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影响,但战斗方面的影响很弱。”一脸憨厚模样的女雯灵定用一只手控制飞奔的马匹时,左手伸向右腰位置,以极为流畅又轻巧的拔出右侧的佩剑。美丽的剑刀还未在空中消逝时,她已将剑头顶进了剑鞘之中。
“左右两手同样灵巧的情况只会在首字雯灵身上找到。”她自豪的露齿而笑。
穿越不是要给个金手指什么的吗?为什么没让我穿上首字雯灵身上,也有个使动双手武器的本事?
对定投了好一个艳羡的眼神,扬启赶紧转身看向前方。左手连倒酒都颇感迟钝的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嫉妒对方,虽然这种嫉妒在扬启看来完全是理所当然,可雯灵未必会和人类的想法一致。
不愿伤及其他雯灵的恭王雁知强忍着等待泽王回信时,扬启路边王城连王宫都没接近,便直接取道祈国。之所以选择祈国,最重要的原因不是祈国距离最近,也不是自虔国而返的祈王正在接近泽地的边界处停留,而是“活祭之役”时期祈王的一系列作为。
宣告与兽族对立的祈王显然更在意与泽国的微妙关系。能在霜雪王遇刺之后送来法肢,并领着长子前来致歉,这位名叫瓦利共的人王除了行事稳妥之外,一定是对泽国,或是对雯灵心存忌惮。不然的话,他不需要领着长子前来致歉,还用暂停活祭的办法给出“活祭之役”无实际性质的说法。
想与雯灵继续保持友善,是合作的基础;能以大国之姿对小国致歉,是扬启此时最需要寻找的合作伙伴。好吧,纵始从地位上来说,用“伙伴”来定位堂堂人王着实不敬。更何况,祈国还是最大的人类王国,国土面积达到岭国的一半,达到邑国的四分之一。
要争取统辖着最大人族国的王,该选择乞求还是强势的方式?
被祈军领取进防塔顶层的房间,扬启一看到挂在壁上的道尔地图,便确定了沟通的方式。对于人类王国的一切,他都熟悉的远远超过任何雯灵;而通地地图再一次确认了祈国的位置后,他瞬间明白了祈王与雯灵保持友善的原因。
将装着岭国长公主印章的盒子递给祈王验明身份后,扬启得到了祈王瓦利共的点头致意。见对方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扬启只好先打破了沉默。顶着对方投来的惊诧眼神,他再一次暗示对方摒退他者。
“要避开他者说话的雯灵不多见。”细细查看印章纹路的瓦利共连眼皮都没抬,用半喝斥半警告的声音说:“想说什么赶紧,我还有其他的事。”
人族王者和雯灵王者就是不一样,前者地位越高越是傲慢,后者地位越高越谦和。
知道下面说的话将决定祈王的重视程度,扬启抛开了人族惯用的吁寒问暖铺垫。他直接说:“我们王后除了是岭国公主,从人族习俗来说,亦可以称邑国蕝王一声叔叔。”
“那又怎样?”将装着印章的盒子重重一盖,瓦利共不悦的说:“无论是邑国什么位置,想到祈国来都要跨过半个世界的距离。岭国要去泽国也是如此,这便是泽国派你来找我的原因?也是你们雯灵认为人族会对同胞出手的原因?”
祈王用短短几句回应,便获得扬启“非泛泛之辈”的评价。
他不但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还看出了泽国的被动!
援军再强大,也要拔山涉水两月以上才能到达,这的确是泽国只能选择请人族劝离恭国的原因。但最令扬启懊怒的是,自己居然忽略了种族问题。
我居然怎么能忘了种族的区别?忘了泽国现在祈王眼里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人类根深地固的潜意识,异族来请自己帮忙,提出的要求还是干涉同族,祈王不生才怪怒气。为他族对付同族,这可是我们人类“吃里爬外”的大忌讳啊。
扬启在沉默中等来了祈王得意的冷哼。随着木盒被放在了他身前,白发渐生的人王换上了柔和的语气。
“我和虔王不是劝过恭王。可他执意如此,又向发誓只针对始作俑者,绝不伤及无辜雯灵,我们还能再说什么?”露出同情神色的祈王长吁短叹道:“要不,你们随便交个雯灵给他?平息了他的怒火,我再邀虔王一起写几张书函过去劝,恭兵自然就搬师回国了。”
且不说雯灵干不出找人背锅的事,随便交个雯灵出来恭王能信?就连我这个王的使者认下这口黑锅,恭王会不会相信都不确定。而且时间,我们要的是时间。人族只要在那里,世代交好的规则就会死死缚住雯灵的思维,让他们根本想不出任何规则之外的办法。我虽能不受伤及人族敌方的束缚,可我哪里想得出来办法?
泽军不能耗下去,必须尽快争取到另两个人王的支持。三个人类王国若有两个国家强势要求恭王返国,恭王何以抗拒?除非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国家的未来,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王位。
虔恭两国凭什么要为了雯灵给恭王施压?扬启知道,只有为了利益。人类国最有权势的两个王者可不是金钱和远在半个世界之外的岭国可以打动的,他们不是麋族,更不是雯灵。
利益这东西,扬启早就为祈虔二国准备好了。
“恭王在兽族入侵泽地时与之为伍,在雯灵眼里看来就不光是恭国的事了。您应该能猜到,所有得知此情况的雯灵都会认为是人族的恶意。而另两个人族王国对此袖手旁观,就更坐实了雯灵的看法。”见祈王微微变脸,扬启抚着木盒暗示道:“没有实际的助力就是袖手旁观。泽地若无恙还好,若泽国因这一役而消失,别说只是跨过半个世界,就是再远的距离,岭国雯灵也会倾巢而出。到时候占了泽国的生灵自然不得善终,但谁能保证赶走侵略者的雯灵不会与人族理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