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抢亲!”
说完之后,一个人就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南宫煌跑到倒地的下人身边,仔细的查探了一番,然后摇着头站了起来。
“怎么样?”红莲看着南宫煌问道。
“他死了!刀伤!”南宫煌脸色凝重的说道。
“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杀人抢亲,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红莲紧咬着银牙,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跃上天空,朝着送亲的方向赶去。
南宫煌回过头,对着那些迎亲的人说道:“你们赶紧回去报信,就说姑爷被人劫走了!”
“是!小的明白了!”迎亲的人赶紧返回了内院中。
南宫煌没有停留,也纵身一跃,跟着红莲离开了。
此时的灵王府大院里面喜气洋洋,各种喇叭唢呐声震人耳膜,迎亲的人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用,他心急之下直接从一个乐师抢过了一面大锣,一边跑一边敲。
“当当当!姑爷被人劫走了!当当当!姑爷被人劫走了!”
“姑爷被人劫走了”的消息随着铜锣声传遍了整个灵王府,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迟来的送亲队伍出事了。
知道消息的灵王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集结了灵王卫队,浩浩荡荡的出门去了。
新房之内,常皓洁正在和洁儿娘说着悄悄话,突然间门外铜锣生大作,众人纷杂的脚步声随之一同传进了屋子里面。
“洁儿,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洁儿娘抬起头疑惑的说道。
“我不知道啊!”常皓洁也疑惑的站了起来,准备开门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咣!
常皓洁刚走到喜桌旁边,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姐!大事不好了,姐夫被人劫走了?”常晧灵喘着气看着常皓洁说道。
“灵儿,你说什么?你慢点儿,我听不清!”常皓洁一下子没有听清楚,让常晧灵再说一遍。
“我说……”常皓灵缓了缓,正准备说“姐夫被人劫走了”,突然看到了坐在喜床上的洁儿娘。
“娘?你怎么在这里?”常晧灵惊讶的问道。
“娘来这里看看你姐!”洁儿娘柔和的笑着说道。
“哦!”处于紧张状态的常晧灵也没有多想,她拉住了常皓洁的手,对她说道:“姐,姐夫被人劫走了!送亲的人被人杀了,送亲的轿子也不见了!”
“什么?”常皓洁震惊了,下意识的就要把自己腰间的剑拔出来,摸到自己的腰带才想起来今天自己成亲,所以没有把剑带在身上。
经过这一下,常皓洁也冷静了下来,她对常晧灵说道:“我今天是新娘子,不能随便出门,你们一定要把他平安带回来!”
“哎呀我的姐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守规矩呢?再去迟一点,姐夫估计小命都没了,而且他之前被尊者打昏,现在也不知道清醒了没有!”常晧灵拉着常皓洁着急道。
常皓洁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转身回到喜床边,从床铺下面找出了自己的剑,然后对着洁儿娘说道:“娘,我走了!”
洁儿娘笑着点了点头:“去吧孩子!洛桑是你自己的丈夫,应该由你自己带回来!你们走了我就回去了!”
常皓洁对着洁儿娘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常晧灵的手跑出了房间,连自己身上大红的喜服都没来得及换。
“洁儿!灵儿!这里!”在一个空旷处,白慕然坐在一只巨大的朱雀之上,正在对着常皓洁和常皓洁招手。
常皓洁和常皓灵跳上了朱雀背,随着朱雀的一声长鸣,三个人被朱雀带着飞上了天空,只留下了一个火红的背影。
一队黑衣人抬着一顶轿子飞快的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轿子颠簸,轿子里面的人也跟着来回摇晃。
断龙山,断龙口,一队山匪和一个白衣公子正等在山口,看着远处黑暗的山路。
为首的匪徒身上气息浑厚,与周围的人截然不同,明显已经进入了真武境高手的行列,其余的人修为参差不齐,有的是真灵境,有的是真气境,很显然这是一帮乌合之众。
“小王爷,你不是在诓骗洒家吧?这劫轿子的人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等的不耐烦的匪首转过头来看着白衣公子问道。
白衣公子淡淡一笑,从容的开口道:“大王多心了!今天是家兄大喜的日子,江河必然不会弄错!这断龙山山势复杂,道路崎岖难行,他们在路上耽搁一些时间也很正常。”
这个白衣公子赫然便是洛桑的弟弟,武王的养子柳江河!
“呵呵!你知道这是你哥哥大喜的日子还想出这么个阴损的招对付他!这骨肉相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啊!”匪首冷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这个实力低微,傲气却不小的世家公子很不顺眼,只不过双方现在是合作关系,不能翻脸而已。
柳江河听出了匪首话里面的嘲讽之意,不过他并不在乎,从小到大,这样的话他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匪首这点道行,还不足以扰乱他的心境。
“他们来了!”柳江河看着远方,语气淡淡的说道。
匪首看向前方的黑暗,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他表情疑惑的问道:“没人来啊!”
柳江河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分钟之后,前方黑暗中的山路上出现了一队人马,在这队人马的中间,是一顶喜轿。
“哈哈!兄弟们辛苦了,回到山寨我请你们喝酒!”看着黑衣人靠近,匪首哈哈大笑。
黑衣人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他语气急促的对匪首说道:“大哥,后面有人追杀我们!”
“有人追杀你们?谁这么大胆?敢追杀我们断龙山的人?”匪首一瞪眼,生气的说道。
“好像是灵王府的人!”黑衣人说道。
“灵王府的人?”柳江河心里一惊,这次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就算灵王府察觉情况不对有所反应,也应该在黑衣人完全脱身之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查过来。
黑衣人接下来的话解答了柳江河的疑问:“我们到达埋伏地点,过了半个时辰,轿子才慢悠悠的过来,我们解决了送亲的人之后,灵王府来了一个催促的人,我们本想把那个人杀了,但是大意让他跑了!这一来一去,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当我们跑到半山腰的时候,发现灵王府的追兵已经来了!”
“废物!废物!”听完了黑衣人的话,柳江河愤怒的一巴掌打在了黑衣人的脸上。
如果灵王府追杀过来,发现自己是这场抢亲行动的幕后主使,那自己就死定了。
匪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柳江河,我看你是武王府小王爷才给你面子,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自己的兄弟,只有我自己能打,你这个废物,没资格!”
柳江河肺都快气炸了,但是看着匪首不善的面容,他生生的把心中的怨气藏了起来。
“大王,抱歉,我刚才一下子没有顺过这口气,才失手打了这位兄弟。这位兄弟对不起了!”柳江河弯着腰笑着对黑衣人道歉。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仗着老大给自己撑腰,黑衣人也不把柳江河放在眼里。
“那这位兄弟,你还想怎么样?”这句话虽然是柳江河笑着说出来的,但是齿缝间的怒气十分明显。
“当然是……”黑衣人诡异的一笑,然后一巴掌打在了柳江河的脸上,瞬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印。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黑衣人咬着牙说道。
柳江河捂着脸抬起头来看着黑衣人,眼睛中涌动的全是杀意。
黑衣人被柳江河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然后伸出手还想打柳江河。
匪首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手,淡淡的说道:“过分了!”
黑衣人不甘的看了眼柳江河,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看着一脸阴沉的柳江河,匪首大力的拍了拍柳江河的肩膀:“小王爷,心胸放宽广一些,你打了我兄弟一巴掌,他还了你一巴掌,很公平,不是吗?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内讧,团结才能成就大事不是吗?”
柳江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对匪首说道:“您说的对,团结,要团结!是我小人之心了!”
“哈哈!这就对了嘛!大家和和气气的,都是好兄弟!不就是灵王府的追兵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是灵王本人,我都让他们有来无回。”匪首豪放的大笑道。
“大,大哥,那个追杀我们的人上山了!”黑衣人突然指着山下惊恐的说道。
“慌什么?我看看!”匪首在黑衣人头上敲了一记,然后抬眼朝着山下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把匪首的魂吓出来。
只见山下两道一大一小的红色流光正朝着山上飞快的前进,那道小的流光上散发着真武境的波动,匪首还不太害怕,但是那道大的流光上散发着超越真武境的恐怖波动,只是看了一眼,匪首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闯大祸了!”匪首心里下意识的想道。
就在匪首手足无措的时候,同样感觉处境不妙的柳江河率先冷静了下来。
他对着匪首说道:“大王,来人强大,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得赶紧撤回断龙口,趁着断龙山的天险阻挡他们,我们好趁机想个对策!”
“对!你说得对!”已经失去冷静的匪首匆匆下令:“现在听着,所有人,跟我撤回断龙口!”
看着黑衣人在匪首带领下慌慌张张撤回断龙口的场景,柳江河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一大块从喜轿上扯下来的新布,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就在匪首带着他的手下撤回断龙口不足一炷香的时间,红莲和南宫煌就到了断龙口前。
红莲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喜轿上面的碎布,对着南宫煌冷声说道:“他们就在这里!我们追!”
南宫煌点了点头,先朝天上发了一个信号,然后紧紧的跟上了红莲的脚步。
红莲走在顺着喜轿碎布的线索带领着南宫煌进入了断龙口深处,走着走着,红莲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断龙口其实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迷宫,如果不熟悉地形,很容易在里面迷失方向,最终困死在里面。柳江河就是利用自己对断龙口的熟悉,在一些岔路口留下了迷惑红莲的碎布,让红莲和南宫煌在断龙口里面丢失了方向。
“混蛋!被人耍了!”红莲愤怒的一拳砸在了身边的山岩上,直接将山体砸出了一个大洞。
看着黑暗中红莲眼中闪动的怒火,南宫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再像这样无头苍蝇一样走下去,只会越来越乱。”
“没想到我红莲英明一世,居然被人耍了!”红莲恨恨的说道。
南宫煌也苦笑一声:“我们就是救人心切,才会中了这个并不高明的圈套,真是关心则乱啊!”
“我承认,这个设下圈套的家伙是个人物,不过,凭借这种不上台面的小伎俩就想把我南宫红莲困住,简直是痴人说梦!”红莲冷笑一声。
“姑姑,你有办法了?”南宫煌惊喜道。
红莲轻轻的摸着山壁上那个被自己砸出来的洞,嘴角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你看着吧!”
出了断龙口的柳江河回头看了看没有一丝动静的断龙口,嘴角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真是两个白痴!”柳江河冷笑一声道。
看着前方奔跑的黑衣人,柳江河眼里眸光闪动,心里动起了心思。
“灵王府的人追到这里是迟早的事,如果这次过来的人只有灵王,我还可以周旋一下,但是这次来的人里面有两个实力深不可测的,面对他们,我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断龙口也只能困住他们一时,天知道这种高手会有什么手段,要是我还是跟这群土匪混在一起,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速速脱身,让那群土匪送死去吧!”
心里打定了主意的柳江河慢慢的脱离了土匪队伍,最后隐没在黑暗中不见了。
要是柳江河知道轿子中的人是洛桑而不是常皓洁,估计他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