见到了韩大学士的车驾。”

    韩颖达回京述职,途径洪州,这么大的事,门房管事当然是知道的,他还知道,王爷为此还派出了靖策府隆重的仪仗,出城百里外相迎。

    若是这样,在前来的路上,韩大人的车驾碰到这群人,那也不是很奇怪的事,这么说,此人说的话,还是有几分真了。

    当下他又谨慎一分,问道:“先前听得说,你等得了韩大学士的赏识评价?”

    严政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门房管事半信半疑,道:“愿闻其详?”

    见对方已经入彀,严政笑了一笑,便道:“此事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当日我等在前来洪州城的途中道边酒家打尖,一时兴起,就来了一场小小诗会,众人即兴作诗,以争彩头,没想众人诗成,却为这诗作优劣高低之分,而争个不可开交,谁也不服谁,这时韩大学士的车驾正好路过,听了我等的争论,便停住车马,自愿当这个评判……”

    他娓娓道来,门房管事听得一愣一愣的,对方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完全合情合理,不像是假的。

    “然后呢。”他忍不住追问道。

    严政笑了笑,道:“韩大学士看过我等一众人的诗作之后,果然评出了众人的第一,并留下评价曰‘天真自然’!”

    门房管事听得神色动容,这“天真自然”,无疑是个赞语,大名鼎鼎的韩荆州,韩大学士的评价,那可是一字千金的啊。

    “敢问是谁得了韩大学士的这句评价?”他目光又在人群中扫过,问道。

    “不是别人,正是我清河七怪之首的江云江平川。”严政指着人群中的江云,淡淡说道。

    门房管事目光又落到人群中的江云身上,拱了拱手,江云也拱手回礼,门房管事问道:“不知在下可有幸听闻这位公子得了韩大学士评价的大作?”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严政就当场吟诵道:“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门房管事细细咀嚼这诗作,神色微微动容,作为王府的门房管事,当然是有些才学的,他也有秀才功名,诗作的好坏岂能不知,这首诗确实上佳,描写生动,充满乡野情趣,一副天真活泼的乡间春趣图就犹如展示在眼前。

    若说先前他还有些半信半疑,怀疑对方所说的话,听完这首诗之后,心中的怀疑倒又消去了几分。

    严政扫了他一眼,又轻笑一声,道:“敢问管事,先前可是有几位自称‘章安三子’的考生进入府中?”

    门房管事一愣,不知对方为什么问起这个,便点点头,道:“不错,刚才是有几位章安县来的考生借宿府中。”

    严政又问道:“这借宿费,他们可是出了多少?”

    门房管事道:“他们有人是县试案首,又有人进了府试前十,而且有‘章安三子’之名,所以这借宿费是免去的。”

    顿了顿,不忘替王府吹嘘几句,道:“王府礼贤下士,对于真正的才学之士,是十分欢迎的。”

    严政听了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的人也都笑了起来,门房管事见状不解,问道:“诸位为何发笑?”

    严政道:“管事不知道吧,先前我说的韩大学士评诗一事,这章安三子也正适逢其会,也是参与了其中的,不过事实证明,有韩大学士的亲口评价,这章安三子虽然有些名头,但却是屈居于我等清河七怪之下的。”

    顿了顿,斜睨着对方,质问道:“他章安三子作为手下败将,借宿王府能够免费,我等清河七怪借宿王府,却要收一人一晚一两银子,这到底是何道理?”

    门房管事不由愣住了,一时竟无话可说,对方说到这次韩大学士评诗,那章安三子竟也适逢其会,让他心底里仅余的几点疑心也彻底散去了,对方定然不会说谎,否则这事真假如何,到时只需询问那章安三子等人,就会真相大白。

    看来此事就是真的了,没想到这几人还真是大有才学,得了大名鼎鼎的韩荆州,韩大学士的赏识评价,想到自己差点把这几人给驱逐出府,他额头不禁直冒冷汗,若是这事传出去,他麻烦就大了,这简直是不给韩大学士面子啊。

    “既然王府闭门谢客,那我等就走了吧。”严政这时一拂袖,作势就要离去。

    门房管事忙上来,把众人拦住,笑着说道:“诸位慢走,谁说王府闭门谢客了,刚才是误会,诸位要借宿,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么这借宿费?”严政又问。

    门房管事笑着道:“诸位都是有声名的,得了韩大学士评价的才士,这借宿费就不用提了。”

    众人一听,俱都大喜,原本只是胡搅蛮缠一番,都不报多大希望,但没想到,这事情真的就成了,他们可以免费借宿王府了,这在先前,几乎都是不敢想的事。

    众人一时眉飞色舞,喜笑颜开,严政还能勉强保持几分矜持,淡淡说道:“如此,便请管事前头带路了。”

    “诸位公子请。”门房管事伸手一揖,当先走进了门去,清河书院一行人也跟着走进了这王府的门。

    沿着王府的林荫青石小道,曲折回廊一路走来,门房管事领着众人来到的,是王府西侧的蕴秀园,这里原本是王府招待普通宾客的地方,现在用来给这些赶考考生借宿了。

    门房管事把众人领到这里,叫来园中的管事,安顿江云等人。

    在跟园中管事介绍的时候,门房管事简单的提了一句,道:“这几位,是得了韩大学士赏识评价的知名才士,不可怠慢。”说完他就径自去了。

    园中管事听了,却是吃了一惊,对方说的韩大学士,可是大名鼎鼎的韩荆州,贤正殿大学士,正担任西域宣慰使的那位?得了这位的评价,那可真是了不得的真才子啊。

    他当即就对这些人刮目相看,和颜悦色,言语态度都十分客气,随后就把一行人领到了北边向南的几间上房,安顿住下。

    王府不愧就是王府,虽然只是供普通宾客住的园子,但也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众人一时都在屋子里,园子里流连起来,左顾右盼,不时瞧瞧这个,摸摸那个,赞不绝口,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他们这一行人的异状,很快就被园子里的其他一些借宿考生给发觉了。

    “这些人是何方人士,能够住进北阁上房,定非无名之辈吧。”

    “是啊,过去问问,此等知名才士,岂有见面不结交之理。”

    很快的,就陆续有园中借宿的考生过来搭讪攀谈了。

    “几位兄台有礼了!在下东江府谢青,在本地略有些薄名,人称东江二谢之一的便是,在下眼拙,不知几位兄台高姓大名?”

    “原来是谢青兄,幸会幸会,我等都是青陵府临水县人氏,也略有微名,人送名号‘清河七怪’,说的就是我们了。”

    “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清河七怪’,久仰久仰!”

    ……

    很快的,园子里的不少借宿考生都知道了,北阁上房刚刚住进来的这行人,是青陵府临水县的考生,有个响当当的名号“清河七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