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你还杵着跟一根棍似的,干什么,没个眼色的东西,这位少爷,乃是南宫家主的第九子,南宫飞少主,你一个小小的客卿,见了少主,不知道下跪拜见吗?还不快跪下磕头,拜见你的主子,更待何时?”
一个满脸虬髯的粗壮家将,手按腰刀,气势汹汹的喝斥着秦霜,那模样,恨不得一把按住秦霜,逼他下跪。
“哪个裤裆没系好,露出你这个不是玩意儿的玩意儿来了?”秦霜平静的目光,望向粗壮家将时,露出明显的寒意,“我是南宫燕小姐,礼聘进来的客卿,跟南宫家族的什么少主,小姐,甚至南宫家主,都是平起平坐的身份,地位,你算个什么东西,南宫家族豢养的走狗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逊?”
“什么?”那粗壮家将,气的火冒三丈,锵的便拔出半截儿腰刀来,大有拔刀砍向秦霜的气势。
“哟嗬,果然是个不懂规矩的家伙,柯老说的还真没错,本少就纳闷儿了,像你这么卑贱的贱奴,是怎么欺骗我燕姐的眼光,混到南宫家族来的?好,你说你是客卿,我就不跟你多废话,见了本家少主,最起码,你得向我深深鞠躬,拜见我吧?我是你的少主子对不对?按照尊卑等级,你还得在拜见本少时,恭恭敬敬的称我一声‘小的秦霜,拜见飞少主子’对不对?来来来,向我鞠躬,下拜,称我为主子吧?”
南宫飞不屑的俯视着眼前的秦霜,随手挥了挥,那个粗壮家将像是一头听话无比的哈巴狗,啪的便把腰刀插了回去。
南宫飞今天,是专门来刁难秦霜,镇压秦霜,教教他南宫家族规矩的,他有的是时间,他不怕秦霜这个疑似逃跑奴隶,神界贱民的客卿,他是南宫家主的第九子,不折不扣的正经少主,他要用家族规矩,狠狠的羞辱秦霜,还逼得那秦霜,不敢反抗,不敢抗拒,不敢不任他随便欺辱。
因为,他在南宫家族,是正经的少主子,主子羞辱客卿,有的是办法!
他背负着双手,像是戏弄一头小老鼠的大猫一样,飞扬跋扈的蔑视着秦霜,要先逼他向他躬身下拜,要先逼他屈辱无比的称他为“少主子”。
然后嘛,他要趁秦霜深深鞠躬下拜的空隙,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少主子教训一个新来的客卿,只需一句话“这是教他家族的尊卑规矩”,便谁也不会管他的,甚至,很多大家子弟都会涌过来,围过来,幸灾乐祸的看他教训秦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秦霜丢尽颜面,从此在客卿大院抬不起头来,看他还敢不敢跟柯大供奉作对了?
这一招,就叫做“以主欺客、不,是欺仆!”在他看来,疑似贱奴出身的秦霜,根本不配当客卿供奉。南宫家族一千五百来个供奉呢,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不怕他不听话,他随便一声唿哨,能蹦出一群供奉,家将,当他的打手,配合他欺压秦霜呢。
这是他的家族,这是他的地盘!
因为他神态傲慢,嚣张跋扈!
那个粗壮家将一听,便露出不怀好意的阴笑,得意洋洋的看着神态平静的秦霜,一副吃定秦霜的姿态。
“在我接受南宫燕小姐礼聘之时,我已经向她声明过了,我虽是一个客卿,但我是个自由人,如果南宫家族对我礼敬有加,我自然投桃报李;如果南宫家族跟我合不来,我便要辞职离去。南宫飞,你是南宫家主的第九子是吧?而我呢,是你们厚礼卑辞,请来的客卿,你得尊重我,叫我一声供奉长老,而不是我想你下拜,叫你什么飞少主子,这简直坏了贵客规矩,悖离了神界伦理,大逆不道之际!不过,我念你年少无知,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你可以走了!”
秦霜坦然一笑,不亢不卑的反唇相讥。
“你……好一张伶牙俐齿,反了你啦,你的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少主子,你难道想客占主巢不成?秦霜,你今天不向我下拜,不叫我少主子,就休想离开这座聚英院,本少主一定要教训一下你,让你从此以后,懂一懂什么叫做尊卑有序,什么叫做主子,什么叫做客人!”
南宫飞怔了一怔,蓦然大怒,右手唰的伸了出去,指着秦霜的鼻子,唾沫横飞的咆哮起来。
“我最讨厌他人指着我的脸,指着我的鼻子,这很不礼貌,我警告你一句,记住,我只警告你一次:把你的爪子,拿开!”
秦霜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吃了一块滋味喷香的糕点,一边嚼着,一边淡淡的警告道。他说话之间,目中涌现出一抹冰冷的寒意。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南宫飞勃然大怒,不仅没有收缩右手,反而狠狠的点向秦霜的鼻子,在他看来,这是他的地盘,这是他的家族,在这个南宫堡,谁敢喝叱他,无视他,威胁他?简直找死!
咔嚓!
秦霜出手如电,骤然抓住南宫飞的右手,只一拗,一只血淋淋的手掌,便被他当场拗断,随手便抛到了地上。
南宫飞根本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他的右手,便从他的腕骨消失了,断腕处喷血如喷泉,他还满脸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之气,不敢相信的又看了看他喷血的断腕,这才嗷的一嗓子,蹦了起来,窜了起来,疼得失声惨叫起来。
“你敢残害飞少主,这就是罪该万死,砍死他……”那个粗壮家将呆了一呆,他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客人欺主子的事实,是真实的一幕,当南宫飞凄惨绝伦的惨叫声响起时,一下惊醒了他,身为贴身护卫,当然忠心护少主了,再加上他早就看秦霜不顺眼了,锵的抽出腰刀来,大吼一声,便要冲上去砍翻胆敢伤害飞少爷的秦霜。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怎么回事?他凝眸一看,就无比惊讶的发现,他的身体,好像离他越来越远,而他的身体,已经不是完整的了,而是一具无头身体,断颈部位嗤嗤嗤的喷血泉呢。
难道我的人头,被那个秦霜,拧断抛飞了……
他刚刚转过这个念头,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咚的一声,他的人头,远远的跌落百十多米外的院落之中。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谁在逞凶杀人?”
“好大的狗胆,竟敢在南宫堡害人性命,这是想找死啊!”
那颗血淋淋,跌落地上的人头,一下引得群情耸动,惊问声,厉叱声,愤怒声,陡然响起,特别是那些有资格参与盛会的供奉们,像是一头头忠心耿耿的猎犬似的,倍儿精神,这是他们表现的时刻到了,一旦镇压凶手,就可能被家主记牢名字,那好处唾手可得。循着南宫飞的惨叫声音,便锁定闹事之地,嗖嗖嗖……一道道的人影,飞掠过去,其他南宫家族的子弟,请来的宾客们,也都一窝蜂的赶过去,看热闹。
嗡……南宫飞惨叫数声之后,这才回过神儿来,催动本源精气,一股生命能量,迅速修补断腕伤势,迅速修补出一只新手来,只是肌肤粉嫩无比,一看就是刚刚催动生命能量修补出来的。
“哎呀,哎呀,哎呀呀……”隐藏在角落暗处的柯大供奉,一见逼得秦霜,当场行凶,拧断南宫飞的一只手腕,顿时心花怒放,恨不得唱起来,跳起来,这一下,秦霜彻底坏了南宫家族的尊卑规矩,这就不是得罪他一个客卿大长老的事情了,而是彻底得罪南宫家族上上下下的大罪了,罪无可赦啊。
他虽心头高兴,可不敢流露出来,哧溜一声,像是一头老奸巨猾的狐狸,抢先一步,从角落暗处窜了出来,满脸悲痛的窜到现场,从地下捡拾起那只血淋淋的断手,高高的举了起来,挥舞着,朝着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家族子弟,大量供奉们嚎叫起来:“造反了,客卿院的秦霜想翻天啦,想鸠占鹊巢啦,他一个小小新来的客卿,竟敢当众行凶,残害南宫飞少爷,大家看看哪,这只断手,就是这个贼胆包天的贱奴,从南宫飞少主子的右臂上拧断下来的证据啊,这不是造反是什么?不得了啦,南宫家主,请您出面,狠狠惩罚这个不知上下尊贵规矩的贱民,贱奴……”
咔嚓!
柯大供奉正上蹿下跳的高兴,亢奋,突然耳畔听到一声清脆的颈骨拧断的炸音,他心头一惊,难道……
随即,他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他就看到自己的无头身体,断颈部位,喷血如泉的震撼景象,他就听得四面八方,传出大片失声的惊呼:坏了,我这次一脚踢到铁板上,玩火自焚,把秦霜小子逼到墙角的同时,玩死我自己了……
刚想到这儿,他眼前一黑,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划过长长一道弧线,远远落在了地上,跌得粉碎。再也没有活过来的机会!
柯大供奉,死!(未完待续。)