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古人好猎,特别是春猎,还有冬猎,春冬两日乃是猎物最为膘肥体壮的时候,这时候的猎物最为肥硕,唐人一直有狩猎的习惯,特别是贵族,一次出行小则几百,多则几千,皇帝狩猎五千人马都是少的,一来是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二来为了驱赶山上的毒蛇猛兽,将猎物围在一起,让狩猎变得简单一些,而且不会出现危险。
李承言的狩猎规模自然超过了苏轼,整整三千骑朝着秦岭深处进发,前几天刚刚下过雪,所以耽搁了一短时间,趁着众兄弟们凑得齐整,也就相约一起玩闹几天,鲜衣怒马少年时,毕竟都是长安城的纨绔,虽然已经有了长进,但是毕竟还是贵族,不玩不闹的,哪对得起那青葱年华?
“呼呼”纨绔们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遍呼嗬着,一遍朝着秦岭走去,刚出了长安的城门,后面就跟上来三百多骑,为首的正是兕子,只见小兕子坐在李异客的怀里,兴奋的朝着李承言挥手,自打从二哥那知道众人想要出去围猎,兕子就一直想要跟着,奈何李承言严词拒绝,就是怕这个小魔女一个不小心受伤,受寒,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兕子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大袄,头上戴着白色的兔子帽,两条耳朵支愣着分享两边,在战马的颠簸下,一蹦一跳的,嘴上围着一个白色的护嘴,这般打扮,像极了一个熊娃娃,大衣,料子虽然织的紧密,但是偶尔还是有几只鸭绒从缝隙中钻出来,这是李承言专门为兕子弄得羽绒衣,花了好大的力气,全大唐,也就是皇家的几个小孩子舍得穿这东西了。
“大哥,不对劲啊,小妹怎么过来了。”说话的正是上个月刚刚到长安的李承乾,此时的李承乾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身材壮硕,生财虽然消瘦,但是隐约可见肌肉鼓囊囊的隆起,完全没有了以往那种文人的酸气,话语间的气势也比以往更胜,三年未见,这个弟弟,已经超出了李承言的预料。
“没父皇的口令,你绝的李异客敢让过来?”李承言勒住缰绳,在原地等着。
“哼耶耶说了,让你带上我。”李承言将兕子从李异客的马上带到自己的怀里,捏了捏兕子的小鼻子说到:“就你调皮。”
“走吧,今日先去秦岭扎营。”李承言大手一挥,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秦岭前进。
到秦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冬日的秦岭带着几分沧桑的意味,山中不断传来大雪压断树枝的声音,李承言选的营地在河道的一边,真个场地很是平整,百日的太阳可以照进来,又离着风口很远,李承言看着边上的李承乾说到:“这块如何?”
“不错啊,靠山面水,离着官道又进。”
“那就这了,长孙冲,程处默,你俩负责扎营,房遗爱,杜荷,负责拾造饭,尉迟宝林,李怀仁,你俩负责防卫,王忠,带着兄弟们先进山趟趟路。”李承言一条一条的吩咐下去。
“遵令!”
李承言抱着兕子下了马,有伸手接过皇女,兕子下了马就去找李承乾玩了,李承言带着皇女走到了河边。
这是一条不到两丈宽的小河,四周被冰雪冻住,只留中间一块还有清零的河水流过,哗啦哗啦的很是动听。
“在大河,就算是天皇行猎,也不过是几百人跟着,现在看来就算是大唐的公主,也比一个小国的国君要过的舒服呢。,”皇女对于皇家的奢侈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没想到,皇家竟然能奢侈到这种地步。
现在的日本,户不过十万,人不过百万,就算是几百人的战斗,都会成为战役,更不用说一个帝王出行的排场。
“国家的人口取决于一个政期是否稳定,这不是一个国家是否强大的依据。”
“那一个国家强大的依据是什么?”皇女看着李承言帅气的脸庞问道。
“一个国家的强大,看的是这个国家总体经济,军事水平,还有他们是不是团结。”李承言喃喃的说到,他在创造一个时代,当然,这仅仅是对于日本来说,皇女很聪明,李承言说的他都懂,但是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何其艰难,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
“我会让人去帮你,但是,不要让我失望,我不会让一个没有用的人冒险。”李承言的话语间渐渐的有了些阴冷的语气,皇女却是不在乎,对着李承言说到:“您说过,要想让我的族人有活下去,就要依靠大唐,所以我会努力,为的,只是让我的族人活下去。”
“您不会反悔的对不对,虽然认识你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您是大唐最厉害的人,比大唐的皇帝还要厉害,您想做的事情都会办成,我只求您不要伤害我的族人,他们很可怜。”依旧是一副善良的样子。
李承言很不忍心皇女这张洁白的白纸边长一副乱七八糟的图画,但是有些事情不能不做,李承言不允许那个民族成为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就算是必要时候用铁血手段,也要斩草除根。
当有些事情发展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一件小小的事情就会让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李承言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抹杀在摇篮里,虽然残忍。
当海洋不再是大河的保护伞,那个弱小的民族已经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皇女所要做的就是挽救,而不是葬送,人活着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更不妨说这个人,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当敌人无法击败的时候,选择活下去,是最正确的做法,皇女很聪明,她在用自己的办法拯救这个国度,这个民族。
天色微暗,王忠带回来几头獐子,此时正在火炭上烤着,兕子在跟一只野鸡队较劲,完全没有了平时在宫里的乖巧。
油脂滴在炭火上先是发出呲呲的响声,然后山风吹过,瞬间变成一个黄色的火苗。
“吐谷浑现在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李承言从獐子的脊背上,割下一条已经烤的金黄的肉,切成小块,夺过已经被兕子啃得不成样子的野鸡腿,将盘子递给兕子,又割下来一条递给皇女。
“前日毒箭的人来报,说是现在二皇子死命的结交大臣,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慕容顺遭到刺杀,失败了,现慕容顺已经快疯了,伏允整天待在皇宫里,自从上次知道自己中毒之后,整个人就仿佛变了一个样子,谁也不相信。。”说话的是长孙冲,在座的都是李承言的心腹,所以李承言说什么也不避讳。
“打仗作战重要的就是情报,以后五日一报改成三日一报,紧急可以无限加报,另外从伏挨城到长安的毒箭据点全都用起来,密切关注,估计明年开春就是一场大战、”众人都开始用手里的刀子割肉,李承言仿佛已经看见了吐谷浑的下场。
“对了,还有件事,最近听说二皇子病了,上朝的时候没精打采的,但是一下了朝,就整夜狂欢。”长孙冲想起昨日的密报,本来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说。
长孙冲的话让李承言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但是每个头绪。
“就他一个人这样?”李承言出言问道。
“这到不是,不过其他的人都轻很多,都是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明日我在问问。”长孙冲的话让李承言多了一个心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嗯,你着手去办,记得搞清楚,另外通知刘掌柜还有林掌柜,开始动吧,明年三月之前不管完成的如何,一定要撤出吐谷浑,另外现在吐谷浑现在已经没有钱了吧。”李承言看着火堆愣愣的想了一阵子,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就不在这上面费脑筋,开始谋划另外一件事情。
“没了,本来就没有多少,今年半年的折腾,今年又是旱灾又是蝗灾的,吐谷浑的国库已经见底了。”
“趁他病,要他命,派人去告诉慕容顺,现在已经是时候开国债了,然后派人在各处没有开通钱庄的地方偷偷的收一些国债,利率给的要高,收完了就撤,然后都推给二皇子。”李承言说完话,边上的李承乾一愣,然后对着李承言说到:“大哥,这招是不是损了点。”
李承言嘴角一扬对着李承乾说到:“嘿嘿,知道我为啥来秦岭才说这事么?这事要是放到朝堂上说,大臣能把我参死,咱们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哈哈哈”
李承言一句话说完,众人都是开口大笑,白狼军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所以这种事情见的多了,就不在惊讶了。
“兕子知道,哥哥又想干坏事,明日狩猎要是不带上我,我就告诉魏爷爷,哼”兕子的话让李承言差点没噎了一个跟头。
“就你个鬼精灵!”李承言抱起兕子吧唧就亲了一口,然后端起酒杯说到。
“饮胜!”
“饮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