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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泽地印象

    泽地雯灵多半喜欢水。这是扬启对泽雯灵第一次系统性的评价。

    易慧咳了两声,才让专注打量地图的扬启醒过了神来。

    “听说你的法肢有问题?以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在公函堆中正坐的易慧直奔主题,微笑着问道:“虽然法肢有问题的情况下这样做有些残忍,但我还是想听听你对于这场战事的看法。”

    主要工作是负责国务的总理问军务?还是问一个连战场都没资格上的护卫?好吧,就算是有着12个下属的护卫队长,也不至于重要到让总理亲自来问吧?是央杜在这方面的确有一定的才华,还是其他原因?

    扬启故作呆楞,没接话。

    “听说你有些奇怪的想法,想看看能不能对战事起到帮助而已。”易慧站起身来,很是随意的理着桌边的公函暗示:“‘活祭之战’的胜利意味着阻止残杀,这种事所有雯灵都有义务出力。用你的奇怪思维给些建议吧。哪怕说得不对,我也就当个笑话。”

    扬启会要战区地图,然后毫无保留丢出敌方措手不及的战略吗?在现代社会,扬启会这样做,这是他的初始专业,也是他愿意与他人分享的学识。在道尔世界,犹其听到易慧说的“奇怪思维”这个字,他知道自己极有可能险入了险境。

    尽管暂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战争方式,扬启还是肯定他们有自己独特的战争办法。从交战时间约定和两国交换战营地图来看,这里的战争有一套严律需要遵循。

    若是按现代社会的作战思路给予建议,披着“什么不知道”的虚假外皮即刻会被识破。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雯灵,怎么会有超出想象的战术?顺着这条线索摸索,再经过一定的试探,很快便能得出准确的结论。也就是说,我身上的人性阴暗面将在泽国“总理”眼前展露无疑。

    扬启从不否认人性有极奇的阴暗一面。如果说品德是雯灵的最高追求,为了维系良好的品德雯灵愿意放弃一切的话,那么人类的最高追求便是目标。人若是有了目标,可能抛开所有的良知与道德,以不择手段的方式实现目标。这对于人类来说,并没有什么错,因为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性。可对于道义放心间的雯灵来说,人性阴暗面会被他们视为洪水猛兽,也代表着违规。

    对待违规之事,雯灵必然出手阻止,“活祭之战”正是由此产生。若是被易慧查觉我有着雯灵不该有的阴暗面,他会把我怎么样?就算他们是雯灵,不会给我实际性的伤害,也会把我暂时看管起来吧?

    特意叫过来,必然已是有所怀疑。我可千万要慎之又慎,即不能一味躲避,也不能暴露雯灵不该有的思维。

    “呃……”冷汗直冒的扬启思考了一会,悬着心道:“诚如您所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非要说想法的话,希望我们士兵的数量多于人类。数量更多,胜率也就更大。是该让变相残杀的活祭彻底消失了。”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易慧不禁摇着头直笑:“祈国光战车数量就是我们的六倍。雯灵对人类可以以一敌五。若是我们的士兵数量达到祈国的十分之四以上,不用对战,祈国便会同意中止活祭了。”

    以一敌五?是这里的人类太过于脆弱,还是雯灵的强壮我根本没查觉?

    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双掌,扬启不好意思的嘀咕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就当我说了个笑话吧。”

    这个答案易慧还算满意。但是,得了泽王密令,此时泽王霜雪又隐藏在一旁窥视全过程,易慧怎会如此轻意放过试探的机会?他话锋一转,先拉起了家常。

    “你父亲是我管辖之下的水事官员,我们在一起共事了几百年。他那个性子,要是知道你法肢出了问题,又什么都不知道,定会抓你回去好好指导一番。”用闲聊的姿态坐在桌边,喝起酒的易慧索性开诚布公的问:“出于关怀你父亲的原故,我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法肢病变暂忘一切的情况在雯灵中的确出现过,可病变都会有一个缓慢的过程,只有你例外。听他们说,你在清晨晕倒,傍晚再醒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居然昏迷了那么久?”尽管对于年近四十的扬启来说,要装出一个小辈的模样并不容易困难。用“后果严重”说服自己后,他才伪装出在长辈面前略显尴尬的模样。“是。而且晚上去找医者,他就发现我法肢里面长了一个硬物。那东西,好像突然长在法肢里面一样。”

    “法肢的事,医者也不尽精通。等战事完了,你可以请王子帮你看看。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你的思维。”放下酒杯的易慧正色说道:“你有些雯灵不该有的思维,这让我很担心。神灵消失之后,部分雯灵演变成为灮族和源族。抛弃了道义的他们或是法肢自然脱落,或是过早葬身海洋,我希望你不会和他们一样。”

    雯灵中也有抛弃良知,最终转变为异类的存在?

    扬启没时间感叹,因为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解释。

    “不知道是梦境还是什么。昏迷那段时间,我到了另一个世界。”猜不透到底人性与当下哪个种族最像,扬启决定蒙过去。他皱着眉头,仿佛真在回味一般。“不确定是哪个种族。他们像教婴儿一般教我。说来也奇怪,昏迷的时间并不长,我却在那个世界经历了很多事。更离奇的是,当时我并没有觉得他们做的事难以接受……”

    “你的奇怪想法也来自他们?”对着床榻的方向,易慧沉吟道:”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倒是很容易受感染。”

    这算是勉强过关了吗?看易慧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所以我正在苦读殿下借给我的雯族史。”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扬启稍稍低头说道:“只读了一小部分。”

    将泽王隔在另一边的帘布静止不动,易慧知道这是国王任由自己做作的意思。他侧过脸来正对着扬启点头,下了逐客令。“回去接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