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梓的分析,灵狐雪接过话说:“我明白了。这些药商接到这样的信息,当然要涨价了。只是我不明白,皇叔刚才还说帮我们。转脸就给我们下绊子,难道他又变心了?”
张梓分析道:“皇叔的真实目的,我猜不到。不过从这件事上看,皇叔似乎在帮我们,同时也在给我出难题。”
一刀斩被张梓给说糊涂了,不解地问:“张公子,我看皇叔就是给你出难题,没看到他在帮你。”
张梓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即使皇叔的人不把药方传出去,凭你们采购的速度,其它药店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也会涨价。皇叔做的不过是让消息传的更快一些。”
一刀斩更糊涂了:“即使那样的话,我们也能多采购点药材啊。现在可好,只能采购预计的十分之一,甚至比这还少。”
张梓对一刀斩的判断很认可,点头称是,接着说:“这是皇叔在考验我,看我敢不敢对那些发国难财的人下狠手。”
灵狐雪对尘世的了解比较多,也听明白皇叔要考验张梓什么:“张公子,听你这么一说。京城里开药店的背景都很硬了。你如果下狠手就会得罪一些人,是这样吧。”
张梓很欣赏灵狐雪的聪明,沉重地说:“是这样。只能用圣旨压他们了。唉,为了救灾,我豁出去了。一刀斩,你们赶紧分头行动。”
一刀斩兄弟一个时辰后都回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一把回单,带回来的药材却很可怜。因为这会工夫,有的药店将救灾药材涨价二十倍。
张梓接过一刀斩手里的回单,冷笑道:“他们怎么吃进去的,成倍的给我吞出来。”
这时门外传来说话声:“灵狐仙姑,老夫来了。”听声音,屋里人都知道是皇叔来了。
皇叔走进屋,看到张梓,很热情又很低调地说:“钦差公子张梓也在啊。正好我给你送银子来了。”
张梓客气地回应:“我代表圣上感谢皇叔。也代表灾民感谢皇叔的善举。”
“应该的,应该的。”皇叔把银票交给张梓后又问:“准备的怎么样了,还缺什么不?”
张梓把药材清单交给皇叔:“你老过过目。这是你四十万两银子采购的药材。”
皇叔接过清单仔细看一会说:“才采购这点药材啊,按照邸报中患病人数计算,这也不够啊。要不我再去张罗点银子去?”
张梓阻止道:“皇叔,只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呆一会,一切都解决了。”
皇叔知道张梓想让他干什么,也猜到让他去哪儿,所以急力的推脱:“张公子,我就是一个富家翁,哪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啊。再说我府里还事呢,我得马上回府”
皇叔推脱怕得罪人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他急于回府。家里正在处理他想谋反的证据,不在现场监督不放心。
张梓却不让皇叔离开,拿出他刚交的五十万两银票说:“皇叔,这事办了。你的银票可以拿回去了。”
皇叔对银票还是很亲的,犹豫一下,感觉还是府里的事大:“张公子,皇叔我是那样人吗?送出去的东西怎么会拿回去啊。再说了,我这是孝敬狐仙的。”
张梓似乎决心让皇叔参与,不松口地说:“你要是不去,我就跟着你走。看看你回府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老这么着急回府。然后我就在你府里等,等你办完自己的事,再帮忙办我的事。”
皇叔听了张梓的话,吓一跳,这事他哪敢让张梓知道,态度有点生硬地说:“张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啊。怎么说我也是皇叔,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啊。”
张梓不温不火地笑了笑:“皇叔,晚辈哪敢欺负你啊。我只是求你帮忙,难不成还让我把圣旨拿出来啊。”
这就是有点威胁的味道,潜意思是说:“我好言好语求你,你不给我面子。我拿出圣旨来,你得乖乖地去。如果你感觉这么做合适,我不会留情的。”
“你?”皇叔知道,张梓怀里有圣旨,至于圣旨上怎么说的不知道。有一点可以肯定,能让他老老实实的听话。
灵狐雪看明白了,张梓要办的事,如果有皇叔帮助会很顺利的,否则困难重重。当然要帮张梓说话:“皇叔,如果张公子不是很为难,也不会劳你的大驾啊。看在这次救灾是以狐仙为主,你老就和张公子走一趟吧。”
张梓拿圣旨要挟,灵狐雪又把狐仙推在前面,皇叔再为难也不敢在推脱,只好叹息一声说:“我晚来半个时辰就没这麻烦事了。”
张梓讨好地说:“皇叔,小侄麻烦你了,谢谢你仗义相助。我开始说的话还是算数的。”
皇叔摆摆手说:“客气话就别说了。为了皇上,为了灾民,出点力气,得罪几个官僚不算事。”
皇叔答应完,对守在门外的管家说:“你回去告诉大王子,让他老实的监督人干活,要把垃圾彻底打扫干净。”
皇叔管家心里明白,灵狐风姐妹们心里也明白,皇叔嘴里的“垃圾”所指,就是那些要造反的东西。
皇叔管家赶紧回答:“皇叔你放心,我陪着大王子一起监督,保证打扫的干干净净。”
皇叔把事安排妥当才和张梓离开旅店,直奔腾蛇前郡郡守府。
郡守是仅次于皇上的地方大员,相当于现在的省长。只要他们一离开皇上的视野就可以八面威风,说一不二。唯独腾蛇前郡的郡守,从上任那天起,到卸任那天止,从来没威风过,只有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这儿是天下脚下,除了皇上,还有朝廷要员和一堆王子龙孙,甚至他们的家奴们都需要小心伺候,出一点差错,官位丢了还算是轻的,性命都兴许保不住。
腾蛇郡守现在正在忙着整理材料呢。皇上命他协助皇叔调查反狐仙事件,他必须把掌握的材料分门别类放好,以供皇叔参考。
这时师爷跑进来:“老爷,皇叔和公子张梓驾到,正在客厅等你呢。”
“他们来干什么?”腾蛇郡守不解地问。
师爷回答:“他们没说,我也没敢问。”
“我知道了。”腾蛇郡守赶紧放下手中活去迎接。
“参见皇叔,参见公子张梓。”腾蛇郡守先见礼,然后问:“不知道二位前来,有何指教。”
张梓把药材采购回单交给腾蛇郡守说:“郡守大人,这些药商发国难财,请你派兵丁把他们都抓来。”
“这?”腾蛇郡守看着要抓的药商名字,当时就头疼。
名单上药商到不是都有背景,可有三五个就够他这个憋气的郡守喝一壶的。他们的背景太硬了,不是他这个小小郡守能惹得起的。
张梓知道腾蛇郡守的想法,把圣旨拿出来:“这是圣旨,你看一看。如果不想抗旨的话,赶紧行动。”
腾蛇郡守接过圣旨读了起来:“东北二郡发生疫情,命公子张梓为钦差,全权负责救灾事宜。各郡各部要绝对服从公子张梓的提调,抗命者可以先斩后奏。”
看着表情严肃的张梓,还有一脸正义的皇叔,腾蛇郡守哪还敢费话,赶紧调集兵丁,按照名单拿人。
人马派出后,张梓对腾蛇郡守说:“咱们到你的公堂去吧。”
来到公堂,张梓看到戒备森严,问腾蛇郡守:“他们不是去拿人,在这儿干什么?”
腾蛇郡守为难地说:“我怕有闹事的,所以加强了防卫。”
张梓冷笑一声说:“郡守大人,你认为来闹事的,这些兵丁是能挡住,还是敢拿他们?”
“这?”腾蛇郡守知道张梓说的是实话,可不知道办。
张梓下令道:“让他们赶紧去拿人。”然后又对腾蛇郡守说:“把衙门大门全打开,谁来了也不要阻拦,也不用通报。”
“是。”腾蛇郡守答应一声,命令负责保卫的兵丁赶紧离开,同时把衙门的大门全打开。
张梓在大堂里转一圈说:“抓来的人就吊在大堂东侧。”
腾蛇郡守赶紧命令衙役:“赶紧按照张公子要求办。”
张梓又一指大堂中间的立柱说:“在这儿摆个香案,我要供圣旨。你弄这么高的桌子干什么,矮点的,再矮点的。对,这个正好。”
腾蛇郡守不明白,皇叔更糊涂,张梓供圣旨为什么要这么矮的桌子,不注意都看不到。
一切都布置了,张梓对腾蛇郡守说:“我说郡守大人,我和皇叔来了,也不预备点茶水啊,想渴死我们啊。哈哈。”
“哎呀,我糊涂。赶紧上茶。”腾蛇郡守吩咐完,又把皇叔和张梓让在自己经常升堂的位置上坐下,接着又亲自给二人斟茶。
张梓看着只上了三个茶杯,对仆人说:“再拿几个茶杯,一会还有客人呢。”吩咐完端茶,轻轻地抿一口,满意地说:“这茶还不错。皇叔,你说呢?”
皇叔惦记家销毁违禁物品的事,哪有心思品茶,可张梓问了,又不能不应付:“嗯,不错。”
这时皇叔府的管家来到皇叔身边,小声地和皇叔说:“禀告皇叔,家里的卫生打扫完了,该烧的烧,该毁的毁,可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